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脑子机灵的,没有供货源就自己做供货源,早知晓有今日,他当初就不会将萍儿村附近的田地分给施存祈了。
素川路的酒楼改建完毕,听闻他们又把隔壁的商铺弄到手,要建什么楼,眼看自己二弟就要东山再起,施存善心里一狠,让混进去当伙计的六子,一把火烧了那新酒楼。
将酒楼毁之一炬,看施存祈还能不能把酒楼开起来。
结果,酒楼没烧掉,倒是被人揪着真凶跑到月满楼打脸了。
施存善心里那个恨啊。
“去,到官衙给我看好六子,别让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爷,放心,六子收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要说,早在送去官衙之前就松口了。”
施存善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瞧见被自己踩瘪的竹蒸笼。
他既然派人盯着施存祈,自然也会派人盯着陈娘子的,之前沧老爷在香桂街偶遇那位茅叔,他们谈论的陈娘子如何烹制烧鸭的炉子,他的人也是打听到的。
施存善嗤之以鼻,如此荒谬的垒灶方法,谁信?
这小蒸笼亦是派去盯着香桂路的伙计,查探到陈娘子派人找篾匠,做了几百个这种小蒸笼。
看架势,怕这蒸笼也是他们酒楼的炊具之一。
那是如何用的呢?
伙计偷了篾匠预多的两个拿回来,他研究了半天,推测是拿来蒸小件点心的。
所以,施存祈胆敢开酒楼,有所依仗,就是因为陈娘子这等他见所未见过的炊具?
那烤鸭炉也是,河粉制法也是,都是用别具一格的炊具。
之前河粉方子买回来后,那蒸锅跟窝箩,若非知道制作方法,无论如何,是想不到要用这等炊具。
看来这个陈娘子,还真有两下子。
施存善觉得棘手,毕竟,没见过的炊具,意味着没见过的新吃食。
若是施存祈当真用新吃食新酒楼,在京城站稳了脚跟,驱逐了他的月满楼的面子往哪里放?
施存善眼神晦暗不明。
让施存祈成功了,岂不是证明自己这个大哥,不如自己二弟吗?他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酒楼顺利开业。
再说月满楼里,施存祈正给徐大爷道谢。
徐大爷是施存祈昨天见酒楼商铺空了,临时去镖局里多请的四位护卫之一,不过徐大爷不是四丫家乡县里头的镖局的人吗?怎么会留在京城的镖局呢?
细问之下,才知道徐大爷走了一趟到京城里头的镖,到达京城的时间,就是前些时候遇见他们的日子,而后海路因为天气封港了,要赶回去只能在大雪天里走陆路,还得走上两个多月才能回去,于是就打消了年前回去的打算,改而找了一家镖局挂单,做些零碎的活。
这不,就凑巧接了施存祈这个活计了。
跟他一起过来给酒楼做护卫的,也就是他们镖队的同伴。
“那好啊,徐大爷,要不,你也别走镖了,跟咱一样,给陈东家干活吧?”四丫盛情邀请,“陈东家人可好啦,跟着她有好吃的好玩的,工钱还高。”
徐大爷哈哈哈笑了起来。
陈念莞被夸,一点不尴尬地,冲徐大爷笑笑。
这么多护卫都没发现六子干坏事,偏徐大爷警觉给发现了,这么能干的镖客,要真能给自己干活,她无人欢迎啊!
就端看徐大爷怎么想就是了。
徐大爷说考虑考虑。
等回香桂街后,陈念莞就特别打听起这个徐大爷来。
得知徐大爷是老光棍,自小天南地北的闯,然后遇见什么奇人,学了点功夫,之后选择走镖,也是因为能天南地北地去。
“那你还让他给我做护卫?”
“徐大爷上年纪了嘛,腿脚没以前麻利了。大老爷二老爷都有跟徐大爷说,让他负责呆在镖局训练人手得咧,可徐大爷没肯。”四丫道,“肯定是大老爷二老爷太克扣徐大爷钱银,所以徐大爷才不肯的。大老爷二老爷可吝啬了……”
四丫叭叭叭说了一通镖局里头大老爷二老爷小气巴拉的事,而后才跟陈念莞说,“徐大爷也说过,再走两趟镖就不打算干了,找个地儿好好养老,可啥地儿也没京城好啊,正巧东家您的酒楼要人,找徐大爷不就正正好吗?”
得了,原来四丫是给徐大爷找养老院来着。
“你找了徐大爷,那徐大爷的两个徒弟肯定也跟着来给您干活的啊!”
“徐大爷还有徒弟?”
“没错,我瞧见了,他们都在呢!”
原来就是四个护卫里头中的两位呢!这下陈念莞明白了。
能一拖二,也不错,小佑大佬也是一拖一?????呢!
但这事四丫说了不算,陈念莞说了也不算,只有徐大爷才说了算,徐大爷不发话,陈念莞就不强求了。
四丫倒是不气馁,反正徐大爷一行人是打算年节前都留在京城了,如今她跟着陈东家去商铺,能天天见着人呢,天天问,总有一天问到结果的。
而经过将近十多日的努力,原来的商铺被拆了,地基打好了,连第一层楼都给砌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