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售卖两三亩的,也有遇袭后过不下去,远走他乡,留下没人耕种,又因村子里没人有钱银吃下的田地。
今儿恰好陈念莞豪气地一掏就是七十五两,于是都很爽快地卖掉了。
柳大舅有钱后,买到手里的良田也是这么来的。
嗯,这么一来,她们全家都有地了。
“你大舅说了,给别人都买了六亩,你还是他亲外甥女呢也还没有田地,就想物色几亩也留着让你买。”柳氏道,“这钱银啊,还是换成田地踏实。”
她倒是想买,可眼下她不是刚买了那么死贵的商铺么?手头上的钱银还得留着做流动资金呢,买地还是容后再说吧!
陈念莞将装钱银的箱子拿出来,从里头找出了一张二十五两的银票,跟手里的地契跟碎银一起,去西厢找张二郎。
西厢张二郎房里头,张二郎身板子做得直直地,面对着一群表兄表弟们的震惊跟碌碌大眼。
“你是说,你跟表妹/表姐定亲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张二郎眉宇间带着傲意道,双眼饱含笑意。
所以,日后这一群儿郎们,也是自己的表兄表弟了。
呵,原本孤家寡人的,现在忽而有这么大一群称兄道弟的表亲,有点小激动怎么办?
“好家伙,不过不见十来日而已,你就成咱们的表妹/表姐夫了,行啊!”
“表姐夫表姐夫,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呐?”
“对啊,那喜酒我们喝定了!”
“一定,一定。”张二郎不好意思笑着,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句,还待说什么,一眼瞥见倚靠在门楣一边笑岑岑瞧着屋子里一群人的陈念莞,登时结巴起来:“陈,陈四姑娘!”
柳迟等人登时回头,一瞧是表妹/表姐,登时齐齐露出笑脸:“表妹/表姐,恭喜恭喜啊,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都给我到膳厅去,一会儿咱们开个小会。”陈念莞有点小羞,但还是强制淡定了神色,紧绷着笑脸道:“针对日后咱们的营生合作,得商讨个章程。”
一听跟赚银子有关,那表兄弟们哗啦一声就跑出屋,去膳厅里抢位置去了。
“陈四姑娘,与我有关吗?”张二郎站了起来,陈念莞招招手,让他坐下,而后将那地契跟二十五两银票放到了案桌上。
“这是?”张二郎看清楚了那地契,吃惊。
他什么时候居然在柳家村买了地?他居然,有地了?
“这是前头你给我的五十两银子,我托我舅舅给你在柳家村买了四亩上等地,一亩六两银子,余下的银子都在这。”
张二郎笑了,将那地契跟银两拈起来,才要说什么,陈念莞伸手让他暂且别说话,先听着。
“张二郎,我知道你念书开销很大,所以这银子还是你留着吧。”陈念莞道,“今后你也可以少抄点书,把精力都放到课业上去。”她还等着他成为金大腿呢!
“钱银方面你也不用操心……”陈念莞想到接下来的话,忽然觉得难以开口,于是直接将一张纸笺递给了他。
张二郎眼中疑惑,瞥了她一眼,这才去看那张纸。
是张草拟的契约书,条件什么的都没写上,最上头写着一百两,而后列了十行,一行注明十两,前五行都写上了名儿,最后一行赫然是他的名字。
张二郎有些许不解,复又看着陈念莞。
“我买了个商铺做营生你知道的吧?”
张二郎点头。
陈四姑娘一家找铺子的事并没有瞒着他,他也知道最后她们在东区主街那边买了个商铺,是用来做河粉营生的。
原本她们出摊就是卖这个的,把营生挪到商铺扩大经营并不奇怪。
“那营生,我是打算大伙儿一起搞,这一百两便是河粉生意的资金,我将它分为十成,一成十两,就,送你一成了。”
这也是一会儿要跟表哥表弟们说的事。
与其让他们给自己打工,不如让他们成为合伙人,那生意就是大家有份儿的,为了赚更多的银子,为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可不得更上心更努力吗?
至于张二郎的这一成,她不是收了张二郎的玉簪么?这就是她回送的定情信物了。
张二郎明白了陈念莞的意思,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陈四姑娘对我真好!”
嗯咳!
那当然,自家的未来夫君,她不对他好,还对谁好呢?
而且这种送人干股的事儿,让她觉得自己好土豪,好威风啊!
白花花的银子,说送就送,花着真痛快。
果然,做有钱人的滋味就是好。
陈念莞暗中洋洋得意着,把话说完了,抓过那张纸笺就要去跟表哥表弟们开会,被张二郎拦了下来。
“陈四姑娘,这地契,还是你收着吧,那地要用来做什么营生,你看着办,我放心,至于这银两,”张二郎顿了顿,用拿手握拳放唇边干咳了一声,“原本便是我托你帮我照管的,若我有需要,再问你支取便是了。”
看陈念莞还没反应过来,又道:“反正,我以后的钱银,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呵,是说,以后他的钱银,全都会交给她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