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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简离开了苏潮的厢房之后,便是挥了挥手将四海镖局的账房先生派遣走开,自己亲自送闵先生返回自己歇息的屋内。
“九转蕴魂丹,公子能够拿出来这东西给那苏氏小子,老夫可真是没有想透啊……”
待运用神魂力量关了门窗,又是使出来了一道屏障声音的结界之后,那位闵先生也是坐了下来,看着杨简率先开口说了这样一句。
闻言,杨简也是笑笑,对于闵先生这位天道境界的道法真人,他心怀坦荡,也无隐瞒。
“原先徐正先生虽是有着甲子神算这等道门秘术为我测算天机,只不过俗世变数甚多,而我所谋之事关乎甚大,恐有不准,但今日见到那位苏兄弟,不知为何,愈发让我坚定未来大事可期……”
闵先生笑了笑应道:“徐正先生甲子神算能够测得天机,公子虽非常人,亦是在命理之中,云从龙,风从虎,中原乱象已生,天下必将群雄四起,公子注定是未来这天下瞩目的人物。”
杨简却是摇了摇头,似乎是警戒自己道:“不,还不够,天下之争乃是群雄逐鹿之战,眼下我还需要更多的羽翼,江东任氏、炎国云氏皆是我要拉拢收服的肱骨柱石。”
杨简转过头看着某个方向,那里也是苏潮所在的厢房方位。
似乎隔着重重墙壁,两人四目对视。
“即便是得徐正先生甲子神算卜卦过,但我仍旧是不信命的,这天下能够决定我这一生宿命的,没有人,哪怕是天地也不行,我的命运只有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闵先生视野尽头的杨简目光里有着莫名的神采。
杨简并非闵先生这类修道之人,也并非是纯粹的读书人,所接触的观念注定是让其不臣服于任何人。
闵先生知晓,眼前这位杨公子是信天命的,更为确切的说,他信的是自己主导的天命。
杨简回过神来,又是道:“无论如何,我虽然与那位苏兄弟有冥冥中注定交集的预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未有确切的消息印证,这几日就劳烦闵先生多多留意那位苏兄弟了。”
“这是自然。”
闵先生点了点头应下了,旋即又是提醒杨简道:“吴国境内严禁道术传播倒是便利无事,可公子莫要忘记了,荆国和炎国境内的牛鬼蛇神泛滥成灾,觊觎勾陈弓的可不在少数。”
“若是这一路上平安无事,恐怕江东任氏和炎国云氏也不会甘心为我所用了,正好是踏着那些觊觎勾陈弓的匪徒做垫脚石,获取这两大家族的重视!”
杨简并未一味的狂妄自信,略思索一阵,又是说道:“苏兄弟终究是让我有所疑虑,看来在吴国境内还得滞留小段时日,待查实此事。”
“不过如此正好,在建邺我便是听闻到吴国朝堂将要贬谪江城守郁长卿到扬州广陵县府,这般一来,倒是让我可以去江城会见那郁长卿,也好拉拢一番。”
吴国江城守郁长卿,治理江州多年,兢兢业业,多有功绩。
只不过在去岁因为上书朝廷,言明金陵党人把持社稷,恣意朝政,惹怒当权政要。
随后不久便被金陵党人一派把持的吏部定了一个治理地方的下等评状,几番运作之后就被贬谪去扬州广陵为地方官。
杨简所图非小,就是需要郁长卿这等善于治理地方的能吏辅佐自己,故而前些年多有拉拢。
如今听闻其遭到吴国当权大吏贬黜,杨简正好是借此时机争取将那郁长卿拉拢到自己的麾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