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彦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花非花,再看她手上的酒。
花非花已将酒倒完,给了卓君彦一个笑意盈盈的眼神,便自回到座位上。
卓君彦喝了一口杯中酒,再喝羽未央杯中酒,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语气骤然荒狂:“我卓君彦何时是好说话的人?我说了什么就是什么,岂有尔等置喙之理。”
语气荒狂,面容沉静,有风雨雷霆之喝,却无暴怒肆虐之威。
更有趣的是,对面众人只端坐,微笑,丝毫没有受到刺激愤怒的意思。
卓君彦嘿嘿低笑,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手势,同时指向殿后,身后众护卫已做好战斗准备。
卓君彦已道:“我给你们一条建议,立刻跪地纳降,否则皆杀无赦。”
花非花点头:“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动手吧。”
随着这话落。
“吼!”一声暴吼自殿后响起。
便见五道身影冲出,已杀向卓君彦。
一人花面,独臂独腿,一人瘦高,额顶开目,一人白皙,腋下双臂,一人五短,烂唇龅牙,一人无鼻,面上一洞。
摄魂宗有六煞!
二肢储崖,三眼白沐,四臂金孔,五短焦齿,六窍洪兽。
这五人便是其中五个。
这五人都是摄魂宗赫赫有名的杀神,怪胎,异类,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心智失常。
他们的三眼,双臂,都是自己用他们的方式安上去的,那五短焦齿是吃了自己炼的药把自己缩成球,洪兽的鼻子更是他自己割的,他人七窍他六窍。
唯有那储崖的一手一臂是战斗时所失,他的手段便是让自己的身体进入对手身体后爆炸,虽失的是一手一臂,但一截截用,到也炸了二十多场。
这五人,都是疯子,嗜杀成性,残暴血腥,癫狂若疯狗,残忍似野兽。
和他们相比,那周凤斌便是头脑清醒正常人,卓君彦便是人畜无害斯文类。
这刻五人同现,也不多话,对着卓君彦便出手。
摄魂眼,四王法印,裂魂毒手,无心之爪,裂体之拳便纷纷落下,出手便是雷霆杀招。
卓君彦安坐不动,所有护卫同时出手,庞大内息压下,将五人同时滞住,众人同喝:“找死!”
五人体内汹涌出无尽荒狂战意,竟是完全不管不顾,同时面对卓君彦和五十四名强人。
归小猫眉头一扬正要丢出噬元蛊,却被雪方晴按住,对她摇摇头:“不要。”
卓君彦大手一摆:“莫误了老子喝酒,都出去打!”
那五人被他一挥,竟是被直接扫出殿外,卫真辰范震南耿大彪烛书锦等十余人已然冲出,便见安魂殿外瞬间暴起一片疾风劲雨,狂野力潮四虐。
卓君彦羽未央等人却是不动,只是看着李云罡花非花等人。
一位副门主,三位大长老,只是笑看不语。
下一刻李云罡突然出手,一指点向卓君彦眉头一皱,抬手对着前方一按,无尽气浪席卷而出,一击将对面所有的桌案掀起,秦死槐葛振东同时出手,劈碎桌案,连汤水都未沾半点。
花非花则手一抓,身后一名侍者已被他丢了过来,卓君彦顺手一劈,将那侍者劈成两断。
羽未央冷道:“闹够了吗?”
花非花微笑:“够了,他死了,咱们就可以真正说话了。”
卓君彦冷笑:“所以,这五个才是真正安排和我对战的?”
李云罡点头:“摄魂宗的主战派里,有强战派,即正面硬刚,勇者当先。有智战派,即要有所算计,上战伐谋,但还有疯战派,只求一战,无畏生死,一共六人,这五个就在其中。”
“六个人也能称派?”卓君彦问。
秦死槐嘿然:“没人愿意和他们一伙,自然成派。”
卓君彦笑:“也对。”
话落同时,随手丢出一根筷子,正中三眼白沐头顶竖眼,贯脑而出,那人竟然未死,只是被他影响了神智的耿大彪已然回复清醒。
葛振东道:“当然他们只是疯,不是傻,所以得骗骗他们。我们告诉他们,先用五个垃圾,骗卓元首以为战事已定,然后再由花长老斟酒下毒,然后他们五个再和我们一起,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哦对了,还有周心宁罗玉门他们。如此,则摄魂宗可大功告成,此战之胜,全赖五位。”
卓君彦笑:“这就相信了?”
花非花笑:“至少我的确向你下了毒的。”
花非花确实对卓君彦下了毒,只不过卓君彦有避毒珠,不受影响,但她没对羽未央等人下毒,那酒壶有乾坤,只对能避毒的卓君彦下,不对其他人下,这五个疯子便信了,上了,冲了,杀了。
却发现只有他们五个。
有趣的是,即便如此,这五个疯子都没骂一句,喊一声,只是狂战呼喝,冲杀不已。
疯战派果然是疯战派,只求一战,无畏生死,甚至无畏出卖。
卓君彦突然觉得,他们若有口头禅,多半也是“我无所谓”“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