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对方看出，他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目的。

是以，一直焦急坐到对方请人来问他的行踪，他方才豁然起身，大步前往沈澜熙二人所在的雅室。

“叩叩”两声敲门。

萧辞钰温润带笑的声音便从内室传来：“请进。”

孙海泽怀揣着紧张的心情大步踏入，还没想好应当以什么样的话开头，对方便又挑眉笑道：“今日东家怎么来得这样快？我们不过是想请你下来喝几杯酒，叙叙旧罢了，你跑得这样快，反倒叫我们不好意思了。”

“我…”孙海泽喉头发紧。

他下意识地一矮目光，便错开了与萧辞钰的对视：“上回来得慢，是因为在下正与几个朋友喝酒吃菜，他们一时缠得紧，这才晚了。

“今日不同，今日…”紧张地捻了捻袖口之后，他方才强笑道，“今日我正巧在楼上雅室看书，一听有老客要见，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是吗？”萧辞钰弯弯嘴角，面上带笑，眼底却无笑意。

孙海泽做了多年的生意，真笑假笑，还是能辨别得出来。

一见皇帝如此，他心里，便不免又是“咯噔”一下。

对方眼底的冷意，分明是藏不住的。可上次来此，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上次，对方其实是露了很多破绽的。

比如，每每谈到家世背景，他们便会变得吞吞吐吐，比如，他们曾说过，自己离家的机会不多，又比如，两人由内散发的威严气度…

无论哪一样，都可说明问题。

可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异样！

还好，对方提及旧事时，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