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作者:一粟红尘
第221章
何心怜听了老夫人的问话后,根本就没有开口回答的欲望:只要老夫人眼睛没瞎,就应该看得明白,这问出来的不是废话吗?
何心怜知道中计之后,心里悔的的不得了,都是她报仇心切,沉不住气,不过,她向来是看得明白的人,知道此时后悔已经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与其后悔,还不如好好想着法子,为自己求一条生路:何心怜此时当然还不想死,她若是死了岂不是如了这些恶人的意?
在这些恶人没死光了之前,她何心怜怎么着也要留下一条命来。
只是何心怜心里也明白,今儿个想安然无恙的从风家走出去,那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不管她如何分辨自己会一身黑衣出现在风家二夫人的院子里,风扬他们也不会相信她说出来的鬼话,就是她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怀里还揣着一封为这丫头准备的血书:她可没有天真的相信,他们会不搜身。
光是这么一封血书的存在,就足以让她百口莫辩了:那封血书,是她用丫头的口气写下的认罪书,现在却是害了自己。
铁证如山,她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这一次,她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不过何心怜却还存一份幻想:她父亲为救风老侯爷而死,怎么着还残留一份情谊,应该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吧!再说了,军中还有那么多老将看着,风扬应该不敢将她怎样。
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底气,所以此刻何心怜心中对自己的能从风家走出去,还是抱着一丝信心的:为将者,人心是最重要的。
只是何心怜最后的一丝底气在看到那围住她的人后,也荡然无存了,一颗心直往下沉:这时候她才发现,围着她的人当中,居然有几位军中的老将,而且是德高望重的那种。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这些德高望重的老将在这里,亲眼目睹她行凶,日后即使风家将她处死,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何心怜急了,是真的急了,急得脸色煞白,急得额头上的汗珠儿一粒一粒的往下落,整个人隐隐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而那丫头也趁此机会,从她的身边逃掉了:现在她想找个挡剑的都没有了。
而最让她心惊的是刑部的那位名捕也亲眼目睹她行凶,就是她日后在大堂之上抵赖,那也是没人相信的:这名捕向来铁面无私,从来不做伪证,向来公正廉明,名声好到不能再好,虽然他人长的妖娆,却丝毫不妨碍他的铁面无私。
其实不怪何心怜心惊第一名捕长的妖娆,其实若是有幸见过醉月楼老板的人,就会知道第一名捕正是那位妖娆的让男人,女人都为之痴迷幕后神秘老板。
风府是完全堵死了她的后路,今儿个,她是半点生路都没有了。
至于刑部的名捕和军中的将军们会来风府,那可不是风扬去刑部报案的结果,而是今儿个风扬宴请军中老人和名捕,毕竟他现在是风家的家主,这也不算奇怪:风家接二连三的出事,请些煞气中的人回来震震煞气,对二夫人的疯癫之症是很有好处的,这也是这么多人会出现二夫人院子的原因。
虽然说二夫人是守寡之人,众位男子不该进二夫人的院子,可是二夫人现在疯癫了啊,众人都知道二夫人守寡在家,恪尽孝道,往日里有深居简出,还沉默少言,从不搬弄是非,所以众位听了风扬请他们过来震一震二夫人里的鬼魅邪气,众人都不太推迟。
他们都和二爷有些过交情,所以看在二爷的面子上,也后悔对二夫人多怜惜几番,何况宴请他们的又是风扬,这让他们是极有面子的。
而且这样的事情日后传出去,对他们的名声,体面也是极为有利的。
至于那丫头说什么名捕来查奶娘之死,二夫人中毒之事,当然之事故布疑阵,不过是打草惊蛇罢了,让那蛇自己主动跳出来,所以风扬一提,军中的将军们自然不用说了,就是那名捕也一口应了下来,他虽然名声极好,铁面无私,可是到底坐上这个位置,这官场应酬还是懂的,何况他也是真心的欣赏凤阳侯,而且之前也有那么点交情。
何心怜现在唇咬破了,指甲也掐断了,她心里是满心的悔,满心的恨,她隐忍了这么久,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下场。
想到这些负了她的人,欺骗了情感的人,她的心便止不住的滴血,一滴接着一滴,气得肺炸了,心瘪了。
“小怜,我自问你在我们府里多年,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如此行事?”
老夫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何心怜原本只是站在那里,脸色如死灰一般,此刻听到老夫人还问出这般可笑的话来,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什么叫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难不成寄人篱下的,赏点吃的,喝的就叫没亏待你?
什么叫从来没亏待过你?
若是真的没亏待过她,怎么不让姐夫娶她啊?
若是真的没亏待过她,怎么不真的将她收在名下,认什么义女,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所以何心怜闻言是气疯了,气狂了:“呸!”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瞪着眼睛,道:“你这个虚情假意的老货,你那老男货害的我父亲身死,我母亲伤心欲绝,也随我父亲去了,临去前,我母亲将我们母女托付与你们,让你们抚养我们姐妹成人。”
“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我姐姐待产生子,你们去母留子,害了她性命,你以为你们做的隐秘,就没有人知道吗?”
“你一口一口说是将我当成女儿看待,满口说着要将我留在风府一辈子,可是最后你做了什么?将我送到牢狱中去,这就是你对待女儿的态度吗?”
