他似乎被你盯得不好意思,脸颊慢慢出现红晕。
“先吃饭吧,等会儿要凉了。”
你默契地暂时没有回答刚刚那个一语惊人的问题,慢慢夹着寿喜锅里的和牛。
他一直在小心地观察你,发现你一次都没碰过刺身,才迟钝地意识到你对生鱼片没有兴趣。他的脸上出现了类似懊恼的表情,竟然忘了问你喜不喜欢,又开始沮丧,连筷子的频率都比开始慢了不少。
你看着他脸上的小表情,觉得有些没必要,本来就是出来谈事的,吃什么无所谓,而且你一直都没回复他,他只能硬着头皮给你发了个地址,期待你能光临。
你知道这样的做法很不礼貌,但不知道原因,你似乎对他很没有耐心,希望他能一口气说完所有要表达的内容,然后你全部回复,像交作业一样,结束。
他本来打算先寒暄做铺垫,再拉近关系,最后才将自己的意图娓娓道来。
但居珩感受到了你对他的不客气,所以强行打断了自己的节奏,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一分钟,现在换成你需要时间了。
你们沉默地吃着饭,包间的私密性让这种沉默也随之放大。
“多久?”
“什么?”居珩抬头看你,没反应过来。
“我说要维持多久的关系。”
“噢,这个,我还没想好,但是我们可以讨论!”
“这样吧,你来决定结束的时间,但我有个要求,我们两个人任何一方一旦确立恋爱关系后,就无条件结束。”
“真的吗?我可以!”居珩似乎非常意外你把选择权交给他。
看他兴奋的表情,你猜测他应该已经拿到你的基本资料了,知道你没有正式谈过恋爱,所以完全由他来决定在一起的时间长短。
“那来讨论下性伴侣的界限吧,我不接受任何纳入sex,还有口交,腿交、乳交等其它部位的触碰都不行,也就是说,你和我在一起只能通过我的手或者玩具达到高潮。”
居珩对你的要求目瞪口呆,整张脸写满了不解,像一个刚拿到一大堆糖果的孩子突然被收回了所拥有的大部分。
“那我要怎么服务你?”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来。”
“可是性伴侣应该要互相帮助。”
“没关系,我想,性伴侣最重要的一点是尊重对方的想法。”
你暗示的话语让他好一会没说话。
他生怕你会拒绝,把底线一降再降,抑或是,本就没有底线。
“可以。那频率怎么安排?每周几次?”
“最多两个星期一次,当然,我个人更喜欢一个月一次。之前我就发现,你好像有些纵欲,这样可不太好,可能会早泄,克制在想要获得更好体验时必不可少。”
居珩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都要相信了。
他有些埋怨地扫了你一眼,妥协到:“那就两周一次吧,不能再少了。”
“你可以找其他女孩儿的,我完全没有限制你的想法,只是恋爱关系要被尊重,如果只是其他的床伴不违背我们的规则。”
居珩似乎有些动摇和纠结,但他没有回答我的提议。
你们继续吃饭,但其实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刚端上来的鳗鱼饭无人问津,昆布汤散发着淡淡的咸香热气。
居珩面对你时,总透着一种紧张,完全看不出他至少交过二十多个女朋友的游刃有余,也许唯一能证实这点的,是他无处不在的体贴。你对男士的特殊照顾完全不会心动,反而在明明你可以的时候,不经过你允许就帮助时产生些许反感。
你看着他帮你拉开座椅,吃饭时随意地帮你布菜,细心地更换你的餐具,帮你拧开服务员送来的矿泉水。
你几次欲言又止,他却期待地看着你,仿佛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点小小的夸奖。
你的这种容忍终于在送你回去时帮你拉开车门扶手的时候爆发。
“不用这样照顾我,居珩,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我本人需要更强的边界感,生活中就把我当做有手有脚的普通人就好。”
你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强调着有手有脚四个字,看到他脸上熟悉的错愕表情,仿佛总能取得不错成绩的优等生在信心满满地考完试后,却意外拿到了低分。
明明现在你们是平等的,而且你并不会再提出任何强迫的要求,但你们之间有种无形的阶层,这种微妙的支配关系,让你表现出随心所欲,让他的举动小心翼翼。
居珩短暂地愣住,之后像是条件反射地道歉:“对不起,我之后会经常过问你的意见的,我…我只是…习惯了。”
“嗯,我说话直接,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我很难适应这种亲密。”
“没关系的,本来就是要说出来才能互相了解。”
呵呵,你心想,这有什么可了解的,了解他的身体就好了,你突然觉得自己是美剧里冷艳无情的坏女人,呸,不能这样说自己,要追寻快感的人可不是你。
女性总是对自己的道德底线有更高的要求,无形中背负着压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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