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潮见着黑山狼捡起来了识路和余庆二人掉落的砍柴刀,又是看向了自己,显然是打算用这砍柴刀结果了自己。
“说吧,你应该受了某人的差遣来杀我的吧,”苏潮的声音有些淡然。
黑山狼见苏潮这般说,当即是狠笑着说道:“难怪那人要我宰了你,先是看破了我的身形,现在又说了这番话,还真不像是一个只会读书的文弱书生啊!”
苏潮这么多年,大多是在苏府当中深居简出地读书,不曾与任何人结怨,苏潮隐隐觉得这差遣黑山狼的与苏府中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甚至那个名字已经是在苏潮脑海中呼之欲出了。
但苏潮还是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否了这个猜想。
“不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银钱?”苏潮反问道。
“哈哈,一百两银子。”黑山狼非常爽快的报出来了数字。
苏潮道:“放过我,然后说出来究竟是谁差遣你的,我给你二百两银子!”
黑山狼显然是没有被苏潮开出来的价钱诱惑住,甚至是连想都没想,就是伸出来那把砍柴刀,道:“别浪费口舌了,你的命今天是死定了,至于谁想杀你,与你说了也无用,毕竟那人……”
黑山狼在官府通缉围剿下仍旧是潇洒快活了多年,靠的就是胆大心细,只不过谈到了究竟是何人差遣这一件事上,却是出了奇的忌讳莫深,自知多言之后,立即不再多言。
“你就宽心吧,你死了之后,这两名家奴很快也会跟着你去的。”
“隔几日后,庐州府衙也会这么判你的这桩命案,两名家仆临时起了歹意,杀了少主之后亡命天涯,这桩案子也就会成了无头命案,毕竟那两名家仆已经是死在了深山老林里……鬼都找不到的地方,嘿嘿……”
黑山狼恶狠狠的笑着,将自己安排的一切都是说了出来,看来这黑山狼并非仅仅是一个只会动武的莽夫,否则的话,吴国官府中的高手如林,也不会多年都抓不住他。
“你还真是老谋深算!”苏潮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当即是探下身子,抓住了旁边火坑中一块烧了一半的木头,朝着黑山狼的面门砸去。
“不知死活!”
黑山狼恶狠狠地啐骂了一声,就是稍一用力,将手中的砍柴刀挥了出去,苏潮手中那截炭化的木头就被劈成了两段,粗糙的木头将苏潮手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这个时候,黑山狼也不再有着任何的犹豫,举起来手中的砍柴刀,就是要准备将苏潮乱刀砍死。
就在此刻,那被黑山狼方才砍断的木头却是异变突生,居然是自己活了过来,朝着黑山狼手中的砍柴刀撞了过去。
转即,黑山狼手中的砍柴刀就是陷进了木头里,似乎是定住了一般,想这黑山狼三四百斤的气力,却是挥不动这砍柴刀丝毫。
未待黑山狼反应过来,这木头里面的余烬就像是蠕动的火充一般,几乎是眨眼间,整块木头都是烧了起来,那块砍柴刀立即被融成了铁水。
黑山狼见这异景,连忙是将砍柴刀的刀柄丢下,那铁水和火焰变幻成了一条长达丈半的火龙,浮在半空之中,龙首盯着黑山狼。
他在江湖闯荡多年,见多识广,眼下反应过来了,连忙是向四周望去,道:“不知江湖上的那位道术高手和在下开的这般玩笑!”
苏潮见这情形,也是连退了好几步,与这黑山狼拉开距离,又是听到黑山狼说这句话,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阁下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辰啊……”
那火龙上空,一道道袍身影飘扬而下,待快要落地的时候,那道火龙盘伏在地上的火坑旁边,席卷着腾腾热气,对着黑山狼蓄势待发。
黑山狼感受到了火龙炙热的温度,再者这凭空落下的身影实在是让他不敢有丝毫小觑的意思,只得说道:“阁下既然是道术高手,想来也不会随意参与世俗之事,今日这小子的命,阎罗王是收定了,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道人回头扫了一眼苏潮,转即回过头来对黑山狼回道:“贫道若是不允呢?”
黑山狼断定眼前这道袍身影绝对是一位道术高手,道术变化莫测,手段百出,黑山狼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黑山狼也不愿意以身犯险。
只听黑山狼说道:“阁下虽说是修炼有成的道术高手,但也知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在下不妨明说,要这小子命的人,阁下还招惹不起!”
“招惹不起就招惹不起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今日这事贫道已经是搀和进来,结了因果,可就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了。”
道袍身影显然并未将黑山狼的威胁放在心上。
“既然阁下不识相的话,也别怪我黑山狼不讲江湖规矩了!”
说着,黑山狼就是拔出来一直别在了腰间的短刃,这柄短刃寒芒乍现,便是冒出森然杀气,端的不是寻常之物,厉害无比。
只见这黑山狼身形暴动,伸出脚踢出泥沙,欲要迷糊住道袍身影的眼睛,再行刺杀。
“道长小心!”苏潮连忙是提醒道。
只不过苏潮这话音刚刚落下,在道袍身影三尺开外,似乎是有一道无形屏障,将那些泥沙悉数挡了下来。
转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黑山狼居然是趁此时机,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暴退,一个蜻蜓点水的步伐,借着院墙脚的花岗大石,就是跃出了古刹,窜入了山林之中,难觅其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