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远不及雪中送炭,江州洪涝中数千石粮食救济灾民,也算是间接帮扶了郁长卿治理地方的征集。
却是见杨简对此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此等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若是真要谢的话,江州数十万百姓应该来谢郁城守这么多年治理江州的呕心沥血才是。”
说到这里,杨简转回头看着众人说道:“我年岁尚小的时候,便是随着族中长辈途径江州,彼时江州尚在荆国之下,年年涝灾,十室九空,盗匪云集,民不聊生,焉能够此时江城之富庶。”
郁长卿也是拱了拱手谦逊道:“杨公子谬赞了,此乃本官分内之事。”
杨简笑了笑,便是伸出了手,示意郁长卿向黄鹤楼内进去。
“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今日只当是为郁城守饯行,郁城守,请入黄鹤楼内。”
郁长卿也不推辞,便是随着杨简的示意,走进了黄鹤楼内。
这黄鹤楼始建于争鼎乱世当中,经受数次战乱被摧毁,又数次重建起来。
眼下这黄鹤楼便是在郁长卿之下,仿照古制式样再次建立起来的。
虽然郁长卿爱惜民力,只不过终究是文人血骨,对这些文化建筑也是较为在意。
考虑到了郁长卿的官威名声,杨简这番举办的黄鹤楼饯行宴并不铺张,一切适中。
有着得力的心腹打理,座位倒是不必杨简亲自过问,皆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苏潮所坐着的位置并不靠前,毕竟此时的身份乃是东道主杨简的行人罢了,论起年龄资质在这些江州城官吏面前,的确是不算什么。
苏潮此行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见到泰和年第一无双国士郁长卿而已。
已然是达成了目的。
至于能不能够与其交谈片刻,请教学问一事,苏潮虽然是有这样的想法,却是并不强求。
不多时,众人落座之后,便是有着模样可人的婢女端上了酒坛,为众人斟酒。
畅饮一盏过后,杨简才是再次开口问道:“在建邺城中只是听闻到了大概消息,还不知晓郁城守何时赶往扬州赴任?”
郁长卿神情并无多大的失落地回道:“一应官文已经是交割好了,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若是没有杨公子提前派人知会这场饯行宴,约莫这两日便会出发了。”
杨简点了点头,再问道:“扬州濒临东海,海盗水族泛滥成灾,郁城守可打理好了?”
郁长卿再饮了一盏酒道:“既是为官一方,何须打理作甚,只要不负天子之托,百姓之信,无愧于心即可。”
闻言,宴中众人皆是面色肃穆,折服于郁长卿这等为国为民的心胸气度。
杨简越是见到郁长卿这等宽阔心胸,就越是想要将其收入到自己麾下。
但杨简却知晓郁长卿却是忠直之臣,眼下虽然遭到吴国朝堂贬谪,却是仍旧未对那吴帝死心。
若是自己表露出来招揽其一丝心意的话,之前的刻意经营极有可能付诸东流。
想了想,杨简最终是将这心思再度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没有流露出来。
“本官明日将会回至建邺复命,再领广陵通判一职,约莫三月将赶赴扬州任上,想来日后再踏入江州也是机会渺茫了……”
听着郁长卿这等唏嘘之言,众人也是感叹不已。
宴中的江城官吏皆是朝着郁长卿或是说着别离不舍之言,或是描述着郁长卿治理江州境内的诸项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