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韩半泄着气说:“也许吧……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有没有认识、或者听说过有某些会有特殊感官的人,我不是说特异功能,我是指在某一个感官特别敏锐,比如说……如果有人在你背后盯着你的话,会马上察觉得到……之类的。”
“不用说得这么隐晦,又不是什么隐形飞天遁地的,况且在我身边就有一个这样的人。(霍依韩突然挺直腰板)我们的上司,今天和你爸一起出去的庄文希,他对物体的密度很敏感。”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庄文希就是可以感觉到他所触碰到的东西的密度,也就是说能判断是实心还是空心。在香港的时候还因此发现过不少藏毒藏军火仓库,破过不少案。”
这是何等侥幸,霍依韩只不过是想把他们从关于母亲的话题当中脱离出来才会突然想到“小磁铁”的事。庄文希与霍杜一起工作了两天,说不定霍杜都已经发现了,为荒唐打开了一个相信的缺口。
“难以置信,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件事,与这个案件有关的。我的……女朋友,你们昨天也见过,她叫袁斯灵,她的某种感官也很敏锐。就是我刚才说的,如果有人在她视线范围以外的地方注视着她超过一定时间的话,她的股二头肌就会抽搐。而且抽搐的频率因应不同人会有细微的差别,她是可以区分得出来。你们在校门的闭路电视片段也看见了,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小磁铁’被触发了,我们把这叫做‘小磁铁’。而且她说这个人的感觉以前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她觉得就是那个雇佣兵a。”
三位听者似乎都震惊了,想法一下子逾越了常理的屏障,杨晋提出了大胆的假设:“你说你妈妈十年前失踪,那时候你上小学对吧?”
“刚刚一年级。”
“那袁斯灵是否也见过你妈妈?”
“是,我们两家人从很久之前就关系要好。”
“你在那个时候遭遇了一件打击这么大的事情,想必你对那时候的记忆不会模糊,我想知道袁斯灵对于那个时候前后大概一两年有没有记忆。”
“应该会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常会聊小时候的事。”
“那我的猜想绝非空穴来风,如果我提出雇佣兵a是你失踪了的妈妈的这个假设的话,从你刚才所说的和昨天发生过的当中我们能找到不少支持这个假设的证据。首先你女朋友的那种感觉,她对小学时候的事情还有记忆,同时雇佣兵a窥视她的感觉使她感到熟悉,那有可能是你妈妈。再者这双鞋,十几年前的鞋子,又不是什么有收藏价值的限量版,为什么还不舍得扔,我只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双鞋是当年你父母一起买的情侣鞋,至少我们不能抹杀这个可能性。最后也都是最重要的,雇佣兵a昨晚出现在你学校、你家和你女朋友家,为什么她做完案之后不马上逃走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城里游荡,我们之前的猜想是他们要为下一票做准备,但现在我却认为,她想回来看她的儿子!”
“你太急功近利了,被你妹妹的事逼得。你的假设是基于与袁斯灵的生命有过一定的交集且拥有这双鞋子,你就那么敢肯定只有霍依韩妈妈一个人吗?这里说的可不是她认识,只是与她的生命有过一定的交集。再说了,她说那种感觉曾经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你怎么知道是在霍依韩妈妈失踪之前还是之后?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如果光凭这双鞋子就能成功的话,那么他们早在香港就已经被我们抓了。”杨晋的自信满满消退了,马芷欣能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伤心事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让人有种一物降一物的感觉。
“那至少我们不能完全把这个可能性抹杀掉,我们可以去查,我们小组的最高负责人不是今早才给了临时做的警察证和配枪方便我们工作吗?”
“恶习不改,这次你又想做些什么,我现在很怀疑你刚才出去到底是不是只为了透透气。这里不是香港!没人能像以前一样帮你,出了什么事的话你知道会有多大影响吗?你是不是想明天或者后天报纸的头条写着‘香港警察出师未捷,前往内地协助破案被杀’!”
“这不是应该由你们的组长来决定的吗?”冷冷的声音突然从霍依韩的口中传出,使争吵中的两人高昂的情绪骤降。他的冷静与沉着比起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眼中没有了迷茫,却释放出一道冷光,话中仿佛隐藏着一句潜台词:“我妈妈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定夺!”
只不过他还掩饰了一些事情,他的妈妈丁颜羚拥有一身比一般女性稍微健硕一点的身形,如果戴着口罩墨镜会被误以为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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