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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不如睡(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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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芳泽的脚步加快几分,面色倒没多激动,可谁若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眼睛里闪闪的光:师兄怎么来了?

随着季芳泽渐渐长大,叶澄上次接他放学,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当然,他们也早就不再挤一张床,叶澄住回了他旁边的草屋里。

方才有事找莫师叔,顺手把你提回去。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叶澄突然开口:芳泽,我打算明日就闭关,大概要两三个月。

这件事季芳泽之前就听叶澄提过了,倒也不惊讶,只是乖乖点了点头。他已经不再是个任性的小孩子,知道这次闭关对叶澄很重要,自然没什么抵抗情绪。倒是叶澄有点放心不下。自从他与季芳泽相识,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

第二天清早分别的时候,叶澄想着自己要再次重点叮嘱的话。

要好好修行啊,就算我不在,晚上的功课也不要落下,我回来要检查。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就去找时桑他们巴拉巴拉。

结果他满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季芳泽已经先一步开口,表情非常严肃:师兄要好好闭关啊,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惦记别人。我到时候会去洞府外接你。

叶澄失笑,忍不住揉了揉小少年的头:好。

众人都以为这场闭关最多只会持续三个月。但三个月过去了,叶澄没有出来。

刚开始没人担心,这只是个小小的关卡罢了,叶澄怎么可能过不去?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到第四个月的时候,青崖的弟子内渐渐有了流言。

季芳泽终于忍不住去找了时桑。时桑的面色难得凝重,显然也很担心叶澄,但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带着季芳泽到叶澄闭关的洞府前看了一眼。

厚重的青石板垂落,上面刻着极高明的阵法,将内外分隔成两个世界,里面的人不会被外面的人打扰,外面的人也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形。季芳泽摸了摸那石板,眼睫微垂,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时桑向来温和好脾气,虽然和季芳泽不算太熟,但也有几分爱屋及乌在:闭关本就没有时限一说。如果大师兄真的有危险,掌门和长老们肯定会选择强行破关。所以大师兄一定没事。

这话不过是为了安慰季芳泽罢了。

闭关这种事,不是到了生死一刻,外面的人谁敢贸然闯进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是非死即伤了。

季芳泽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叶澄这场闭关真的持续了很久,外界弟子从一开始的猜测不断,到声音慢慢平寂。虽然门派高层仍然沉默,但还是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叶澄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青崖的年轻弟子间笼罩着一片悲戚和哀色。

但作为叶澄最护着的人,季芳泽的生活仍在继续。他每天挑水,静思,看不出什么悲痛的迹象来。门内不乏有人觉得他忘恩负义,甚至当面出声指责。季芳泽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从那些人身边走过去。

只有很少的人注意到,季芳泽半夜会离开破云峰,到叶澄闭关的门外坐一会儿。

月亮越过头顶,季芳泽站起身。

他平常都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叶澄听不到,说话没有任何意义。

但今天他忍不住对着石门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出来?旁边的屋子没人,我晚上睡不好。你留的功课我都做完了,书也都看完了。

夜色寂静,无人回应。季芳泽转身离开。

走到破云峰山间的一处小道上,季芳泽突然察觉到不太对。他记性极佳,又在夜间走过很多次这条小道。前方那棵树的树荫,好像比之前大了不少。

他脚步微顿,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剑光突然在夜色中闪过,直奔而来,季芳泽却脚步不变,只是将袖间的灵石轻轻挥了出去。

灵石撞在剑刃上的清脆声响起,那人为了躲避直逼眼前的另一枚灵石,翻身落地。而季芳泽丢出的其他灵石也刚好落地组成阵法,瞬间星芒一闪,将那人围困其中。

他一直没有正式踏入修行,叶澄也从不教他引气入体,但叶澄有教他学别的护身之法。

季芳泽不在意这个人是谁,不关心他的来意。他现在没心情去和任何人计较。所以他甚至都没朝那边看一眼,只是漠然地从那人身侧经过。

郁继突然被制,筋脉间灵力的流转都凝滞下来,顿时以为季芳泽是用了什么高级的法器,心中更是嫉妒难平:有什么好得意,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叶澄修为五年未有寸进,我就知道他欺世盗名,根本就没资格做大师兄!这次闭关足足半年未出,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出来吗?!

季芳泽的脚步顿住了。

最后一点游离在外的星芒慢慢融入体内,像是雕像般枯坐了半年的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察觉到体内的变化,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来。

他其实两年前就察觉到了进阶的迹象,但师父担心他过急则夭,让他缓一缓,把根基打实一点,谁知一缓就是两年,这次直接冲过头,跳了两阶进入灵寂,只差一步便是元婴。

确实凶险,好在还是顺利过来了。

成功进阶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叶澄就苦下了脸。

外面师父他们不知道情况,一定很担心,自己肯定要挨骂。估计芳泽也要生气。

不知道这次皮影戏还好不好用。

掌门一见叶澄就清楚了原委,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自家徒弟有出息而眉开眼笑,还是为他的莽撞和自己这些天的担惊受怕而大发雷霆,一时表情非常纠结,最后温柔地让他滚去休息。

走出掌门静室,晋元他们正在外面等他。

叶澄刚出关就被掌门叫走,没顾得上留意四周,现在才发现等他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怎么没见芳泽?

不会吧,生气到都不来接我吗?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最后还是晋元先开口:季芳泽一个月前被关进了寒冰洞。

叶澄眼间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差点杀了一位同门。

叶澄多在意季芳泽,这些年又当哥哥又当师父,简直和心尖子也差不多了。他们都和叶澄相交莫逆,不可能不关心这件事。

叶澄眯了眯眼:那个差点被他杀了的同门做了什么?总不能大家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他就冲上去捅了别人两刀吧?

他多了解季芳泽,根本不相信季芳泽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来。

时桑将当时的事简单描述了一下。

叶澄点点头:所以背地里搞偷袭的人只是挨了二十尺,反抗的那个人被丢进寒冰洞关了一个月。

晋元不在意叶澄的情绪,他的表情非常严肃:问题在于他不是仅仅要反抗。他当时已经用阵法制住了郁继,但还是选择了继续对郁继动手。幸亏之前打斗的声音惊动了一位长老,若那位长老稍晚一步,郁继就被他宰了。他意图杀害同门!

叶澄还没开口,反而是向来温柔随和的时桑,率先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郁继明知芳泽未曾练气,却半夜在山道上持剑埋伏芳泽,焉知不是想至他于死地?郁继不过是没成功罢了,可芳泽也没真的杀了他。我觉得戒律堂这次刑罚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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