小怜心中自然都是别人对不起她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做过什么,没有想过她那姐姐为何会落得身死的地步:做出这等丑事,哪有脸活着,她姐姐还是有三分血性的,当时难产,母子二人只能留一个,她姐姐选择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她原本也是想死的,她姐姐到底还是知道廉耻的。
“你们风府的人不过都是一群虚情假意的小人罢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心怜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惧色,就是那刚刚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不少,显然此刻她已经深深明白无所退路,索性撕破脸皮,临死也要臭一臭风府的名声。
她说完之后,有啐了老夫人一口,那模样十二分的悠闲,半点不惧。
她当然不惧了,事情到了这里,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怕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而且,她这么个人,就是到最后,也不想风家的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的得意,尤其是凌小小还在看着。
说完的时候,她还抽空对凌小小露出一个十二万分的得意脸色:她是故意气凌小小的,故意说得这么难听——凌小小不过是填房,被夫家害死的正室空出来的位置。
老夫人被何心怜的话气得整个人颤抖起来,一口气都上不来:她向来顾念这以前的情分,对何心怜有三分怜惜,年少失父,又接着失母,再又失了姐姐,到最后也只剩下孤寡一人,实在过得很不容易,所以处处体谅她,谁知道到最后,居然养出这么一直白眼狼出来:什么去母留子,那是她姐姐自知羞耻,自个儿求的稳婆,等到她知晓的时候,已经晚了,原本,她是想找个理由将她姐姐送到庄子上去,再重新给风扬娶个平妻的。
想到她一心一意为何家的门风着想,为她姐姐着想,否则,她姐姐早就改沉潭了,谁知道,她这般费尽心思,到最后居然被指着脸上骂老货,这让老夫人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碗伴着苍蝇和黄连的茶水,不只是苦,还恶心的难受。
老夫人气得指着她喝道:“我们虚情假意?好,好……很好……我们虚情假意?明知道你谋害嫡亲的媳妇,还放过你?明知道你姐姐不……”
“母亲!”凌小小断然出声,打断风老夫人的话,自然不能让老夫人说出不守妇道四个字,那丢了的就不止是何心怜,还有风扬,更重要的是,那对天儿的伤害太大。
为了口舌之利,毁了风扬名声,伤了天儿之心,这当然不值得。
何心怜一听风老夫人的话,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你们放过了我?”
“我呸!”何心怜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你们真的放过我,说出这话,你们怎么不觉得脸红?你们知道我在牢狱之中过的什么日子吗?”
“对,你们没有出面,你们为着你们的好名声,没有为难我,可是想讨好你们风府,想拍你们风府马屁的人多的去了,自然一群人上赶着为你们出气,为你们宝贝媳妇出气。”
“老货,到了现在你就莫要摆出一副紫金是菩萨心肠的样子来。我呸!呸呸呸……”
何心怜一连乱呸了几口:“你要真的悲天悯人,便不会将我送到牢狱,你要真的悲天悯人,就该让我替我姐姐照料孩子,说什么门楣不够,当年我姐姐能入得了风府的门,怎么到我这里,就高攀不上了。”
“为来为去,你就不是嫌弃我是个无父无母的,没有后盾靠,随便你们拿捏。”
“就是我姐姐,侥幸进了你们风府的门,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你们这样的人,装什么菩萨心肠?”
“你们害了我姐姐,空出正室的位置,到最后娶了个什么女人回来?不过是个破鞋。”她冷笑出声:“不过是被别人玩过的破鞋!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家当成手心里的宝。”
“凌小小,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对你好吗?不过是因为你身后的凌啸,九贤王,还有那个公主的头衔,不然,你就是落得和我姐姐一样的下场。”
她扫了院子里人一眼:“风家的人不是人,他们是黑心肝的畜生。”
老夫人的脸随着何心怜的话从白到轻,再从青转白,然后再从白到黑,不过却没有反驳出一句来,她恨恼怒,甚至说是有些恼羞成怒的,不过,老夫人心里却难得明白:何心怜是故意激怒她的,只要她呵斥一句,下面她就会纠缠不休,落在别人的耳朵里,看在别人的眼里,她就真的是心虚了。
这个女子,果真是好算计,到了这时候,还不放手,居然还想弄臭风家的名声。
所以老夫人即使怒到极顶却还是没有开口怒骂何心怜,再说了,这事情她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若不是她当初流露出想将何心怜收入四房的意思,只怕她也不会在失望之后,像一条疯狗一般咬着风府
不放。
老夫人不开口,风扬也不便开口,虽然他恨不得立时一脚将何心怜的踩扁了,居然说他心爱的妻子是什么破鞋?这让他十分,非常,极其的恼火,可是不管他多恼火,此刻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所以他只能等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何心怜。
那么现在能开口的人只剩下凌小小了:当然那些被请来的将军和名捕是可以开口的,但是这种家务事,却不是可以随便插手的。
凌小小自然不会让何心怜辱及风扬和风家的名声,她上前一步直直的盯着何心怜,很是坚定,又一次清晰的告诉她:“不会!侯爷和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我再嫁之身,侯爷和母亲都能容得,还有什么容不得的!”凌小小半点不以自己二嫁身份为耻,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何心怜那破鞋二子,而是极其平静的说道:“我相信侯爷和母亲的真心,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你今儿个这般胡言乱语,为的不过是想在临死前拖个垫背的,想要气气母亲。”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在风家,母亲对你怎么样?吃穿用度,比起风家的正经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说别的,就是你房里的那些摆设,那也小一辈中冒尖的。”
“再说了,送你去牢狱,是我和侯爷做下的,你何必推倒母亲的身上。”她的声音越发的平静:“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将你送到牢狱?我也不怕说,你有亲人,我也有亲人,你为了谋算我,居然害我兄长性命。难道只是你的亲人是人,你亲人的命是命,难道我兄长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要替你姐姐复仇,是母亲等人去母留子?按说,没娘的孩子,姨娘疼,我怎么就不明白了,你谋算害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顾念一下天儿的性命,他可是你嘴里最爱姐姐的骨肉,你怎么就下得了手,怎么就不怕害到了他?”凌小小冷冷一笑:“你这个好姨娘可真是好,天儿被你谋害的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怎么不见你这个好姨娘来看一眼?没空吧,怎么半夜害人,你就有空了?”
“你现在说出朵花来,你以为会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凌小小摇头:“我可不相信一个可以连自家姐姐留在世上唯一的亲骨肉都不肯顾惜一份的姨娘,会对自己的姐姐有多深的情意?”
凌小小的话一语中的,一个连姐姐留下来的唯一骨血都不肯顾念的人,哪里会对自己的姐姐有多深的情意,不过是骗人的借口。
原本心里还有些疑心风家的人,此刻都流露出惭愧的意思:他们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就疑心风家呢?这是对风家的不敬,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啊!
