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就行,你就在这儿坐着,婶这就去给你拿点心。”
就在这个时候,余庆已经是敲响了门扉,那曾婶听见了,也是催促道:“老头子,有人敲门呢,快去开开。”
曾氏老翁也是颇为好奇除夕夜有谁敲自家的门扉,要是平日必定还是小心谨慎的,只不过近来这院子里多了一位虎背熊腰的铁塔汉子,天生勇气,自是不怯一般的蟊贼。
开了门,曾氏老翁看清楚了来人,是认识苏潮的,当下拱了拱手,便是朝着屋内的曾婶道:“老婆子,是茵儿他们家的公子来了!”
“苏哥哥!”
那茵儿听见了苏潮的身份,当即是站了起来,连忙是小跑着到了院门,伸出脖子去看,果然是发现了一行人影中朝思暮想的苏哥哥。
苏潮亲自提着食盒,递给了茵儿道:“这是我在府中带出来的一些稀罕菜食,都是捡着你最爱吃的带过来的。”
“茵儿多谢苏哥哥……”
茵儿从苏潮的手中接过了那食盒,笑吟吟的答谢道,然后看着苏潮问道:“苏哥哥,曾婶做饭也可好吃了,我可以把这些东西分给曾伯曾婶一起吃么?”
“当然可以了。”苏潮点了点头应允道。
然后苏潮就是回过头来对着曾氏老伯拱了拱手道:“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茵儿和江蛮儿在贵宅叨扰了,给您两位添麻烦了,需要填补的银两你们尽管告诉我。”
曾氏老伯却是摆了摆手道:“公子这话就是说的见外了,平日里老翁的两位儿子都在外从军,常年回不来家,茵儿和江蛮儿能够来这里住着,老翁夫妇两个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哪怕是不收租房的银钱都答应下来!”
曾氏老伯说着就是将苏潮一行人引入了院中,指着一排院墙下面,那里堆积着一排足足有着一人高的柴薪,笑着说道:“且不说茵儿陪着老夫妇两个整日说笑解闷,就是江蛮儿每日砍下的柴薪都是抵得上租房用的银钱了,江蛮儿可是一把干活的好把式,就是……哈哈,就是吃的多,干活多的自然吃的就多!”
那曾婶手里端着几种庐州城常见的糕点出来,见着苏潮到来,也是笑着迎接道:“原来是茵儿家的公子来了,快快坐下,莫要站着说话。”
这曾氏老夫妇在屋后耕种这半亩菜园子,平日里的生计乃是破竹为竹篾子编制灯笼、凉席竹垫之类的,因而这小小的院子里挂着的红彤彤灯笼看着似乎都要比苏府内的还要多一些。
苏潮径直说道:“今晚是除夕,我打算带着茵儿和江蛮儿去庐市看看烟火,好为年后带他们远行置办些东西。”
“年后远行……”
曾氏老夫妇听闻这话,当即是神色黯淡了下来。
平日里老夫妇两人就听茵儿说过,这位公子奉了师长的托付,要将其送往炎国境内。
曾氏老夫妇一生未出过远门,一打听炎国所在,隔着庐州数千里,如今听了苏潮说年后就要出发,曾氏老夫妇倒是有些舍不得相处了数个月的茵儿和江蛮儿了。
那一旁的茵儿听闻这话,也是十分懂事的对苏潮问道:“苏哥哥,我们可以在这里守过岁再去庐市看烟火么?”
听闻茵儿说这话,那曾婶也是笑着应道:“茵儿说得对,我们老夫妇两个睡得早,就在这里待着守过岁,也不耽搁去看那庐市烟火。”
苏潮见着这种情况,并未不近人情,反正距离那子时至多只有一个时辰了,暂且就是在曾氏老夫妇这宅子里面守过岁再去庐市也不耽搁。
见到苏潮坐了下来,曾氏老夫妇又是十分热情的招呼着苏恺以及识路、余庆等人坐了下来,端上来了热乎乎的汤水和各类农家的出产,准备着围炉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