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瞇起眼,语带警告:「你说什么?」
徐子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说你以前是歌手?怎么现在不唱歌了?是因为手上的杀戒太多,回不去了吗?」
袁安像是被踩了痛点,唰──地站起身,他的声音因气愤而颤抖,「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认清自己的地位才能走得远,别像某些不自量力的女人,都有一个拖油瓶了还自视甚高。」
袁安言词里的暗示之意昭然若揭,徐子诺因为恨意而扭曲了脸庞:「你现在是在说谁?」
袁安却好像对徐子诺的愤怒表情非常满意,他意有所指地道:「你知道斗狗吗?主人养狗就是为了让牠参加比赛赢得奖金,如果狗太弱赢不了比赛或者不听话了就会直接杀死,再另养一隻。」他的眼中写着疯狂:「不想跟你母亲落得一样的下场,就乖乖听话。」
徐子诺对着袁安的脸就是一拳,袁安被他的突袭给打歪了身体,踉蹌了一下跌坐回沙发上,嘴角渗出一些殷红的血液,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徐子诺笑。
徐子诺扑下去抓住袁安的衣领说道:「我已经从杜乔玥那边得知所有的真相了,你以为你能逍遥一辈子?」
袁安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那个女人还没死吗?」他脸色一转,恶狠狠地盯着徐子诺:「知道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徐子诺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没逃过袁安的眼睛,袁安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没错,你母亲就是我杀的,这些年把我这个杀人兇手当成你的亲人,是不是恨不得杀死愚蠢的自己?」
「闭嘴!」徐子诺大吼:「闭嘴!」
袁安把人推开站起身,用手臂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语带讽刺地道:「该不会觉得孤单的时候,还把我当成你的爸爸过吧?」
徐子诺扑上去双手紧紧扼住袁安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袁安却还是放声大笑:「哈哈……咳……咳……哈!」脸部因为缺氧而胀得通红。
唐飞一进门看见的便是徐子诺掐着袁安的场景,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子诺!子诺!」他用力扳着徐子诺的手,试图让他的手松开,可惜丝毫未果。
唐飞将手放在徐子诺的背上安抚他,「子诺,你如果把他掐死,就跟他一样变成杀人犯了,你想跟杀害你母亲的兇手当同一类人吗?」
徐子诺听了唐飞的话,才终于放开袁安,他颤抖着双手慢慢蹲下身子把自己捲成一团,紧紧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
唐飞揪着衣领把浑身狼狈的袁安给丢到门外,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然后又衝到徐子诺身边抱着他,「子诺,不要咬自己!快把嘴巴松开!」他一隻手试图从外面伸进徐子诺的嘴巴里,让他放开自己。
徐子诺的眼泪啪搭──啪搭──往下掉,落在唐飞的手背上像是烙铁落在心上那般炙热,心疼得他心都要化了。
见徐子诺丝毫没有要松嘴的跡象,唐飞心一横用力捏住徐子诺嘴巴两侧强迫他张嘴,好不容易才把徐子诺的手从嘴巴里面解救出来。
一片血肉模糊。
唐飞紧紧抱着徐子诺,将人按进怀里,「不要怕,哭吧!我在这里陪你。」两人跌坐在地上,泪水沾湿了唐飞胸前的衣服,徐子诺却停不下来。
他压抑了太久,从失去母亲那一刻到现在,第一次将累积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他恨自己的懦弱无力,十年了,他还是没能找到为母亲平反的证据;恨自己的识人不清,刚刚唐飞的话,的确让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愚蠢,他曾经真的以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可如今他才发现,他始终孤身一人。
「我只剩下你了,」徐子诺抓紧唐飞的衣服,嘴里喃喃重复道:「我只剩下你了……」
唐飞亲吻着徐子诺的发顶,「不要怕,我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最后徐子诺哭累了,被唐飞给哄睡,没人看到此时唐飞脸上的表情有多吓人,眼睛里装满了怒火,像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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