何心怜被凌小小气得要吐血,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眼尖嘴利了,她原本会说出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气老夫人:老夫人的性子直爽,没有心眼,是个一点就着的炮竹,她今儿个逃不掉了,怎么着也要活活的气死一个,两个才能算保本,只是她没有想到,她那么一番犀利的话,被凌小小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就该粉碎了,她没落一个好,不说,还被凌小小这么一说后,她的一番做作就显得心思叵测,让她这个人在众人的面前显得更加的用心恶毒,不知廉耻了。
何心怜的牙齿“咯吱”“咯吱”想了几下,然后就像疯子一般,大笑了起来:“人人都说凌小小你一张利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一不小心能将天给说翻了,原本我还不信,世上能有这样的巧嘴,今儿个去见了,还真的不得不信了。”
凌小小淡然而平静的反驳了一句:“世间之事,讲的不过一个理字,就算我再会说话,能将天给说翻了,那也要占理,是不是?你若是真的心里有天儿,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抹掉的,人在做,天在看,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到底为的是什么,不用我说破,大家也都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对不对?”
凌小小笑了笑:“你这么一番所为,不就是你知道自己这次行凶,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断然没有幸免的可能,所以才想在最后,搞臭风家的名声。你的算盘打的很好,但是别忘了,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各位将军和大人,都是在朝堂上见多识广的人,你这点心机,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劝你,就不要再兴害人的心思了,何必到这时候,还要咬着风家不放,不管风家有没有善待你,可是这么多年来,你长在风家,养在风家,总不会连半点情义都没有吧?”
何心怜被凌小小的话驳的一时哑口无言,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怎么答都是错,恼羞成怒的何心怜气得指着凌小小破口大骂:“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咬着风家不放?呸,是他们不肯放过我,我不过就是想要过上一个有依靠的日子,有什么错?”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有你那个好命,母亲死了,父亲不疼,却还有个疼你入骨的兄长,义绝之后,嫁到风家来,身后还能有个九贤王,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活得这般自在?我在风家,不过是寄人篱下,哪件事情处理起来不是谨小慎微,就怕落下话柄,遭人厌恶,被赶出去?”
“我对风家没有情意?”她冷笑:“若是我对风家没有情义,我怎么会处处讨好,处处逢源?若是我对风家没有情义,怎么会所有的苦,打落牙齿和血吞?若是我对风家没有情义,我一把毒药投到井里,一家子死光光了,不是更好?”
“你这个被宠着,被呵护着的人,怎么会知道我的痛,我的苦?”她的眼泪一个劲的落下:“我姐姐死了,过了两年我才知道我姐姐是被害死的,可是这些铁石心肠的家伙们,居然让害死我姐姐的凶手,逍遥法外,吃香的,喝辣的,受尽宠爱。”
“那个风老货,不过就是一个贪图美色的老东西,明知道他那个贱货姨娘害了自己的嫡子,害了自己的嫡媳,却为了贪图那点快活,就眼睁睁的视而不见。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何心怜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别的痛快,哈哈大笑了几声:“我真的挺同情这个老货的,最后居然被自个儿的姨娘谋算了,他活该……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这样是非不分的老货,就该下地狱……”
“你们以为,在我姐姐死后,多给我点月例就能让我感恩戴德吗?我呸!是你们风家害的我如此凄凉,是你们风家害的我如此凄惨,我凭什么放过你们,我凭什么还要对你们保留情意。若不是你们风家,我还是何家的大小姐,我还是父母手心的宝,何至于落得寄人篱下的下场,何至于到最后被这般践踏……”
“你们风家不仁,我自然可以不义。你们做初一,怎么就容不得我做十五?呵呵……,我就要害的你们家宅不宁,不得安生!哈哈……”
“二嫂子上次的毒,果然也是你做下的。”凌小小蹙眉:“你何至于为难她一个孤寡之人?你自己知道寄人篱下之苦,怎么不体谅一下,二嫂子的年少丧夫之痛?”
“是,是我下的,就是我下的!我为什么要体谅她的丧夫之痛,像这种拢不住男人心的女人,何必留下来丢人现眼!”
“她以为她相公心里喜欢的人是她。我呸,真是蠢货,自家老公的心,早就装了别的女人,只有她还一意蒙在鼓里,这等女人留着也是蠢死了,我何不行行好,帮着她找点超生,到了黄泉,也好问问自家的相公,下辈子做个明白鬼。”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举着手,指着她怒道:“你还是不是人,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我怎么就说不出来了。”何心怜冷笑:“难不成你们做的,我还说不得?”
凌小小看着何心怜,再一次见识到什么是强人:强人果然只讲自己的道理。
她父亲救人,原本是心甘情愿的,她母亲心灰意冷,随她父亲而去,是夫妻情深,她姐姐会落得那么下场,是行为不检点,虽说有人谋害,但是若是心中没点什么小心思,又怎么会中计,再说了一个男人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女人还能真的一无所知吗?
至于,何心怜自己的遭遇,在凌小小看来纯粹找抽,脑残的自己整出来的。
若是她是何心怜,定然借着风家的势,找个朴实的男人嫁了,然后男耕女织,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哪里有这么多幺蛾子。
何心怜心里有怨气,不过是因为成不了风扬的妻子,做不了风家的当家主子,那荣华富贵无法把握在手,这才像个疯子一般纠缠不休。
她也不想想,因为她的无聊发疯,死了多少人,牵连到了多少人。
风扬此时忽然对着各位将就和那名捕抱拳:“各位,这是家事,倒是让各位见笑了,我也不说什么,还请各位回偏厅稍作休息,让我处理了这事,才给各位请罪。”
众人到这时候,都听得明明白白,自然不会无聊的站出来做什么正义之士,这位何小姐当不起这正义二字:不就是一个贪慕虚荣没成功的破落户耍横吗?
