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点头说:是,我等受教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玉黎清主动说:易掌柜,我还得多问一句。
易掌柜微微俯首,小姐请说。
铺子从玉晟移交到我手上,会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玉黎清试探问。
小姐还真是快人快语。听罢,易掌柜忍不住笑出声来。
玉黎清轻声道:先前我来铺子里,总追着你问,你也不厌其烦的告诉我,我便知道你是个心思坦荡的人,所以才不跟你拐弯抹角。
她向来有什么便说什么,与其把忧虑憋在心里,不如一开始就问个明白。
她知易掌柜心地好,若是连他都介意她身为女子替父管家是不妥,只怕她管这几间铺子也不会太顺利。
在她的担心与期待中,易掌柜开口道:影响并不大,先前老爷把这铺子给晟公子管着,晟公子也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磨合才熟练起来。
说完又像故意安慰她似的,补充说:平日里我们也只是把账本册子交给晟公子查看,大事小事请他帮忙决断,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是吗?玉黎清稍微松了口气。
易掌柜笑说:晟公子管着织坊、染坊、布庄,还有他们自己府里的事,少有时间到这里来,更别说像小姐你一样拉着我说话了。
高门大户家里的子女多是向上求着学问钱权,极少愿意同他们这些做事的人对话接触。
玉黎清算是少见的那种。
刚满十六岁不久的小姑娘,便能帮着家里做事了,先前管着一家小织坊,竟也没出差错,这回来打理铺子,掌柜也并不惊诧。
他可是见过夫人的神采,如今的小姐,比起当年的夫人,更多了几分处事的精明。
玉黎清憨憨笑了两声,如释重负,那我把铺子要过来,也算是帮堂兄分担些。
同易掌柜告辞后,玉黎清走出了布庄。
清早的街道上飘着淡淡的茶香,是布庄对面的茶楼里煮茶的味道,这一条街上多是布庄、成衣店和卖首饰的铺子,这间清雅的茶楼伫立在此,倒也契合。
若若来到她身旁提醒,小姐再不快些,去私塾又要迟到了。
玉黎清却早习惯了,她迟到已经不是一回两回,到时被先生罚抄,还能趁机练练书法。
她走向马车,还没上车,就见马车后面走出来一人。
玉晟嗤笑一声,堂妹真是好手段啊。先前竟没瞧出你这样聪明,不过三两句便把这几间铺子要过去了。
玉黎清淡笑着说:堂兄说笑了,我这是担心卢家人借机报复,才把铺子暂时接到手里管着,怎么能因为我而牵连堂兄呢。
她知玉晟心里在怕什么,不好明目张胆的表露自己想执掌玉家的心思,便用卢家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