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祝含烟轻声重复了一遍:“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你男友今天能用别的女生去打赌,以后就有可能是你。”
谭岳压根没把女人当人看。
“至于你说的打赌,我猜,他是没有把全程都告诉你吧?”祝含烟说:“比如,当时我就在场;比如,祁祸听到他用我打赌之后,踹了谭岳一脚,再比如,我把桌子掀在了他身上。”
祝含烟每说一句,虞蔓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话已说完,祝含烟不再理她,对身旁关心自己的鞠暖低声说了句:“很晚了,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虞蔓就大力打开门,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她甩回来的门“砰”地一声砸回来。
将整个寝室都荡出回响。
半晌,鞠暖才彻底反应过来,朝祝含烟比了个大拇指,“牛。”
休息了两天之后,祁祸就因为校庆而继续忙碌起来。
祝含烟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祁祸忙,白天她就和以前没谈的时候一样,上课、兼职。
晚上祁祸忙完会来便利店陪她,她工作,他就买盒茶花味的薄荷糖干自己的事儿。
有时候是在手机上玩游戏,有时候带电脑写点论文之类的东西。
更多的时候,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们的训练强?婲度虽没有之前祁祸被蒋志国处罚时那么大,但依旧会让人很累。
祁祸一天练完,一句话都不想对别人说。
剩下的那点劲儿全留着给祝含烟说。
飞院校庆的前一天晚上,祁祸依旧趴桌上补觉。
祝含烟把收尾工作做完,放缓脚步走到祁祸面前。
他睡着时,放浪不羁的气质明显收敛许多。
最近大抵是因为训练强度太大,他没再把发型梳成背头,每次来见她,头发都是蓬松又柔软地落在额前。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闭眼时服帖地合在眼下。
祝含烟悄声坐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模样,也趴在手臂上,就那么看着他。
她以前从没想过谈恋爱,和他交往之后,感觉有这种体验也挺好的。
和他在一起之后,她每天都感觉自己是落在实处,是在真实的生活的。
而不是悬浮着,重复一天又一天,却在时间过去之后,恍然惊觉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祝含烟凑近,仔细打量着祁祸的睡颜。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生。
五官、轮廓都堪称完美。
这样睡着,呼吸清浅,像个洋娃娃。
这么想着,祝含烟便伸出食指,指腹从祁祸的额头,一路缓缓悬移到嘴唇。
本来还想继续往下,却见原本就微勾的唇角,忽然翘得更深。
祝含烟手指一顿。
意识到他醒了,还没等他睁眼,她就立刻把手指收回去。
她没有触碰到他,他应该没有察觉到吧......?
下一秒却见祁祸浓密的睫毛掀开。
他刚睡醒,嗓音低哑,却带着笑意:“还以为你会偷亲。”
语气里有点儿失望的意思。
光是被他逮到偷偷临摹他的轮廓,就已经够让她脸热的了,她怎么可能亲他。
祁祸仰靠在椅背上,如猎豹似的,舒展伸了个懒腰,又凑到祝含烟面前,认真问她:
“祝含烟,你什么时候会主动亲我?”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挺在意这个问题。
祝含烟和他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可她从来没有主动牵过他的手、主动拥抱过他、主动亲过他。
才开始交往时,他想着很正常,毕竟她没经验,小姑娘害羞。
可是这么久,她也应该习惯了他们之间的亲密。
祝含烟一僵,而后立刻躲开他的目光。
她说不清现在对祁祸是什么感觉。
喜欢?好像有一点,可是没喜欢到主动去触碰他。
如果感情可以按十分来计算,她只敢让自己把对祁祸的喜欢稳定到三分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