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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声远作者:云片糕

向阑连忙收剑回防,却不料那两招都是虚的,乔重钰侧身一转,人又到了后侧,一拳打上邹向阑左边肩头。

邹向阑闪避不及,堪堪被拳风扫过,面上吃痛,动作却毫无迟滞,顺势左肩一矮,重剑斜削而上。乔重钰避而不接,抬手攻邹向阑眉心,半途却又被重剑追上,扭身闪开了。

太阳一分一分升至当空,将原先的稀薄雾气都照散了,又映在擂台四周鸣玉派弟子的重剑上,反射出许多刺目的光线来。然而台下百余位观战者皆是一动不动,只大睁着双眼,紧紧盯着此次武林大会最后一场决斗。

转眼两人已过了三百招,却仍然难分胜负。乔重钰早在第一轮便输在邹向阑手上,于是即便后来他一路顺利胜出,鸣玉派一众弟子仍旧断定他武艺远不如邹向阑。此时两人战况胶着,渐渐便有议论声从鸣玉派弟子们的方位传出,起初只有两三人窃窃私语,到了后来,不安之声竟传到了擂台上。

邹向阑听得台下一轮,心中焦躁,攻势也禁不住加快了些许,不复初时沉着。乔重钰当然把这变化看在眼里,一面不动声色,依旧绕着他腾挪辗转,出拳动作却刻意放慢了。

邹向阑果然以为乔重钰体力不支,攻势愈快,重剑破空之声飒飒不绝,每一式都带着金石破空之音。只听得台下欢声雷动,乔重钰抬头避过劈下的一剑,邹向阑已经迅速变招,挺剑直刺他下盘!

乔重钰纵身一跃,足尖堪堪点在重剑剑身之上,一个借力越起数尺。邹向阑一惊,连忙收剑回撤,却见乔重钰在空中迅速翻转,竟落在他身后,一拳正击在他后心――只见邹向阑一个踉跄,重剑脱手,哐啷一下砸在地上。

四周霎时静了。

台下的沈康最先忍耐不住,用力拍手。在他之后,周围的人群才像是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叫好声几乎快把擂台淹没。

乔重钰收拳,静静望着眼前邹向阑的背影。而后者深吸了几口气,终于俯身捡起自己的重剑,回过身来,深深向乔重钰行礼:“在下心服口服。”

“承让了。”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乔庄主实在令在下佩服。”邹向阑沉声道,“将来若有机缘,还望可以同乔庄主讨教一二。”

说话间鸣玉派掌门穆广修已经率弟子们走上擂台,又唤来抚辰派秦典,说了一番后生可畏的话,将先前预备好的奖品匣子赠与三人。乔重钰接了,之后午宴免不得又同那些突然热情起来的各派掌门寒暄一番,到了下午,便同门人一起返回镜一山庄去。

祁远一路暗中跟着,好在途中并没再遇见尘梦堂的杀手,两人逐渐放松了些警惕,偶尔趁着诸人睡下,在客栈外面小叙几句,亲热一番。回到蜀中,气候自然比在开封府时暖和许多,沿途偶见腊梅盛开,沈康自然成了那个受欺负的,被自家师父用花枝插得满头都是。

“景师兄比咱们早回去几日,也不知山庄中一切可还安好。”

过了成都一路往南,终于快要抵达镜一山庄。乔重钰话音刚落,抬眼便看见前方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那人正是山庄的杜良修:“庄主――”

“发生了何事,可是万极门来犯?!”

乔重钰心头一紧,忍不住发问。却见杜良修也面露困惑神色,摇摇头,道:“山庄里太平得很,只是,唐师叔前几日出门了,今日方回来……然后,巩师兄便让我出来接您,说尽快回去,有事相商。”

第二十二章烟波

杜良修语焉不详,又提及唐易知,乔重钰稍一细思便猜到定与喻东杰有关,当下促马疾驰,一路奔回镜一山庄,巩湛明果然已在庄门口相候。

他原有些担心可是唐易知知晓了什么隐情,不过见山庄里一切如常,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一半,随巩湛明走到议事厅里。推开门,却发现景越也在,见了他,先是打过了招呼,面色却始终有些怪怪的。

“这般急匆匆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重钰落座便忍不住开口问,只看见景越推推巩湛明,巩湛明迟疑片刻,这才道:“庄主,喻东杰喻师伯……身故了。”

“什么?!”

乔重钰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消息,一听便从椅子上跃起:“怎么回事?!”

“先前你们离开山庄后不久,喻师伯便遣李浚川送来一封书信,约唐师叔五日后外出一见,不得有旁人跟随。我担心有诈,劝了几次,后来景越回来,也自请跟随,唐师叔都执意不允,甚至说,这是他们师兄弟三人的恩怨,不用我们这些小辈插手。”

乔重钰听了开头一句,先是心中一惊,可随后又迷惘起来:“那……这……怎会?”

“那日他们约在何家集外的一座破庙里,唐师叔腿脚不便,我担心喻师伯使诈,特意在他袖中放了一枚传讯烟火,和景越在何家集外守候。结果等了两个时辰,也迟迟未见唐师叔归来,心中担忧,忍不住想和景越前去一探。”巩湛明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哪知……到了破庙,推门一看,唐师叔在一侧不省人事,而喻师伯……已倒在了血泊中,气息全无。”

“唐师叔如今可还好?”

“唐师叔没什么大碍,只是原本就有病根,又是冬日,还得将养一阵子。”巩湛明道,“据他说……喻师伯先是执意认为唐师叔受伤是因师祖陷害,大骂他糊涂,随后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只是他没想到唐师叔身上带着唐门的袖箭机关,为求自保,还是只能……”

巩湛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景越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哼一声:“恶有恶报。”

乔重钰听完一席话,张张口,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问:“那……喻师伯的尸身……”

“我们先前只怕唐师叔有什么危险,之后再回去,喻师伯已经不在那里了,大约是李浚川他们带走了吧。”

“这样啊。”乔重钰一怔,喃喃道,“我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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