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鹿之鸣的医术确实高明,一觉醒来,霍欢迟的烧竟然真的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她出了一身的汗,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身上轻飘飘的,虽然还有疲惫,但和前几日那种发热反复、肌肉酸痛的状态比,她能感受到自己好得多了。
连着心情也轻松雀跃不少,乖乖仰起脑袋,让浮盈拿沾了热水的细帕帮她擦拭脖颈肩膀处的汗珠。
浮盈动作轻柔又体贴,可说出口的话却像当头一棍,闷闷砸进霍欢迟心头:“小姐,是先吃饭,还是先喝药呀?”
“……”
霍欢迟轻松的笑意凝滞在脸上。
可以先睡个回笼觉吗?
她不死心,小声为自己争取:“我都已经不热了,该是好得差不多了,不用继续吃药了吧?……”
她不自觉地想起昨晚一口气连喝两碗药汤,浓厚的酸涩滞苦仿佛凝住了她舌根,直接将她味觉都整个麻木住,苦得她打寒颤。
浮盈半蹲到地上,继续为她擦拭掌心,抬起头来颇为无奈的看着她:“小姐,陈司礼早间来传话,说世子爷让您醒后,过他那儿用早点。”
霍欢迟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陈司礼是指陈德,司礼该是他跟在慕乘身边领得职称。
慕乘在任人唯亲方面倒是大方,随身的侍从竟给个这么高的官位。
她心里讲着慕乘小话,可行为上还是十足的被威胁到了。她要是敢不喝药就蹦跶到狗男人眼皮底下,说不准他直接趁机再换个更苦的药方,天天折磨她喝!
“先喝药。”
霍欢迟瘪着嘴角,欲哭无泪,却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