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问题正面砸下来的时候,他面色顿时变了好几次。
挣扎痛苦的神色自面上一一划过,最终,终于化作坚定:“纸条的确是草民塞的。”
似乎是怕萧辞钰不信,这句话刚一落下,他便立马又道:“纸条上写的是,要知尤家恶事,便在明日午时带兵去如意酒楼,抓证人。”
“记得这么清楚?”萧辞钰扬眉。
“纸条是草民在心中模拟了无数遍方才写下的,一字一划都反复思量,自然记得清楚。”
“好。”理由合理,萧辞钰也就不再过多追问。
目光在这一行人身上转过一圈,他便直言道:“说说吧,若要你揭露尤家所行恶事,需要朕给你什么好处。”
这人答话答得爽快,毫不避讳地就认了自己所做之事,然后,又带着一家子人在如意酒楼里等着…
这种情况,他大抵不需要关注对方说或是不说,只需考虑,对方向他索要的好处,给还是不给。
果然,朱管家并没有多想,便直接给了萧辞钰答复。
他像是早就做好了决定一般,略一顿,便道:“草民别无他求,只希望,陛下最后在处罚草民一家的时候,能放过一个人。”
“哦?”萧辞钰转眸,“你是指那个孩子?”
“正是!”朱管家伏地磕头,“草民这些年帮着尤大人办了不少事,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是以,草民也不求陛下能放过草民一家。
“只是稚子无辜,他…他才一岁不到,还望陛下能够法外开恩!”
他明白,即便自己只是个帮凶,所犯的那些事,也是抵得上抄家灭族的大罪。况且,他这一家,本身还是世代卖身给尤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