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开始越来越频繁看向他。但又平静得像观察一道有趣的数学题。
饶有兴致,又不是他期待的感情。云亭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向她一人的台上跳艳舞,第一次做这事,犹还在为一丝不挂羞耻;而她波澜不惊的目光,既让他不知所措,又令他欲望更盛。
一瞬也好。
想让你,哪怕一瞬地,为我神魂颠倒。
或许潜意识就是如此,对她隐秘的渴望压过理智。
放荡的身体也有利用价值。勃起无法自控,但脆弱内疚自责慌乱可以演出。
圣洁的羔羊低伏,浑身上下散发出诱捕信号。
看向我。
标记我。
撕碎我。
吃掉我。
腊月二十七,小雪飘洒,整个世界都恬静而莹润。云亭像廖簪星的小尾巴,亦步亦趋,从令如流。
在市立医院挂了皮肤性病科和泌尿外科,做完体检,和廖簪星重新碰头,被她带去市图,交换报告。
她用手指点着,一项项看得仔细。像猫猫用利爪控住猎物,评估要怎么玩弄到对方心理崩溃,再怎么细嚼慢咽吃掉。
今天的衣服,也是斟酌许久选的。
他其实不太拿得准廖簪星喜欢什么类型。她不早恋,拒绝过的男生什么样的都有,身边的女生也是百花齐放。
衬衫修身更禁欲,羊绒衫紧身色气,但运动风够宽松。既方便她动手动脚,又不会显得自己特别在意。
如果自作多情,当成约会,廖簪星不会嘲笑他,但也决计没有下一次了。
她需要的是工具人,又不是男朋友。
云亭扫了一眼她的体检报告,小心收进包里。任劳任怨翻开她的寒假作业,默默回味她发出邀请的瞬间。
“我们做个交易吧”。
这样带有命令意味的祈使句。
她忽然坐过来的时候,云亭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了。只是有些诧异她会误解他生活拮据。
他演惊惶失措,演贞烈抗拒。
惊是惊喜万分的惊,拒是欲迎还拒的拒。
她足够大胆。他也足够了解她。
她是完全的个人主义,是道德阵营中的混乱中立。是如风如水流,从社会的桎梏缝隙中穿行而过、还畅怀大笑,浑似只是在玩激流勇进。
她或许都未察觉,她说出那句话时,面上浮现浅薄绯红。
以他对廖簪星的了解,那是纯然地出于第一次做这种程度坏事的,紧张与兴奋。
猫科动物匍匐弓背,鞭甩长尾,瞳孔眯起,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