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与叶婉之就这样在马背颠簸了一夜。这叶婉之因为害怕自己从马背上掉落下来,竟毫不知觉的用手紧紧抓着罗信的衣袖不放。而罗信也生怕叶姑娘有个闪失,也是尽可能的用双臂护她周全。然而两人之间此时的内心,却也似这马匹奔驰一般的忐忑不安。二人在马背上都不敢动弹一下,就怕是有意无意的弄僵了气氛。而他们二人的身体却也没有贴得太近,罗信觉得毕竟还是男女有别,如此行事虽是万不得已,但也不可太过轻薄了。
如此行了两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二人骑行终于来到了霍元甲口中所说的那个驿站。罗信先下得马来,再扶着叶婉之下了马。打点驿站的人见状匆匆赶过来,说道:
“走走走,这里是官驿,哪是你们能停下歇息的地方。还不速速离去。”
罗信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这位兄弟,有礼了。我们确实是有急事,需换马一匹,当日便可来回。还望通融一二。这有书信一封,兄弟看后便知。”
于是这个驿站的衙役接过信件,拆开一看,原来是霍兄弟让他给此二人行个方便。于是收起信件,塞给了罗信一个物件,说道:
“你拿着这个物件,出示给门口的人看上一眼,便可进驿馆稍作歇息,我去替你找匹好马来。”
罗信取了物件后,表示了一下谢意,便与叶婉之一同进了驿站,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
这驿馆说大也不大,一个屋子内也就放了六七张桌子,都是供给往来官员递信衙役歇脚用的。而由于驿站往来的都是官方信件,因此在各种大小的驿馆内,同时又是各路小道消息的集散之地。
二人坐定,只听身旁有几人纷纷谈论道: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前几日天津望海楼的法国神父突然失踪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已经被秘密控制起来了。”
“被谁?”
“还能有谁,洋人呗!”
“洋人?那不一样也是洋人嘛?这还能有区别?而且还互相掐起来了?”
“你这人太孤陋寡闻了,这洋人哪,很多都不是一路人!据说啊,他们那信仰的东西不同,所以啊,有些一直就不对付呢!”
“什么?他们不都信那些个什么十字架、救世主吗?这还能有差别?”
“这有什么稀奇,百样米长得百样人,同一个物件南北叫法还不同呢,你说是不?”
“也对,哎?那法国人呢?法国人也不好惹啊。”
“法国人呐,自己都自顾不暇,自从几年前被咱们在镇南关打了个大败亏输之后,那就是一蹶不振哪!那还有心思插手我们这儿的事务。”
罗信和叶婉之听得出神,罗信暗想:
“如此言道,若是其他洋人想有意染指津门倒也未可知。”
于是罗信转头对叶婉之问道:
“叶姑娘,你可知除了你们天主教之外,这些个洋人还信些什么?又与你们所信的这些个‘上帝’有何不同?”
叶婉之却也只是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