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门面壮观、因为都有人会来打扫并且每天换新產品、因为有地毯、因为冷气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我跟李蔚律解释了为何姊姊跟姊夫会选择住汽车旅馆,姊姊为什么会喜欢的原因。「而那种等级的无论如何使用的產品也会有高级感。」接着我看出她表情还在理解中便说:「你不是她的话就无法了解这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好吧。」李蔚律拌了拌饮品,我看着珍珠浮沉在奶茶里,也或者是捲动。「桐禕的爸爸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不意外。」我把撒在米血糕上的香菜用木叉剥掉说:「他不是一个好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人渣。」
「人渣?」李蔚律的表情跟口气都有点困惑,那好似在跟我说──姊姊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如此?
我努力的让呼吸均匀顺畅点,因为这个人是李蔚律所以值得信赖的让我说:「请你不要跟小淇说。」她蹙点眉头看着我。春水堂的服务生过来问我们要不要收空盘。「容炳雄并没有跟姊姊结婚,他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年长我姊六岁,姊姊跟家里讨钱,容炳雄就是跟他家人讨钱。桐禕生下来时是由我父母照顾,姊姊跟他继续到处吃喝玩乐,完全没有尽到身为父母的责任。
当时因为桐禕出生的关係,容炳雄的父母相当生气,毕竟姊姊是未成年,还有他家人非常不喜欢姊姊,因此他是住在我家,父母不再金援他,就是我家人在金援他。
这大概就是引狼入室吧。我父亲过世的那一年是桐禕三岁的时候,而我国三。容炳雄他开始对我有一些不当的举动出现,会搂我的肩膀或者往我的腰背滑过去,再不就是摸我屁股。甚至好几次我在洗澡时,查觉到是有人在转动我浴室门手把的。」李蔚律皱眉睁大眼看着我。「即使我睡觉也是……连弟弟也有发现到一、两次过,因为我跟弟弟同房。我试图跟我妈说容炳雄让我很不舒服,但我妈认为姊夫只是把我当家人、当妹妹。可是她却叫我不要跟姊姊说容炳雄让我感到不舒服,我想她怕我姊难过吧。」也就是说妈妈心里有数这件事,但她选择保护姊姊不是我。「后来那一天,弟弟去四舅舅家玩并且住一晚,容炳雄撬开了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他跟我说如果我不乖乖听话,他会杀了我全家人,包括我年幼的弟弟。」我吞了口口水摸着手錶。「于是……我乖乖听话了。」
沉默许久后李蔚律声音显得沙哑小声问:「你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舔了舔右下角的唇后说:「第三次的时候被姊姊发现了。」李蔚律眉头锁到最紧的看着我。「容炳雄说是我勾引他的。」
「屁啦!」李蔚律突然大拍桌子,不只我吓到,连隔壁桌也吓到,她才赶紧对隔壁的点个抱歉的头后呼口气看着我说:「抱歉……然后呢?」
「姊姊相信他并且把我骂的很难听还打我说我不要脸,容炳雄还装个好人似的当和事佬,以为在替我说话的说感情本就是情不自禁的,别怪我了。」
「难道都没有人觉得他行为是不妥的吗?你勾引他,他可以拒绝啊!」
「他说我威胁他如果不接受我的爱,我就会伤害姊姊,他只是要保护姊姊。」
「这种话你爸妈信!?你才十四岁!威胁得动一个成年男子吗!」
我沉默思考许久后说:「不管那番话有多荒唐、多没逻辑,人们还是选择相信不会伤害到自己跟自己最爱的人的话。人们如果讨厌你,或恐惧你,就像猎巫一样,你是以人的肉体被火活活烧死他们也相信你就是女巫。」李蔚律严肃的看着我。「但是葆亨替我做证了,他说他已经好几次看到容炳雄对我毛手毛脚,而二姊总是很害怕又恐惧,儘管他当时才八岁,但最后我父亲选择相信了葆亨,因为我父亲的教育是不可以说谎并且要有担当,尤其男孩子他更加严厉,葆亨说的出来,我父亲就信。
也许在理智上……父亲也并没有真的这么相信容炳雄的话,他不会是我父亲欣赏的那种男人,父亲没有办法容忍一个大男人像小白脸还这么爱打扮,对他来说那不是帅气是娘娘腔,只是因为姊姊他才包容容炳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