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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狱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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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安德三号星,狱城星,星如其名,这颗星中有片囚犯们自营的市集,宛如一座城镇。

给予囚犯最低限度的自治,让模范狱囚自营店铺,更让放风的囚犯有地方舒压,让饱受监禁的病患享受少许自由,这么做能大幅降低暴动的可能。

每週两天,一天两小时,此为海尔安德一二三号星的放风频率。

一到放风时段,冥门星、懺悔星和狱城星,仅一号到三号星的通道会开啟,届时,囚犯可前往狱城星的市集解闷。

刺青店,举重室,撞球间,飞镖场,任何符合规章的店铺都能在狱城星的市集营业。

纳托带上小弟来到像是贫民窟的市集:「珍贵的两小时,今天一样要好好蒐集情报,别忘了,表现好的傢伙我会向上引荐,这可是加入异天门的好机会。」

为了今后的未来,三名蓝牌混混立马分头行动,唯独绍庆杵在原地。

绍庆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海尔安德会如此开放。

看出小弟脸上的惊讶,纳托打算带绍庆逛逛:「说过了,监狱的秩序不能只靠狱方,让帮派自治、让帮派协助管理监狱才是省时省力。」

纳托随便指向一座汽油桶製成的露天吧台,一名狱囚将调製好的清凉饮品,双手供给前来市集巡逻的狱警:「有生意才有滥权的机会,压力大的狱警也能来这耍官威,多少囚犯抢着巴结?狱警享受特权,囚犯享受自由,这才是完美的平衡。」

「会不会有囚犯在这混得好,就乾脆不出狱了?」绍庆跟着纳托间晃。

「有是有,但不是多数。」纳托随便打个比喻:「风景画再美也比不上真正的风景。」

「同意。」绍庆点头。

「拉回正题,我们得抓住这次机会。」比起舒压,纳托到这来是为了情报,是为了升迁机会:「现在全监狱都在抓费洛斯的内应,狱方在抓,各大帮派也在抓,谁要能抓到肯定有赏。」

纳托带绍庆进到一间烂铁皮组成的小酒馆,酒馆里的摆设全用废弃物拼装而成,报废的机械外壳当桌子,摇晃的铁凳当椅子,阳春的铝梯作为通往二楼的工具,附上一架活化石旋转电扇,管他设备多烂,囚犯们依然满足廉价的低酒精含量饮品,享受奢侈的偽自由。

墙面掛着飞镖游戏,标靶原本的计分图示被一名大叔的照片给覆盖,囚犯改用醒目的红笔于照片画上计分。

见囚犯朝大叔的右眼射飞镖,绍庆好奇问:「照片上的大叔是谁?」

「边境会的首领,彰靱。」纳托一句话就让绍庆明白,这间破烂酒馆是异天门的场。

绍庆跟随纳托来到吧台,纳托点了杯饮品,用一根香菸支付酒钱。

「香菸和毒品都能代替现金。」纳托晃着手里那盒香菸,这包香菸在监狱等同钞票:「这东西能换到不少情报。」

「喔?意思是我若有整条菸,就能向对面那傢伙一样叫到女人?」绍庆暗指吧台对头。

吧台彼端,一名男子静静坐在那,他右眼袋下方有一纵蓝色条码,颈部遭女囚环住,身侧的女囚不断朝他脖子献吻,草莓连环种。

男子无动于衷,他异常平静,一语不发注视桌上的酒杯,滴酒未沾,彷彿与世隔绝,对雌性的猛攻显然无感,也没打算品嚐酒馆招待的饮品。

男方过于冷淡,令本该煽情的画面十分不协调。

「白牌就别看了,人家只是房客。」纳托冷哼,他目光置于女囚丰满的胸部。

「白牌?」绍庆这才注意到,那名男子左胸的牌子是白色底:「白牌的阶级算高?」

「白牌不列入阶级排名,硬要说的话连典狱长都不敢动,那些人只是来监狱过过水,是来监狱度假的,一旦出狱就会有工作,所以被称作房客。」纳托一脸不屑,应该说是一脸嫉妒:「简单来说就是实力出色的病患,被外头的大富豪看上,刑期一到,一出监狱就会变成富豪的私人保鑣,或成为权贵的专用杀手,诸如此类。」

「既然都被富豪看上了,为何还要进来蹲?」绍庆以为砸大钱能免罪。

「蹲给社会大眾看啊,也有先藏进监狱里,让狱方对外宣称『犯人已被处死』,等风波平息,人在偷偷放回多金雇主身边。」纳托见过不少例子:「总之别招惹白牌,白牌幕后的金主多半富可敌国。」

酒保这也将纳托点的饮品呈上,听到弟兄间聊,酒保顺势抓住生意,他低声道:「想不想听那名白牌的底细?」

甩不掉好奇心,纳托只好再上缴一根菸:「让我猜猜,他上了哪个老大的女人?」

「错,那些女人是雇主帮他叫的,是从外头叫进来的妓女,她们套上囚服,扮演女囚。」酒保居然比出三根手指:「完整的八卦要价三根。」

「这么贵?」嫌贵是嫌贵,但越贵,纳托就越好奇那名白牌的来头:「三根就三根,给我一五一十吐出来。」

收下三根菸后,酒保接续道,他压低音量:「那傢伙叫弓褆,是强盗集团『鬣眼』唯一的倖存者,背后的买家是诺罗恩家族。入狱前,他孤身干掉五十多名原子星成员,宰了三名原子星少将,同时灭了创世动力两批武装智能机械。」

「听见没?别招惹白牌。」纳托看着绍庆再强调一次。

「狗屁,他要那么厉害,名字早出现在红榜上。」绍庆认为酒保在瞎扯。

政府每年都会公布十大危险病患,仅排一到十名,综合评价越强,名次越前面,病患俗称红榜。

榜上有名,意味是公认前十强的超常症病患,而在绍庆的印象中,前十名并没有弓褆这号人物。

顺道一提,费洛斯的郑老大长据红榜第一,净修罗寺的阎王则坐镇红榜第三。

「那傢伙是黑户,当然不会出现在红榜上。」酒保反驳:「入狱后,政府颁给他的评级是cbb。」

「cbb可以扫掉原子星五十人?吹牛也先打草稿吧?」绍庆打死不信,cbb比他bab还低:「何况能在原子星当上少将,综合评级少说有s2,一个cbb干掉三个s2,你要不看着镜子再说一遍?」

「懒得跟你争,你自己去打听鬣眼的事,鬣眼就是抢了x能源的原料,惹得诺罗恩家不高兴,诺罗恩家就派出自家的武装机械,外加雇用原子星的人,打算铲掉鬣眼那群恐怖份子,结果铲掉是铲掉,却损失无数。」酒保偷指着那名白牌男子:「就是因为他太厉害,诺罗恩家才把他买下来,不让他被处死,买下他等于买下战力,懂吗?」

听起来合理,但绍庆看不出那叫弓褆的男子有何杀手鐧,他实在太不起眼。

说气场,弓褆给人的感觉像株石雕的植物,面无表情,没杀气,没霸气,标准路人脸。

说体格,弓褆这回恰好起身,大概要跟女囚到别处「办事」,他身体不到瘦弱,却也不是超凡强壮,只配称作精实。

一般男性被女人吻成那样多少会皱个眉头,弓褆却像块木板,他无神的灰瞳流露难以言喻的违和,眼中似乎没有灵魂,整体给人的感觉比陌生一词还要更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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