那些个和何心怜父亲交好的老将军,都在心里为何心怜的父亲叹息了一声:老何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女儿?死了,都要被这样的女儿污了清名!
没有一个人怜惜何心怜,没有一个人为她求上一句,所有的人都觉得:何心怜罪无可恕!
想活得好一点没有错,只是不该满手血腥,尤其是谋害风老侯爷,人家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将你们一家孤儿寡母的接回来,还让你的姐姐成为嫡子的媳妇,该做的,能做到,都已经做到了极顶,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是你姐姐死了,那也是难产死的,都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圈,没活过来,那是她没这个命?至于,说什么姨娘谋害,是没有人相信的,因为凌小小先前那一番话,揭穿了何心怜的本来面目,一个连姐妹之情都能拿出来作伐的,还有什么谎话不能说的。
众人都知道风老侯爷是有些宠妾灭妻,可是却也不相信风老侯爷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嫡子死在小妾的手里,而置之不理,这太不合常理了。
妾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可以买卖的货物,而嫡子是什么,是骨血,是子嗣,是继承,谁也不会相信,风老侯爷会为了一个货物,而置自己的骨血而不顾。
这才是凌小小最高明的地方,一步一步,将何心怜引向自己的陷阱——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有时候真话是没人信的。
何心怜看着众人离去,记得鼻孔都冒出血出来,她大叫,尖叫:“你们回来,你们回来,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说,我要当着你们的面揭开风家丑陋的嘴脸……”
她不叫,众人还装着淡定,一步步离开,她这一叫,众人都迈开的步子,三步并着两步走:开什么玩笑,事情明明是她这个贪恋虚荣的女子搞出来的,却还说要揭开什么嘴脸?今儿个,不说她没理了,就是她占着理,他们这心里也要掂量掂量着,毕竟风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可不想老虎嘴里拔毛。
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痴恋,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何心怜绝望的看着众人离去,她将目光转向凌小小:“你个毒妇,你个贱人,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会遭报应的。”
她恶狠狠的对着凌小小瞪过来:“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破鞋,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你会不得好死!”
凌小小很是平静的看着她,实在是平静到诡异,她的眼中半点波澜都没有,她听出来了,这位何心怜这话不像是诅咒她,而且肯定,万分肯定的说着。
“老天爷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今儿个,我不会放过你。”
凌小小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居然是悠闲的。
何心怜一愣:“你们是不是要将我送官?你们就不怕我说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天儿的身世?”
她刚刚一直没开口讲话,就是想要这件事情,做最后的鱼死网破。
谁知道她这话落得时候,凌小小也学着她刚刚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谁说我们要将你送官了,你也不想想,今儿个,见你行凶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我们还需要将你送官吗?别忘了,我们风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官。”
凌小小的一句话,说的何心怜吐血,抖得跟什么似的:“你……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风府……都不得好死……”
何心怜这些说说的咬牙切齿,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一股子寒气出来。
风扬做事向来感觉利落:“将她绑了,送去刑堂!”
何心怜跳了起来,疯子一般的挣扎:“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你别忘了,我姐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风扬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挥了挥手,让人押了下去,当然被押下去的还有那个丫头。
凌小小倒是好心好意的陪同她进了刑堂,二夫人一直被如梦等人守在房里没出来,老夫人强自撑着,陪凌小小一起进了刑堂。
风扬因为偏厅里还坐着那么些人需要应酬,这事就算是交给凌小小全权处理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凌小小平静的问着。
“说什么?”何心怜这时候,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说我买通厨房的丫头,给三房那个泼妇下毒,还是说我买通厨房的婆子,给三房那个草包换了酒,还是说我胁迫二房的那个胆小蠢笨的奶娘,给二房的指甲上涂上剧毒,让她在为孩子们剥水果的时候,将毒浸入到水果中去,好毒杀那三个孩子,当然最重要的是——若是二房这个蠢物急起来的时候,将那毒浸入你的肌肤,你就等着受死吧!”
“可惜老天不长眼睛,居然让你躲了过去。”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凌小小,那双目之中几乎能喷出火来,那股子恨意让人心里范凉:“凌小小我做梦都想杀了你这个贱人,只可惜天不佑我!”
凌小小淡淡的问她:“就这有这些吗?”
何心怜忽然神情平静了下来,她一副姐妹好的模样:“其实,说起来咱们还是姐妹,毕竟都伺候过一个男人。你想不想知道罗海天那个男人现在怎么了?”她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温柔的让凌小小毛骨都悚然了起来,一阵阵寒气都从她的脚底板传了上来。
凌小小不明白,明明是处理风家的事情,怎么忽然又提起那个渣男了。
不过,她还是忍住一身的鸡皮疙瘩,问了出声:“他怎么了?”
“他啊!”何心怜的声音拖的老长,笑容越加的诡异,凌小小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更甚了:“他现在很好,享福的不得了,什么都用做,整个人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何心怜说道这里的时候,眼里居然柔和的如同秋日的月光一般:“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他到底是夫妻一场,我怎么会要了他的性命?虽然他时常对我拳打脚踢,不过我却不能不顾夫妻情分,我没有伤他性命,只是不过是刺瞎了他的眼睛,割下他的舌头,断了他的手筋,挑了他是脚筋,顺便废了他的命根子。”
她说到这里,挑眉一笑,居然妖娆之极:“你看,我对他多么情深意重,比起你来,应该是好上许多吧!”
凌小小一开始还能冷着脸听着,可是越到最后,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女人是变态,是疯子,整个一变态加疯子。
何心怜说完之后,就一脸兴奋的看着凌小小:“你是不是心疼了,是不是觉得心里难受了?你瞧,你的脸都白了,白的跟一张纸一样,呵呵……若是我那姐夫知道你对前夫还念念不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真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也难怪那个废物对你片刻也放不下!”
