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陆廷皇紧锣密鼓的练习中,悄然飞逝。
在正式录音前两人还抽空拍了一组宣传照,作为宣布正式组队用。
儘管已经过完年,气温仍就不见回暖。
到了录音那天,徐子诺早早便到录音室,他脱下厚重的羽绒外套,来回摩擦着双手,希望能藉此达到升温效果。
早上先录徐子诺的部分,因为垫音也是他唱的,考量到陆廷皇对这首歌的掌握力,决定让徐子诺先录,看能不能多少减轻路廷皇的负担。
sam从外推门而入,看到徐子诺笑道:「这么早?别是紧张得睡不着吧?」
徐子诺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第一次录音。」
虽然是第一次在录音房正式录,但徐子诺以往在家里写歌时,有些歌曲的demo他会自己在家录,对于录音他并不陌生。
sam看着他故意压低声音,「话不要说太满,你过去种下的罪孽,今天会全数还回来的,我要为那些在录音室被你弄哭的人报仇!」越说语调越激昂。
「……你好像误会了,」徐子诺对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从来没有骂哭过任何人,全都是你做的。」
「是吗?」
「不是吧?」
「我们不是一人一半吗?」
徐子诺说完便走进录音房,不理会sam在他身后发出的各种疑问声。
小小的两坪大空间,只有位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和放在正中间的琴谱架跟麦克风。
正前方是一大片玻璃窗,可以看见录音室里的动静。
徐子诺早上起床便先开了嗓,他很重视这次的录音,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状态拖垮这首歌的表现力。
见徐子诺准备好,sam也瞬间调整好心态,进入工作模式。
他按下沟通用的麦克风说道:「先录垫音吗?」
「好。」徐子诺没有意见。
熟悉的旋律在耳机中响起,点点鼓声带着些微的陌生,像初来乍到的新人试着与他问好、交流。
徐子诺数着拍子,缓缓开口,却没想到声音像被口香糖黏在喉咙,喑哑又紧绷。
sam暂停音乐,疑问道:「怎么了?」
徐子诺清了清喉咙,「刚刚卡痰了,再一次。」
「行。」
音乐再度响起,还是同样那一句,徐子诺再度开口,这次第一个字就破音。
徐子诺:「……」
sam:「……」
麦克风被打开的嘶──嘶──电流声在徐子诺耳中流淌,但他却没听到任何从sam那边传来的说话声。
sam可能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开口,徐子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再一次?」
「旁边桌上有矿泉水。」幽幽的声音透过耳机送进徐子诺耳中,他心脏一收,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一堆新人被吓哭了。
「喔,好。」他去拿了一瓶,连忙喝了两口。
虽然知道sam没有生气,但还真的有点可怕。
见他喝了水,sam问道:「再一次?」
「嗯。」
这一次徐子诺张了张嘴,直接没发出声音,因为他感觉又要破,乾脆放弃。
歌曲再次按了暂停,sam疑问道:「怎么没唱?」
「……」徐子诺斟酌着回答,「感觉不太好。」
「噗!」sam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像一口口水直接喷徐子诺耳朵里,噁心得他下意识缩了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am毫不留情地大笑,他没按下麦克风,但这不妨碍徐子诺透过玻璃窗看见他笑得流眼泪的画面。
「……」见对方笑了一分鐘且好像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徐子诺开口,「差不多就行了啊!」
见sam还用食指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更觉无言。
对方抑制不住的笑音传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了吧?录音室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进这里你得带着虔诚又神圣的心才行。」
「总感觉怎么唱都不对,好像忘记正确的发音方式了。」徐子诺皱眉,又试着清了清喉咙。
「没事,我音乐先放着给你自己唱一遍,找找感觉,等你好了再录。」
「嗯。」徐子诺点点头。
多孰悉一阵子后,徐子诺终于找回状态,开始录音。
就这样磕磕绊绊录了一个小时,徐子诺喊休息,他摘下耳机放回架上,单手拎着矿泉水走出来坐到sam旁边的椅子上,他呼了一口气,「里面太宰了,总觉得好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