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密排列、霓虹闪烁的巷弄里,有一个巨大的身影靠躺在垃圾堆上,奄奄一息。
那人的脸上爬满了血污,乾涸的血已经变褐、嫣红的新血还在慢慢地、汩汩地向外冒,交错纵横在脸上,看起来尤为可怖。
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早已看不出顏色,脚印混合在地上打滚的痕跡,脏污佔据每个角落。
天空下起淅沥的小雨,四月的纽约气温在12度徘徊,夜晚加上寒雨让温度一下又降了不少。
冰凉的雨滴落在陆廷皇的脸上,让他有了些许反应。
他动了动身体想试着起身,却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的肌肉里透着疼痛,像被卡车撞过一般,可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他现在已经适应良好,至少能自己走回酒吧,不用躺在原地等天亮时老闆要关门找不到人后,才在此处发现他。
陆廷皇一拐一拐地从后门回酒吧,他走进厕所清理脸上的伤口,雨水混合着血液流进眼睛里的感觉不是很好,他想至少先把脸上给处理一下。
「天啊,陆!他们又来找你的麻烦了吗?他们真是一群浑球、蠢猪!我要去跟老闆说,请他让你提早下班。」一位身高只到陆廷皇肩膀处的男孩一阵风似地跑进厕所、随即又一阵风似地离开,从头到尾陆廷皇都来不及说上一句话。
陆廷皇不在意刚刚那段插曲、从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来看,连他刚刚是否有听见男孩说话的声音都不一定。
他打开水龙头,捧了水便往脸上搓,也不在意伤口是否会疼痛,他只想快点解决眼下这个操蛋的狼狈样。
洗手台里的水由红转清澈,陆廷皇关上水龙头后,正想抽掛在墙上的擦手纸便见从身旁递过来的毛巾,「给你。」
陆廷皇抬眼,发现是自己的老闆,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交会,陆廷皇道了声谢便接过毛巾。
「你等一下先下班吧!」
「不用,」陆廷皇皱了皱眉,「我可以继续……」
「工资会照算给你,你身上太脏了,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老闆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陆廷皇看着身上的泥土和脏污,气愤地将毛巾大力摔向洗手台,同时伴随着一声皱骂。
陆廷皇到纽约已经一个月了,自从陆鹏天被捕后,他便带上他的母亲一起到来到美国。
安置母亲的庞大费用他还是从陆鹏天的海外帐户挪用,因为他觉得那是陆鹏天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