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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冬日里的晴天最是惬意,柏小枝悠悠睁眼,对上的便是坐在书桌前的何进沐浴在日光里,整个人看着柔软了许多。
何进手旁放着一杯咖啡,正看着电脑,余光瞥见被子动了一下,对上柏小枝睡眼惺忪的眼睛。
“衣服放床上的,要吃什么吗?”
柏小枝揉着眼摇摇头,一边打哈欠一边把何进拿上来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罩。
衣服也穿好了,才看到床下那双拖鞋——昨夜自己留在何进放门口的。
她又有些羞了,穿上拖鞋踢踏踢踏的走到何进面前,因为身下的缘故,她走路仍有些别扭,男人只是对上眼神便会了意,伸手将她捞入自己怀中,坐在自己腿上。
她扭头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页面显示着节目资料和参赛嘉宾的个人资料,不甚好奇的将目光转回到男人的脸。
自从何进和她讲了在对接一个节目时,他就变得稍微忙了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小老板了。
不过现在,她有更想问何进的事情。
“唐匠之前和我讲你是单身主义。”
何进脸不红心不跳,道:“十个小时前,还是。”
“为什么?”
“我爸妈。”
简直是破烂婚姻的代表。
“所以不相信爱情?”
“差不多。”
何进看着聪明能干,实则是个有些死脑筋的人。
说得好听点他是宁缺毋滥,说得难听点不过是害怕罢了,没有遗传到父母“宽广的心胸”,最为痛恨,最为无法承受的就是被背叛。
“你爸妈没离婚吗?”
“没有。”见柏小枝神色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因为爱情,因为联姻。”
“联姻?”她坐在何进腿上,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一场豪门大戏,“那你是不是不好好打格斗就要回去继承家产了?”
“有点小股份,这些事轮不到我,我爸妈本来就是家里最不懂事的老幺,都轮不到他们,怎么轮得到我?”
说着,何进又在电脑上圈圈点点一下。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当初和我是邻居。”
柏小枝这句并非发问,只是自顾自的喃喃。
“最开始在老宅奶奶带我,奶奶死了,爷爷急火攻心住了院,我爸妈腾不出手,我又不想去大伯二伯那些亲戚家里,就自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了。”何进顿了顿,道:“虽然我爸妈一辈子不懂事,但是家里人都对我挺不错的,这个节目就是我堂哥联系的我,家里公司是主办方。”
男人一边说,一边用鼠标选定了几个字,眼神示意柏小枝看。
柏小枝扭头看向那几个缩在边边角角的小字,赫然写着“御星娱乐”四字。
“御星?你你你家里是御星?”
饶是她一个完全不追星的人也听过御星的名字,言语间她竟有些结巴了。
“我爸那边。”
“你妈呢?”
“滕睿。”
滕睿是高新技术,御星是娱乐圈。
“这两个八竿子达不到的居然”
“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无聊的资本操作而已。”
“我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钱。”
柏小枝咂咂嘴。
“我看起来,很像是没钱的样子?”
何进眉心微蹙。
“我以为你自己打比赛、开店赚的,谁知道你居然是个小开。”
男人只是笑了声,对柏小枝安在他身上的新标签不置可否。
“其实不爱对方了,但是因为家族联姻不能离婚,也能理解呀。”
东扯西扯,柏小枝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何进沉默了几秒,最后有些艰难道:
“他们还爱对方。”
何进保持单身,究其原因,不过是小时候给他带来的冲击过大了,尤其是看着他们的确很相爱的样子。
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占有欲控制欲太强,不明白什么是爱情。过了好多年自己一个人慢慢长大,才知道奇怪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母。
不过在那个时候来纠正,已经晚了太久。
“还爱?好奇怪。”
对何进自己来说,也很奇怪。
柏小枝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忙忙补充道:“你不会这样吧?”
“不会。”
何进答得很快,仿佛知道柏小枝会这么问他。
“我也不会。”
女孩将脑袋往他肩上贴紧,百无聊赖的坐在他身上摇晃着双腿,时不时扭头亲亲男人的脸颊、耳朵、脖子。
她腻歪得紧,毕竟在一起第一天新鲜劲还没过。
两个拖鞋都晃掉在地上了,她又扭了扭头,恰好看见何进在电脑上标记了一行字——为什么从巴西回国?
“为什么这句话圈出来啊?”
她懒懒道,两个白净光洁的小脚丫还在空中晃悠着。
“把不想让他们问的问题圈起来。”
本就是节目内部的采访,要播出去自然要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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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小枝盯着那行字若有所思,随即想到了自己当初在网上搜到的有关何进的消息。
“那你为什么回来?我以前搜过你的名字,里面说你在巴西很厉害。”
提及这事,柏小枝注意道何进的眉头又微微蹙起了,原本因软乎乎的小人在怀中而明朗的心情也带上了些阴翳。
“太复杂了,不过说白了也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事件冗长,何进就懒得解释了。
“他们排挤你?”
“那倒没有,我是被送回来,不是被赶回来。”何进屈指敲敲柏小枝脑袋。“被逼无奈,出此下策。”
柏小枝不依,抱着人手臂撒娇,非要人和她讲了不可,他才简短的解释道:
“七个长老,三个想把苏亚作为商标卖出,四个不同意,我师父就是其中一个,别的长老拿我说事儿,于是回来避避风头。”
女孩摸了摸下巴点头。
何进其实只讲了一半,他没讲的是,苏亚家族因为墨守陈规,虽然名声响亮,但收入却实打实的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他回国,表面上是节省了苏亚家族的开支,实则是单独克扣了他师父的收入。
“避风头,你以后还会回去?”
“不会回去太久。”
他没讲的还有一件事——师父在他走前身子骨就不行了,博特拉姆如果唤他回巴西,他自然要回,如果没有,那就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能去巴西送老人家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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