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等彻底傻眼了,他们这是演的哪出?
刘玄走上前来,拱手道:“张大帅,你要的东西,可都拟好了清单?要不待会儿把清单封存好了,让人送到胡轸手上吧?”
张牛角点了点头,从案上捡起一封书札。
“早让人拟好了,可是本帅想不若等明儿再让人送出去不迟,也好叫胡轸小儿煎熬一晚上。”
“不妥!”
刘玄立即说道:“胡轸见我被绑缚,已是心惊胆战,以为此路不通,若是再让他等上一个晚上,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其他出格举动,又或者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真的跟他打起来,只怕谁也没有好处。不若现在交给他,以好定住他心。”
“刘司马此言甚是。”
当即叫褚燕让人送书札到绛邑城下,交给胡轸。
胡轸眼见着刘玄被黑山军抓了,以为黑山军是不想跟他们和谈了,是以吓个半死,连忙紧急召集部下众将,商讨对策。
帐下西凉将军皆都是武夫出身,没有别的讲究,谈不拢就是打,没有二话。
说到打,胡轸不是怕,实在是得好好掂量。
前次一战虽然是胜利了,本来不多的人马,最后剩下不足万余,虽然说西凉勇猛,奈何面对的是十万黑山军,要真打起来,胜算在哪里?
更何况,人家黑山军同样的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士气正盛。
以弱凌强,是自取其辱,焉能不慎之又慎?
“这个……这个……”。
胡轸五指紧扣着胸前木案,手心里抓了一把汗,一时还真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那衙门外面士兵送呈来张牛角的书信,胡轸拆开来读,脸色渐渐的黑了下去。
“……一,加封黑山校尉张牛角为黑山都尉,同时表褚燕以及孙轻等十方小帅为各名号司马……”。
“不过一小小名号而已,且答应表奏他又何妨?”
“……二,黑山有功于朝廷,为解绛邑之围出兵十万,所耗粮草钱财甚多,望胡大都护开闻喜粮仓,予粮草十万石,钱百万……”。
“可恶!十万石粮草,钱百万?他这是在打劫!”
部下人等争论不休,叫胡轸不要搭理。
对于这些,胡轸其实还是看的开,钱财能够解决的自然都不是问题。
然而,当他念到第三条,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张济等拿到手里一看,一个个都是叫骂开了。
“什么?张牛角这厮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叫胡大都护公开向他这个小小的黑山校尉致歉,搞错没有?”
信上就是这么写的,哪里能错。
是以,帐下人等皆炸开了锅。
胡轸当然是不同意,当即命人作书,跟张牛角讨价还价。
双方几经商讨,最后决定,胡轸身为大都护公开向黑山校尉张牛角道歉实在是不像话,最后决定,将所赔付粮草由十万石增为十五万石,钱财加五十万,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谈妥了。
按照双方要求,在张牛角得到首批五十万钱后,撤兵二十里。
刘玄在张牛角营中,向张牛角建议:“胡轸吃了这个大亏,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之所以暂时按兵不动,那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力尚且不足。张大帅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就请赶紧拿了胡轸令信去闻喜搬了粮草回黑山,免得夜长梦多。”
张牛角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们这一走,你当如何?说句不好听的话,胡轸之所以迟迟不敢对你动手,那是忌惮有我黑山军在你身后撑腰,所以他想方设法想要拉拢我们从而孤立你。若是我们这一走,胡轸再无忌惮,只怕你就危险了。”
刘玄笑道:“我既然让你们走,自然是已经有了万全准备,给了自己后路,他胡轸想要对付我……嘿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张牛角定定的看了刘玄一眼,点头道:“看来是本帅多虑了。”
“我等会让人送你回去,你自己要保重!”
“不要忘了你与我之间的约定。”
“大帅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