到了这时候,她还不忘挑拨凌小小和风扬的感情。
凌小小握紧了拳头,一步,接着一步向何心怜走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抡起拳头就对她的脸打了下去:“你怎么还能说的出话来,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还是人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恨她,一剑杀了他就是了,你让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干脆。”
凌小小对罗海天是半点感情都没有了,他就是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挑一下眉头的,可是,她没有想到何心怜的心里已经变态到这等地步,居然做下这等惨事:虽然她很想说一句活该,却还是觉得这般活着,真有点生不如死了。
相信,若是罗海天能够选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是死去。
何心怜被凌小小的拳头一下子就打掉了两颗牙,她尖叫着,兴奋着,狂喜着:“义母,你看到没有,你的好儿媳妇,心里根本想的还是那个男人,她居然还为那个男人打抱不平,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
语气竟然是欣喜若狂,好似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老夫人被这样的何心怜吓的脸都白了:这还是人吗?简直比恶鬼还要恶三分。
老夫人实在无法再面对这样面目全非的何心怜了,心里只是一个劲的念着阿弥陀佛:好在当初扬儿不喜欢这女人,若是真的让她进了四房,只怕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来,这后院里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冤魂来!
一个卫姨娘就已经吓的老夫人魂飞魄散了,再来这么一个比恶鬼还有恶上三分的,只怕老夫人这心脏都要不跳了,这条命也就吓死了。
老夫人站起身子,对着凌小小说了声:“我累了,这里交给你处理吧!”
就在戴妈妈的搀扶下离开了刑房,这一举动,又引得何心怜一阵疯狂大笑:吓不死这个老货,吓她几夜睡不好,也是好的。
老夫人听着何心怜的笑声,就跟恶鬼在身后追的一样,那步子一步快过一步。
凌小小哪里会容得人在自己面前这般猖狂,一把抓起何心怜的衣领,一个用力,将她摔倒在地上,然后,左脚一抬,踩住她的脸,揉了几下,冷冷地说道:“我原本还有些犯愁怎么发落你呢?现在好了,这不是现成的经验,我就将你的眼睛刺瞎,将你的舌头拔下,将你手筋,脚筋挑断,至于你没有命根子,这可怎么办?”
凌小小来来回回打量她一番:“不如这样吧,我割了你的胸脯,削去你的屁股,让你成为前后不分的人棍,可好?”
比起嘴狠,凌小小占第二,就没人占第一。
何心怜激动了起来,尖叫着翻身,想要打倒凌小小,只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你这个毒妇,居然想出这么个毒招,为你的奸夫报仇,你个毒妇……生儿子没……”
“咔嚓”一声,凌小小另一只脚,踩断了她手骨头,她虽然不喜欢以暴制暴,可是对付何心怜这样的疯子,除了这个手段,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方法了,也省的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辱及她的孩子。
果然,何心怜一声痛呼之后,就不敢再骂骂咧咧了。
那话说的好,恶人狠,你只有比她更狠,才能制得住她。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遇到文钦了吗?为什么心里还那么多的怨恨?女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还要计较什么?”凌小小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你看我,不管之前怎么样,因为有了侯爷的全心宠爱,前尘过往,我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凌小小“啧啧”两声:“我真的怀疑,你是真心底爱文钦,只怕对他不过是利用吧!若是真心爱他,又怎么会胁迫二嫂子的奶娘帮你害人?”
何心怜先是听说风扬对凌小小的宠爱,恨的牙痒,却碍于凌小小铁血的手腕,不敢再张牙舞爪。
却又在听凌小小分析她对文钦的感情之后,大有久遇知己的感觉:“文钦?我怎么会爱上这等废物?我从来不过是利用他罢了,若不是他的母亲是二房的奶娘,他就是跪在我面前舔的脚趾头,我都不会看他一眼。”
“这个笨蛋,被我骗的团团转不说,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让我做他的妻子,真是笑死人了,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他是什么货色,居然敢对我生出这等心思。”
“不过,她的蠢娘,还真的好骗,居然真的信了我的话,以为我对文钦下了毒,乖乖儿的听命行事,他这娘两个就是两只蠢猪,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被我骗的团团转,哈哈……”
凌小小一开始就没打算打断她的话,反而脸上露出一股子很奇怪的表情,待到何心怜笑声停止之后,她才缓缓地,慢慢地,对着何心怜露出一个算得上不怀好意的冷笑:“文钦,出来吧!你想知道的内容,我都帮你问了。”
她原本是不想做的这么绝的,可是何心怜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不,蛇蝎都比她有良心,她何必还有什么顾忌,至于文钦,凌小小虽然觉得这样对他有些残忍,但是她才不同情他呢,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当然,凌小小也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早点知道何心怜的真面目,对文钦来说,那是好事情,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奶娘。
为了这么一条毒蛇,居然逼迫自己的老母,坐下背主,害主的事情,事后又忍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咬舌自尽。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眼球的动物,为了这么一张人皮,居然分不清谁是真心关爱他的人?
何心怜一听凌小小的话,大惊失色,连忙转头,果然见文钦站在门口,浑身颤抖,一张脸涨的通红,双目赤血一般瞪着她,那模样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才好。
他目光不移的死死盯着何心怜,身子不听使唤的颤抖着,他哪里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怎么能相信这个女人,他深深爱的女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却原来是这样恶毒的人。
而且还是害死他母亲的仇人,这让他全身抖的骨头都散了开来,他想张口说话,可是他的嘴巴张了又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大吼,想大叫,可是他却发现,这一刻,他的声音一点都发不出来,他的嗓子干涩的难受,就好像什么东西堵在哪里,梗的难受。
半响之后,文钦才抖颤着,白着唇,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一片真心,我娘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嘶哑的如同老翁。
何心怜不理会文钦的问题,反而恶狠狠的瞪向凌小小,气得快要吐血,却不敢真的骂出声来。
凌小小迎向她凶狠的眼神,半点也不惧,冷冷地回视她,轻慢的说道:“你自己种下的因,结下的果,自然你自己受着。”
何心怜气得一张脸都青了起来,她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凌小小,你不得好死。”
她今儿个一再提这个话题,就是再不经世的人都能感觉到,她是多么的希望凌小小死,而且是不得好死。
凌小小一点也没将何心怜的气急败坏看在眼里:“我这里就不劳你费心思了,毕竟死到临头的是你,你有这功夫,还是替自己想想吧!”
