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今日事你总得给老朽一个交代吧?”
朱儁一张老脸通红,跑到大帐来,向李傕问罪来了。
“哈哈,喝酒喝酒!虽然此战没能一击杀了刘玄,好歹叫他知道了我西凉的厉害。说起来,朱老将军你在此战中可是功不可没啊。”
“想来要不是朱老将军你叫刘玄出来答话,焉能有这个机会?”
“只是可惜了傕箭术不精,否则一箭射死了刘玄,此大功一成,则你我就可以早点回去向董相国交代了。”
“嘿嘿,到时功劳按照原来定的,你我各一半,岂不妙哉?”
“咦!朱老将军因何不悦?该死该死,快快请上座!”
李傕亲自走下席来,请朱儁上座,朱儁倒是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
“哦,是了!都怪傕事先没有知会老将军一声,便自作主张,给了刘玄一箭,实在该死!”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还请老将军原谅!”
朱儁袖子一拂,气鼓鼓的道:“临行之前,你我已经说好,你也答应老朽,绝不贸然行动。然你……然你暗箭伤人,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哼,别人不知此箭乃你所发,只道由老朽引出刘玄,以为是老朽所为。如此,将来所有骂名皆由老朽一人担起,则老朽一世之英明,岂不毁于你手?”
说到激动处,差点就要捶案而起了。
好在,尚能克制一二,并没有做出出格举动。
对于名声,李傕自然是全不在乎,但他知道有些人在乎。
特别是像朱儁这样的沙场宿将。
所以朱儁今日如此激动,再正常也不过。
李傕了解。
所以并不怪他。
李傕连忙向朱儁赔礼,给朱儁斟酒。
“老将军且息怒,这事是傕做得鲁莽,傕向老将军赔罪。”
朱儁鼻子一哼,啪的站起来,向李傕一拱手:“老朽何敢罪将军,将军自便!”
说完,长身就要出帐。
恰时,帐外有士兵走了进来,向李傕密语了两句,李傕已是脸色微变。
“老将军,慢些再走,傕有话要问老将军!”
“嗯?”
朱儁眉头一竖,倒也没有鲁莽离开,转身看向李傕。
李傕说道:“傕,这里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将军赐教。”
朱儁道:“有何事,请说!”
李傕道:“前时老将军率三千家兵向西,于山阳城外伏击黑山贼子,这事老将军当不会忘记吧?据探子回报,老将军当时围敌于野外,完全可以一击将贼子杀个精光,最后如何放任贼人跑了?请老将军给傕一个解释。”
朱儁不卑不亢,回答道:“当时贼人中老朽埋伏,已是损兵折将,唯有数百骑死命逃脱。我部虽众,然骑兵不过百人,如何追击?至于其他人等,惯于山地战,一旦躲入林中,要找他们岂不如大海捞针?更何况,穷寇莫追这个道理,想必李将军当知,如何来问我?”
李傕不依不饶,继续追问:“这事且不说,那么今日事,你当给我一个满意交代!”
“请问老将军,当时你既为劝刘玄而去,如何与他言语中只字不提董相国之恩威,也没有半句让他投降之语,反是说些譬如黑山贼子不痛不痒之类的话来,且莫要告诉傕,这是老将军你一贯用的伎俩?”
朱儁斥责道:“老朽之事,你倒是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