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记忆,回来了。
他想起了将近一年没有记起的前尘往事,也记起了自己跟永昌侯府的关系。
难怪,这些曾经见过永昌侯世子的人,见到自己这张脸,会如此惊讶。
但永昌侯世子既然已经死了,他可以做回张玉郎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来历,顶着这么一张脸,自然是不能到京城到处乱走的,国子监更是不能去,免得再起风波。
还要考会试吗?
张二郎思忖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既然决定了要考,那便考吧!
答应了莞莞的事,怎么可能食言呢?
再说,让张二郎这个身份在陛下面前过个明路,也更稳妥。
张二郎心思稳妥后,就此闭门不出,为了方便他在家念书,于是跟曾四说过后,将他那头的一间正房改成了两位举人老爷专用的书房。
张二便从此专心一人看书,偶尔也到西厢的书房里,与柳青切磋,或者亲教柳风等人认字念书,与诸人众乐乐乎,亦不再提去梅麓书院或国子监求学一事。
第120章
“东家!就在这里,我记得我们还来过的。”
这一日,四丫与小佑将陈念莞等人领到月满楼前,而后气鼓鼓道。
“我查了两日,那杨季山每隔三日就会从书院溜出来,偷偷回京城里头打牙祭。”小佑冷着一张小脸,对陈念莞说,“来的就是月满楼!”
陈念莞看了看月满楼的牌匾,嘁了一声:“到后巷去等着。”
自家夫君虽然说是意外,可陈念莞怎么可能会信呢?
况且,听稻禾说,这段时日,在梅麓书院这杨季山可没少刁难张二。
杨季山是有皇后撑腰不错,可张二也有自己啊!
杨季山胆敢欺负张二,她就胆敢回他以颜色。
自家的夫君可不得自己宠着护着吗?
皇亲国戚么,她知道是得敬着尊着,要心里不快,还可以远着躲着,但要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口气就是咽不下。
更别说这杨季山是无端端地就针对自家夫君了,人品一看就是不好的。
而且也不过是个皇室的旁氏侄子,明着来是不敢的,可偷偷地找回场子,谁不会?让这杨季山长长记性也好。
所以张二一苏醒,发现他没事后,陈念莞就叫小佑偷偷溜进书院查查杨季山的作息规律了。
这杨季山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念书的料,在书院里仗着皇后的侄子耀武扬威就算了,还隔三差四偷溜回城,就为了口吃的。
小佑查清楚说,这陪杨季山一起进城的,也是三位纨绔弟子。
因是偷溜进城的,没敢招摇,护卫没带,小厮则留在书院应付夫子了,估计是做这事多了,从没被人发现过。
要想揍杨季山一顿,现在简直是天赐良机。
时机就选在杨季山等人从后院离开月满楼时。
进城他们都是单骑马进城的,那马就栓在月满楼后院的马厩里,他们肯定也要骑马回书院的,所以,等杨季山一来拿马,就得把人引开,等他落单了,再下手。
除了小佑跟四丫,跟过来的两大猛兽跟柳风都是负责引开跟杨季山一起京城来的其他三个纨绔的,小佑负责引杨?????季山到前头那条胡同里,陈念莞跟四丫先去埋伏。
商议好分头行事后,大家就都散开了。
陈念莞跟四丫从后巷离开便去了前头那条偏僻的胡同,四丫对于第一次做这种教训恶人的活计,激动得很,差点忘了将一早准备好的布巾蒙上,等隔月满楼后院骚动起来了,听得有人在叫喊,蒙好脸的陈念莞跟四丫一起蹲在墙上,瞧见小佑远远地引着一个公子过来了,拉拉前头的四丫准备好麻袋,才发现她面巾没带。
“四丫!”陈念莞急得使劲指自己蒙脸的那块布,四丫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戴了起来,视线余角瞥见过来的来人,马上抓着麻袋就往那人头顶套了下去。
一套到底,成功了!
“什么人?”被套住的杨季山羞恼地叫了起来。
没有人应他,四丫不等小佑从墙头拉陈念莞下来,就已经对着麻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杨季山登时被揍得嗷嗷直叫,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陈念莞也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他几脚。
直到杨季山受不住痛大喊大叫起来时,见着惊动了胡同口的行人,还有人朝这边寻了过来,小佑跟四丫才一人一手扶着陈念莞翻过墙头,落到另一条巷子里,正想赶紧跑出去,没曾想那惊动的人又一个起跃落到了这条巷子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暗算人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
陈念莞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临头来了个见义勇为的人,才想辩解什么,那头四丫早惊讶地将脸上的布巾一把扯了下来:“徐大爷!”
“四丫?”徐大爷看着四丫,震惊,“你,你怎么来京城了?”
这会儿,隔壁那埋伏的胡同传来了杨季山的咒骂跟义愤填膺的怒吼声,陈念莞赶紧扯扯四丫。
“东家,是徐大爷。”四丫惊喜道,“是我曾经给您说过的那位徐大爷。”
陈念莞扶额。
是是,她知道这位是五百两银票墨糊了飞了的徐大爷,可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这傻丫头还把她的身份都给说出来了。
“徐大爷,我们这是锄强扶弱,惩奸除恶!你先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我们到香桂街那头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