凌小小回敬了她之后,就对着文钦说道:“你说有话对她说,我们这就回避一下,有什么事情,你早点说完,我还有些帐没和她算呢!”
她对何心怜浅浅一笑:“你知道我准备怎么处罚你?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见何心怜的脸色都吓了白了,凌小小心情就变得很好:“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我会用千年人参将你的气养的好好的,就是想死都不可能的,你看,我对你多么的情真意切,毕竟你曾经也叫过我一声四嫂子。”
威胁失败者的事情,凌小小原本是不屑做的,但是今儿个,她实在是被何心怜气到了。
文钦听了凌小小的话,赤红着眼睛,也打了一个寒颤,但是他自然不会再开口为何心怜求情,这时候的他,也巴不得将何心怜碎尸万段才好。
凌小小离开之后,这刑堂里就剩下文钦和小怜两个人了,当然刑堂外面不会没有人,凌小小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声:“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冲进去!”
借刀杀人,并不是只有何心怜会,她本来就不是君子,自然也没打算做君子、
……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对我,害死我娘?”文钦目光欲裂,恶狠狠的责问她。
何心怜此时也知道再做戏也骗不过去了,她索性摊开来说:“为什么?因为我要报仇,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至于你娘,真是活该,没用的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早死早投胎,下辈子也好变得聪明点!”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文钦的拳头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几乎可以说何心怜的惨叫声和文钦的暴喝声,是一同响起来的:何心怜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文钦会对她动手,自从她跟了文钦之后,文钦对她是千依百顺,不要说动她一根指头了,就是大声呵斥一声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文钦的拳头落在身上的时候,那也是极疼,极疼的:被伤了心,被伤了自尊的男人,有几个拳头是不疼的。
身上的拳头是一下疼过一下,当然,最疼的却不是何心怜,而是文钦的心,他算是对何心怜动了真心,用了真情,是真的打算不去计较她的过往,想和她一生一世的就这么过下去,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不过是利用他。
只要这么一想,他心里的痛,就不是一点半点的能形容的了。
文钦一拳接着一拳,嘴里不停的嘶吼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为什么……”
可是何心怜此时哪里有功夫为自己狡辩,她只顾着躲着他的拳头了,愤怒中的男人哪里有什么理智而言,那拳头实在是太重了,若是在这么被打下去,何心怜担心自己不用凌小小出手,就没了气了。
她想求饶,可是如雨点一般密集的拳头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而文钦却因为她的沉默,更加的发狂,那拳头落得更快,更凶。
刑堂里的人得了凌小小的吩咐,自然不会多事的劝阻,再说了,这么蛇蝎妇人,就是被打死了,也是活该,他们乐的眼不见,耳不听,真是死了,还要敲锣打鼓的欢庆一番才是。
此刻,被仇恨充满着,觉得被蒙蔽,被玩弄的文钦只是一个劲的想要将何心怜打死,至于其他的,他根本想都没想,他的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打死她,打死这个贱人,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何心怜很快就被打的浑身都是毛病,她没有想到文钦的心肠如此的硬,如此的冷:他是真的想要打死她啊,他的没一下子都是将她往死里打,根本就没给她活路啊!
她疼的哭了起来:“文钦,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这就是你嘴里一辈子的好吗?你如此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打死我吧,我死后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何心怜要是不说什么誓言,文钦或许打累了,还能停下来歇歇手,可是她这么一说,又让文钦想起自己曾经的愚蠢来了:曾经的他,可是将恶魔当成了仙女,到最后害的自己落得如此地步。
文钦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更用力殴打何心怜,对于何心怜的话,他只有恼怒,只有愤恨,哪里还有当初的柔情蜜意,现在这些话从何心怜嘴里说出来,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何心怜自然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人,自然要反抗,她用她未曾受伤的手去抓文钦,用牙齿去要文钦,用脚去蹬文钦,可是她的反抗更是激怒了文钦,他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地,用脚踩,用椅背却砸,用茶盏去砸。
何心怜被文钦手里的茶盏砸中了脸,虽然那茶盏并不是多么的危险,可是里面的茶水实在是太烫了,原本那茶水是放了一些时间,也该有些冷了,只是今儿个那刑堂的管事,知道凌小小过来,特意准备了上等的青瓷茶盏,那是最具有保温效果的,谁知道最后便宜了何心怜。
那滚烫的热水,落在她的脸上,她一声惨叫,痛的在地上打起滚了,她的半张脸都毁了,虽然没伤到眼睛,但是这对一向爱惜容貌的何心怜来说,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一刻,何心怜真的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她已经被文钦打的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了,不过她从来都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既然没力气动手,那么她就动嘴巴吧!
