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好诗,好文采!”
段老先生这欣喜若狂之声顿时引起来了楼阁里其他大人物的注意。
段老先生的震惊之色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哪怕是庐陵王赵乾、庐州府牧张卫庐和刺史周玄明皆是在好奇,这位年逾古稀之年的段老先生为何是这般赞叹。
按理来说,那周子扬的《七律咏雪》诗篇不是已经在这位文会评状手中时间许久了么,那么这位段老先生岂会是流露出来初窥间时候的震惊喜意,一连称赞出三个“好”字?
“莫不是有了变数?”
众人心中皆是流露出来如此疑惑。
而在段老先生身边的纪师爷也接过来了前者手中的那篇诗卷,仔细观摩起来了,许久之后,才见这纪师爷的视线从手中的诗卷上挪移开来,眼眸中多出来几丝如段老先生的震惊之色,赞叹说道:“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
见到诗卷上的内容,纪师爷如释重负,旋即注意到了众人聚集过来的目光,纪师爷也觉得稍稍失态,就是还了诗卷到段老先生的手中,在折身返回到了庐陵王赵乾的身边。
庐陵王见到纪师爷折身回来,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和段老先生都是那般反应?”
纪师爷回道:“殿下请宽些心,如今这咏梅诗文已经是出现了两篇上佳的绝句,其中两篇的立意、构思、文采即便是压制不了那周子扬的《七律咏雪》,也是丝毫不差!”
“哦?”庐陵王听来这意外之喜,当即也是面色缓释,略过数息,方才是开口问道:“究竟是哪两位贤才所作?”
听到这问话,纪师爷两道眉毛倒是皱了起来,神色有些尴尬的回道:“殿下,两篇绝句实则一人所作,只不过方才神思只沉浸在那诗文佳作中,惊觉时众人皆是看过来,一时之间倒是没仔细顾着看何人所作的诗篇,只是模糊记得似乎是姓……苏?”
“苏?”庐陵王也是陷入到沉思当中,并未从记忆中找出来庐州境内一位能够作出两篇上等佳作姓苏的才子。
倒是纪师爷想起来了提醒道:“殿下,今日能够聚集在这临巢楼的无一不是庐州境内的上品门第,寒门子弟恐怕削减了脑袋也难进来,如此说来,在下倒是想起来了一府门第。”
“何家?”庐陵王看了过来。
“庐阳苏府,原是徽州豪族,家中老太爷乃是先朝礼部尚书苏嵩,为当今陛下所不喜,登基之初革新朝堂时贬黜归乡,这才举族迁移来这庐州府。”
“至于这诗篇乃是从临巢楼大厅取上来的,想来也只是未出仕的年轻子弟,这般排除,在下心中已经是笃定了作出这两篇优等诗文的人选是谁了。”
“乃是苏府中嫡子,数年前被金陵学宫大儒南宫明收为门人弟子的苏繁!”
纪师爷将心中猜测的梗概理顺,悉数告知了庐陵王,果然在听到纪师爷这番解释之后,庐陵王略作思索,便是道:“南宫明此人华而不实,虽是文坛大儒,却是一位趋炎附势的半路理学大家罢了,想来那苏繁能够作出如此佳作,也不尽然是南宫明的教授。”
“那苏老太爷能够官至先朝礼部尚书,想来学问已经是做到了极致,倒是我忽视了庐州府境内居然有这一户门第。”
纪师爷听闻庐陵王这般说,也提醒道:“殿下,那苏老太爷以及一种府中出仕者皆是在这临巢楼之中,可要传见?”
庐陵王摇了摇头道:“我本比不上那些皇室兄弟,若是再不摆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姿态,恐怕再也难言大事了,既然是先朝礼部尚书,我亲自前去拜见,也不算是屈尊纡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