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漫长的一夜等待,罗信早早收拾完便出了总督府往望海楼的方向去了。快到望海楼时,只看见那门口连一个洋侍卫也没有。罗信到了附近曾与霍恩第议定的那个拐角处与霍恩第汇合在了一块,霍恩第见到了罗信说道:
“贤侄,昨晚没事吧?今天总督府派人过来说了你昨日被人跟踪了?”
“是的,昨晚我从那共济会的驻所出来以后就发现身后有些异样,因此就去了总督府暂避了一晚。”
“嗯,亏得是贤侄机敏,若是寻常人,此间计划便已经败露了。”霍恩第点了点头说道。
此时罗信往四周环顾了一眼,却没找到叶婉之的身影。便又问道:
“咦?叶姑娘没来吗?”
霍恩第回答道:
“哦,叶姑娘她回修道院去了,你可还记得那名单上有一人我始终不知道是谁吗?昨天夜里叶姑娘偶尔看到了这张名单,却发现了自己的嬷嬷的名字也在里面,正是我遗漏掉的那个人。因此今天一早便回了修道院,去与她嬷嬷说明情况了。”
“原来如此,那神父此时是否已经在了望海楼?”
“贤侄放心,他已经进了望海楼。安全起见,我还派了几个人一同进去,保护神父不被那路德使徒所暗算。”
罗信却又说道:“昨日我与路德使徒正好碰了个面,那人果然便是天津海关税务司的德璀琳,他在此处自有一个地下组织。他若是派几名刺客此时潜入教堂,单靠那几个人,估计也很难保那神父周全。我这便也进去瞧瞧,也好有个照应。”
霍恩第点了点头,与罗信说道:“既如此,那贤侄千万小心。”
罗信如此便直接从大门口快步走进了望海楼,刚一进去,便发现水火会的弟兄正在与一蒙面人打斗着。此人罗信一看便知:
“定是那德璀琳贼心不死,自知这借刀杀人之计已经败露,只得亲自派人行刺,之后再嫁祸给水火会。只是只派此一人前来,未免也小瞧我们了吧。”
只看这蒙面人也会些武功,但是又不似中土流派。这个蒙面人持着一柄细长的刀剑,刀剑挥舞速度并不快,但是每一下都极为有力,极为精确,堂内四个水火会的人此时却只得将他团团围住,完全近身不得。而且已经有两个人被他刺伤躺倒在地。罗信见状,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奋力将其掷向蒙面人。蒙面人却极为敏锐的察觉到了背后的情况,直接挥刀一个回斩。那片玻璃竟然被他的刀锋给格挡了去,而玻璃碎片弹开后又竟然将围在他旁边的一人直接放倒在地上。
罗信大吃一惊:“不曾想,此人刀法竟如此诡异,竟连暗器都可以靠挥舞着刀锋挡开。”罗信想到此处,便又从旁抡起一把椅子,朝着他丢了过去。随后自己躲在飞出的椅子后面,一个箭步也跟了上去。那蒙面人见状也是用力自上往下劈了一刀,将那把椅子给劈了开来,却不曾想到罗信竟然跟在后面,罗信飞身探出手掌,击在了蒙面人的肩部,那蒙面人往后失去重心,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罗信和另两名没受伤的水火会成员围了上去要去拿住他,这蒙面人瞬间回过头来,从袖中飞出三枚飞镖。罗信见状,赶紧一跃而起,空中又转了个身,拿手一掩。但是腋下的衣服还是被割了开来。另外两个人却躲避不及,都在手臂处被划开了口子。
那蒙面人见机,也不知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石灰粉,拽了一把在手中,朝着罗信等三人往空中那么一撒。罗信眼睛进了些许石灰竟一时睁不开眼睛。待睁开时,只见此人已经从楼梯外侧翻上二楼并跳窗逃了出去。
罗信正要追赶上去,却突然转念一想:
“说不定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神父安危要紧。”
于是转过身去,向其他人神情紧张的问道:
“神父在哪?”
此时便见那神父从主堂的十字架后面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定睛一看,见是罗信。此时悬着的心才算降了一半,并大声喊道:
“上帝呀,罗先生,原来又是你啊。感谢主,你一定被上帝派来拯救苍生的救世主呐,阿门。”
“神父,你没事就好。”
此时教堂内已经是一片狼藉,五个受命来保护神父的人此时又都受了伤,坐着或躺在了地上。罗信和神父赶紧上去帮忙,一人将衣服扯成长条,另一人帮躺在地上的人包扎止血。就在二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见教堂门外传来了一声鸣笛声,原来便是那德璀琳乘着汽车来到了望海楼。
又过了没一会,只见德璀琳却是只身出现在了望海楼的门口。此时罗信却是大为不解:
“这德璀琳又是唱的哪一出,如此只身前来,这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