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上升了好几度,苏融脱掉外套,只着了件青春靓丽的粉色毛衣,把严肃古板的办公室点缀的多了几分生气。
饭菜香喷喷的,火候到位、色香味俱全,每一道都是她最爱的。
“哥哥,你不吃么?”她夹起一块肉来,饱满的唇上沾了粒白饭粒。
“我吃过了,你吃吧。”
“哦。”
实际并没有,只是贺戍很忙,忙得焦头烂额,没空去分神,饮食不规律对他而言是常态,早已习惯,但她不一样。
他盯着电脑,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印着一行行严谨的文字。
看着帅哥皱起眉认真工作的样子,苏融眼里直冒星星,越吃越香。
她现在好想摸自己的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咔嚓就摁下了手机快门。
嚼着爽口的青菜,瞄着手机里男人的硬照,唇不自觉的就翘了起来,贺戍是现实社会里非常正统的帅哥,俊朗雅痞,老少通吃,怎么拍都好看,或许她当年就是被老哥的长相迷住的吧,以至于能从六岁一直喜欢到现在,眼里只有他。
而他这样一丝不苟工作的模样,苏融也有过,便是摸着相机的时候,可她不像哥哥光鲜的沉浮在商海里,目的是做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领头者,她更向往的是自由平凡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她没有多广大多高远的志向,只想多攒些钱,未来能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街口,开一家属于她的照相馆,做个风格独特、快意人生的小老板,记录下客人们自己最想留下的样子,或悲或喜,或笑或哭,人生百态。
目前,她已经攒了几十万,离这个目标很近了,这些钱大部分都是她在英国勤工俭学和做技巧投资赚到的,还有一部分是学校给的奖学金。
在每个失眠的晚上,她除了想他,就是在想怎么装修自己的梦中情馆,建在哪里,建多大,以后要拍什么类型的照片。
不过,等她自己赚够了钱,选好地儿建成了店,她再告诉他吧。
就这么吃着吃着,看着看着,她竟然又打起了盹儿。
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快一个钟头,她第一时间去看皮椅,可那里已经没有再坐人了。
她瞥见茶几上扫食一空的餐盒,瞬间愣住,哥哥居然把她剩下的饭菜全都吃掉了,还是用她的筷子和碗。
“真的吃过饭了么?”她喃道。
盥洗室的门“哗啦”一声,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里面抬步出来。
“醒了?”
“哥,你是不是很久都没休息了?”苏融望着他眼里通红的血丝,没了最初的欣喜,只剩担忧的问道。
“你还要处理很多工作吗?”
贺戍转身没回应,那便是默认了。
她这下也完全确认了,原来不是他不理她,而是他真的很忙很忙。
“回去吧,这里无聊,你待不下去。”贺戍拉下卷在小臂的衬袖,系好扣子,又穿上外套。
“不,我一定要等你到下班。”苏融不答应,走上前,拉住他的领带,一边系一边吐气如兰的说:“你去开会吧,我不会打扰你,要是有什么活,可以喊我替你干,我不笨的,很聪明,你一教就会。”
他动了动唇,还没说出第一个字,手机就响了。
“老板,陈总已经带着团队到了。”
“通知其他人,两分钟后正式开会。”贺戍摁着鼻梁骨。
她踮起脚,扯着他的领带,往他唇上印了个吻,第一次因为紧张没把握好角度撞上了他下巴,第二次终于结结实实的双唇相贴。
贺戍微微低头,张开唇。
“哥,你快去吧,只剩最后一分钟了。”她可不想听他要撵她走的话。
一点半,会议室。
罗子埠拱了拱严涛的手臂,小声道:“那女孩到底是戍哥的谁啊,竟然把饭局都临时推给裘克荣那小子来招待了。”
“你很吵。”严涛的电脑乱码了一行,他脑门轻微冒火。
“看起来年轻很小啊,还在读高中吧,戍哥的口味居然不是美艳熟女,啧啧,真的难以置信!”他微叹道,可惜美人竟已有主,还是他惹不起的主,声音不觉中放大了些。
“罗子埠——”
“嗯?”
“既然你这么空闲,那就上去,投屏自己的可行性方案,给大家做个简洁分明的presentation。”贺戍眼皮都没抬,淡道。
“什么?”罗子埠面如土色。
—
苏融坐在办公室里,看了看网店上的退换货申请,顺便给处理了。
服装店虽不是她的,但她投了钱的,也算老板,有管理权,每天都会进账一定的销售额。
她盯着手机,一直盯到眼酸,到晚饭时间,哥哥都还没回来。
六点钟,严涛敲门送来菜色丰富的盒饭,她吃完,然后像个搜查官似的逛了一圈,还帮几个忙不过来的加班打工人整理了文件,搞完她跑到会议室门口,看到里头还在埋头工作的男人,不禁凝起眉。
哥哥恐怕把自己当成了铁人,这样工作下去,离猝死不远了,偏偏她现在又不可能干什么去打搅他,毕竟影响正常工作的事情做不得。
夜幕降临,霓虹灯起。
苏融喝了杯花茶,可坐久了,她还是趴在他的办公桌前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万家灯火不剩几盏之时,她睁开眼睛,就看见落地窗前站具修长的身影。
刚走过去,男人便冷飕飕的发话。
“走吧,我送你回家。”
“那你呢,还要回来继续工作吗?”
他又不说话了,苏融懂什么意思,可是已经接近凌晨了,再不采取点措施她怕自己没哥,她铁着头道:“你不休息,那我就陪着你。”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