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祸的胸膛永远是温热的,他的怀抱永远是清冽而淡淡的雪松味道的。
永远令她觉得温暖且安全感十足。
她不想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她知道的,是因为他明白,此刻的她需要他的怀抱。
祝含烟侧头靠在他胸膛,抬起眼眸看他。
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轮廓清晰分明的下颌线。
她在他怀里深深地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消散了一点儿心中的紧张。
祁祸坚硬的下巴在她发心抵了抵,“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她紧张的源头。
“只知道我分手了。”
祁祸回想起当初和祝含烟分手后自己的情况,他又不是在外面有点儿事就回去告诉爸妈的类型。
他就只是没日没夜地和傅嘉谊他们在外面喝酒。
由于分手那段时间临近年关,他虽用酒精麻醉着自己的神经,却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该回老宅看老爷子的时候,他是回来了的。
不知道戚女士和祁誉是从哪儿知道他分手的消息的。
一点没把他分手当回事,甚至也没在他面前提过祝含烟的名字。
只天天在他面前说:“你被甩啦?还挺新鲜。”
当时祁祸每天听着戚女士一日三餐地重复“你被甩啦?”
这种戳心窝子的话,难受得要命。
可说这话的是自己亲妈,他也不能跟对沈新霁似的,和人打一架。
只能受着。
可别说,大概是脱敏效应,祁祸刚开始听着这些话难受得不行,后面倒真脱敏了。
脱敏到戚女士问他:“你被甩啦?”时,他还能应一声儿。
戚箫吟和祁誉对他的教育是很有边界感的那种,不会刨根问底。
见他已经能面不改色承认这件事,就说明他对于和祝含烟分手的事已经有了承受度,也没再提其他。
所以直到现在,戚箫吟他们都是,知道祁祸和祝含烟分手、知道祁祸被甩,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所以你别瞎紧张,”祁祸对怀里的人说,嗓音低低的,缱绻又温柔,“他们看到你回来,只会高兴。”
“好。”祝含烟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里总算有了个底。
她也不单单只是紧张,还有点儿愧疚,对祁祸也对当年非常喜欢她的戚箫吟。
说起来,她以为自己变勇敢点儿了,但真遇到事,还是变回了胆小鬼。
祝含烟默默给自己打气,别说祁祸已经提前安慰她,对她说戚女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戚女士真因为当年的事对她有什么想法,那她也得面对。
总不能缩回壳里,反而让祁祸担心。
她想要的是,与他并肩,而非一直躲在他身后。
她抬起头,在祁祸下巴处亲了一口,“开车吧。”
祁祸在出发时给戚箫吟打过电话,说自己大概一小时后到老宅接小梨子。
等祁祸的车出现在祁氏老宅门口,戚箫吟早就抱着小梨子在门口等着了。
祁祸刚下车,戚箫吟便扬声对祁祸开口:
“哄孩子就哄孩子,怎么让孩子晚上吃蛋糕?”
干女儿都宠得快无法无天了,也不知道等祁祸有了亲生孩子,他会把孩子宠成什么混世魔王的样儿。
这念头刚一升起,戚箫吟心里就一顿。
也不知道祁祸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更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天。
小梨子看到祁祸,远远地叫干爹。
祁祸遥遥望向小梨子一眼,看到小梨子满嘴的奶油,没忍住乐了,他一边绕过车头,朝副驾驶的位置去,一边对戚箫吟说:
“谁让您做奶油蛋糕了?”
对小梨子,祁祸觉得戚箫吟也挺矛盾,一边让他别太宠小梨子,因为小梨子在他这儿从来是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她有时候觉得太过了看不下去。
可一边又对小梨子好得不行,有求必应。
祁祸的车都是贴了膜的,从外面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祁祸下车没直接过来而是朝着副驾驶的地儿走,戚箫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要去副驾驶拿什么物品。
等到祁祸动作懒散却不失小心地开门,再用手背护着车顶那儿的时候,戚箫吟心里顿时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