于是,何心怜开始张口骂他,用世界上最恶毒,最侮辱人的话骂文钦,可是即使是如此,也不能让她脸上是疼痛降下一点,更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
因为何心怜骂文钦,骂得实在难听了,所以文钦那手专门就对着她的牙齿打去:他倒要看看若是没有牙齿的何心怜,还会不会这般爽利的骂人。
因为最后何心怜的牙齿都掉光了,一嘴的血,看起来不但渗人,也狰狞的可怕,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在骂他,即使骂出来的话,因为漏风而没人听得懂。
何心怜搜寻了世界最恶毒的话诅咒文钦,她疼,浑身疼,她痛,浑身痛,疼痛让她抬一下手臂都困难,所以除了诅咒,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现在她恨透了文钦,当然更恨凌小小:若不是凌小小故意设下圈套,让她钻,她也不会这么凄惨。
她恨极了文钦和凌小小,就算是一口一口的把这来两个人撕咬成碎片,她也不能消去自己心头的恨意。
文钦没有想到何心怜的骨头这般的硬,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在不停的诅咒自己,虽然说他根本就听不懂何心怜的诅咒,但是他就是知道,那就是诅咒,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了。
文钦这一次,很客气的将他的拳头落在了何心怜那被烫伤的面孔上,这么一拳下去,何心怜就是一声凄惨大叫,那模糊的血肉范围又扩大了一圈。
钻心的疼痛,让何心怜的恨意几乎将她淹没,而此时,她的眼睛注意到地上的茶盏碎片,她目光中狠辣一闪,抓起那碎片,就朝文钦的胯下刺了过去:她要让这个狠辣的男人断子绝孙、
文钦吃痛了一下,不过好在他闪的够快,那茶盏的碎片只是刺到了他的大腿根部,离那危险境地,也不过就是那么一毫米,这怎么能让文钦不怒,他一脚将何心怜踢飞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在了刑堂的墙上。
这刑堂的墙壁可不同于寻常的墙壁,这里面都是由硬铁做支架,这么一下子落上去,那真的死脑浆崩裂,裂开了半个脑袋。
何心怜向来生命力旺盛,脑壳破裂的疼痛,让她疼的全身都痉挛起来:但是此刻她心里的恨意也因此到了极顶。
她居然能再次拿着茶盏的碎片,冲了过来,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更猛,也更准确——那茶盏正对文钦的命根子。
虽然何心怜浑身都痛,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心里真的觉得痛快,太痛快了,所以她硬撑着,更用力的将手中的茶盏碎片刺进男人那绵绵的海绵体中: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为错待她而后悔,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断子绝孙。
错待她的人,伤害她的人,她一定尽百倍,千倍去还,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不后悔。
文钦曾经对何心怜来说是全心的宠爱,和痴恋,在他的印象中,何心怜是娇弱的,虽然刚刚听了她说了那么一番一点也不娇柔的话,只是听到和看到是来年各个既然不同的概念,现在他瞧见如此的何心怜,他就觉得满心的恶心。
看着满脸狰狞,半面丑陋,眼角和嘴角都留下狰狞的血水,眼中明明有泪,却还带着一脸恶狠狠的狰狞,龇牙咧嘴的想要将手里的碎片更加用力的刺穿他的命根。
文钦不但恶心了,而且还害怕了,非常的害怕,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凶狠到这样,因为他从骨子里感到恐怖,他脚下一个用力,就将何心怜再次踢飞了出去:这还是人吗?这根本就是魔鬼,他怎么就脑子进水了,怎么就被这样的一个魔鬼给迷住了心神?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魔鬼,害了那个将他捧在手心的娘,生他,养他的娘?
下体的疼痛,加上心神震动,还有那满心满肺的悔恨,他整个人的脑袋就炸掉了,错乱,错乱,一片错乱,他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他抱着脑袋,嘶吼着,狂啸着,冲了出去:他疯了,被自己的满心悔恨,被何心怜的残忍无情给逼疯了。
文钦冲了出去之后,刑堂的管事终于有空进来了,他瞧了一眼瘫在地上,脑浆崩裂,出气多,进气少的何心怜一眼:“自作自受!”
只是一眼,刑堂管事就看出来了,何心怜命不久矣!不用人出手,她也离死不远了。
听了这句话,何心怜愤怒的瞪着刑堂的管事,凶狠的模样就好像刑堂管事是她杀父仇人一般,只是刑堂的管事是什么人,哪里惧她,极其轻蔑的看她一眼,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快去禀告侯爷,何家小姐和文钦内斗,已经不行了。”
这么一句话,让何心怜的怒气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因为太过愤恨,太过恼怒,何心怜被活生生的气得一口接着一口的吐出鲜血来,这下子,真的不用人动手,自己气的晕死了过去。
待风扬得了刑堂下人禀告的时候,他正在为今儿个的事情对那妖娆名捕,和众位军中的老将们感到抱歉,猛然听到这么个消息,那脸色一变。
妖娆名捕也是面色一沉:在他第一名捕的面前杀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这眼里还有没有他这威震天下的大捕头?
于是第一名捕就要和风扬一起去现场查看,既然人家第一名捕有这意思了,其他的将军也只好跟在后面,一起看看去: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经人情了。
只是众人刚刚到了刑堂的院子,迎面就遇上了疯疯癫癫,痴痴狂狂,又哭又笑的文钦,众人都是明白人,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疯了。
风扬急急的问了几句,就带着众人进了刑堂,一进去就发现那奄奄一息的何心怜,此时的何心怜哪里还有半分人样,就是恶鬼也比她好看上三分:一张脸已经被热水烫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又红又肿,一张皮都浮了起来,血淋淋的吓人。
众人瞧她那模样,心里都明白只怕是活不下来了,其实就算是能活下来,但对于何心怜本人来说,只怕也不如一死百了来的好。
风扬看了许久之后,才对何心怜极其冷淡的说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落得这般下场,老天爷对你,也算是极为公平的。”
众人心里原本还有些可怜的,可是在听了风扬刚刚的解释之后,对她半点同情都没有了:死了倒也落得干净,省的再害人。
何心怜对风扬向来是有一份真情的,自然这份真情和风扬的侯爷的身份,风家家主的位置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夫,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心里怎么能好过,这一口热血就吐了出来。
她闭上自己的眼睛,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可是她是那么的不甘心,她还这么年轻,她怎么能死,她的生命是如此的璀璨,难道现在就要凋落了吗?
何心怜忽然后悔了,悔恨的不得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所追求的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若是现在她安安心心地和文钦过日子,他一定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不会因为她曾经有过其它的男人而后悔。
她想着文钦刚刚那悲痛欲绝,发狂的模样,她心里是真的痛了起来,是不是,她若是不那么贪恋荣华富贵,自己也会和凌小小这样,有一个快乐的家,有疼爱自己的丈夫,也会有聪明伶俐的儿女。
她到底做了什么?这些日子下来,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此时是真的知道错了,当然,也就是在临死之前,她才知道错了,她发现,她对风家的恨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对凌小小的恨,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更多的是,她其实在嫉妒,嫉妒凌小小的好运。
这一刻,她真的希望时光能够倒流,那么她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嫁人,嫁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人。
但是,时光怎么能倒流,时光又怎么会给人重新再来的机会?
因为知道,所以那份悔,那份痛,已经不单单深入骨髓,而是在骨髓里落根,生出漫枝,缠绕着身体里的每一寸骨头,痛的她浑身都僵硬起来。
何心怜被这种疼,冷得心肝肚肺都缩了起来,尤其是她的胃,缩成了一团,可是此刻,她再也没脸,将她的悔,将她的痛说出来:她能怎么说,难道说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吗?
她不是天真的孩子了,有些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谅解的,这一生不能,来世依旧不能,生生世世都不能。
凌小小缓步进了刑堂,看了何心怜一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些悔,有些恨,若是错过了时间,那就是太晚。
何心怜的后悔,太晚,太廉价了。
何心怜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原谅,即使在她心中认为是好人的凌小小都没有原谅她。
好人,有时候也不是什么都可以放下的,何况凌小小从来就不是滥好人。
何心怜临死双眼都没有闭上,她是死不瞑目啊!
而文钦自从从风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听说护城河上翌日飘起了一具尸体,服饰挺像他的,只是面目被河水浸泡的浮肿,根本就无法辨认。
风家终于是真正的平静了,二房的丫头,三房的丫头该换的也都换了。
凌小小和风扬忙好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步入初夏了。
凌小小一合计,就和风扬议论起风家的事情。
分家已经势在必行,而他们两个也实在不想再这么折腾下去了:人多是非多,还不如各自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见面还能留三分情面。
风家分家是请了族里的宗老们主持的,倒是分得干干脆脆,喜喜乐乐。
风扬和凌小小将风家的产业分成了八分子,各房得一份子,可是风扬分好了之后,又将自己的那份子分成了五份子:二房,三房,七房,八房,和他这个四房平分了起来。
他的理由是二房的孤儿寡母,风扬趁此机会将天儿过继到二夫人的膝下,当然宝宝此时也正式上了风家族谱:自然没有人反对了,四房连财产都不要了,这么点事情还能不让办吗?
三房的不过是两个孩子,日后花费还多着呢,他这个做叔叔的,别的不能做,难不成这点银钱还舍不得吗?
至于七房,八房,理由和三房的差不多,这两个弟弟还没成年,自然要多备点银钱。
总之,这家分到最后,四房就落下两个庄子:正是那两个种子出了问题的庄子。
风府分家的事情,因为风扬的高风亮节,有见证人,账目也分的清清楚楚,倒也分得明明白白。
至于大房和六房,倒也没有丝毫的怨言:毕竟比起风扬最后所得,他们已经算不少了。
人,都是这般模样,有了比较之后心里才会知足。
当然风扬做的还不止这些:大房的孩子,他答应日后会帮着谋个好前程,而六房,更是捡了一个大西瓜——风扬将风府的大宅留给了六房:毕竟除了他,六房才是正经的嫡子,这么分配倒也无人觉得不公。
分家的事情,红红火火的进行着,而凌小小却幸福的躺在床上惬意万分的玩弄着自个儿的两个宝贝。
“夫人,您可真想得开,居然听都不愿意听。”江氏一边帮着伺候两个孩子,一边唠叨着:“分家产,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谁不恨不得多长几个脑袋,几只手来,多占点,多拿点,半点亏的不愿意吃,您倒好,让侯爷一个人在那里。”
如梦几个丫头,听了江氏的话,就笑出声来:侯爷和夫人是什么,那都是有通天的手段,这家产哪里会放在心上。
其实,对他们二人来说,能摆脱风府这么个大包袱,最是开心不过的。要银子还不简单,自个儿去挣就是了!
凌小小倚在榻上,把玩着大牛的小手,也笑了起来:“江妈妈,我也不是真的看得开,我这不是在心急如焚的等着侯爷的信吗?”
这话自然是哄江氏开心的,今儿个分家的事情,自然是她和风扬商量的结果。
她现在哪里还在乎分家的事情,已经一个劲的盘算,住哪个地方比较好了:能靠近凌啸近点是最好的。
当然这一次,凌小小不会白目的带风扬会自己的别院了,那是真的要被说闲话的。
这么说话的时候,风扬就回来了,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现在就收拾东西吧!明儿个咱们就搬出去住!”
丫头们一听,这是真的要出去单过了,个个都喜笑颜开的收拾起来,那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根本都没听风扬这是要搬去哪里?
凌小小微微一愣:“搬去哪里?”
“皇后娘娘以前住的风家一个别院,只是前两年已经被送给皇后娘娘了。”
他瞧着明显不赞同的凌小小,淡淡一笑:“那别院,去年皇后娘娘已经把它当做贺礼送给了我,原本这些东西都要交给你打理的,只是当时你心情不好,我就没烦你,交给管家打理了。”
风扬脱了鞋,也上了榻,把玩着小牛的脑袋,暖暖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子,洒在他们的身上,暖洋洋的,浑身都透着舒服劲儿。
他伸出手,跨过两个孩子的小身子,拉着凌小小的手,轻轻的握着:“我刚刚已经要求族里将宝宝入了族谱。”
凌小小心里又是一暖:这个男人处心积虑,只怕是想要花大把的银钱给宝宝买个出身吧!
她反手回握了风扬的手:“谢谢你!”随即又淡笑道:“疯子,钱财不过身外物,舍了就舍了,最要紧的是咱们一家人能欢欢喜喜的生活在一起就好,虽说咱们舍了钱财,可是我还有点体己,再加上那两个庄子的出息,我想着以后这日子不会过的多苦,再说了,我别的不行,这生意场上还是混的开的,我多做点……”
风扬轻笑一声,出言打断凌小小的话:“孩子他娘,你这是打算让我在家带孩子,你出去抛头露面,养家糊口吗?”
“啥?”凌小小正沉浸在未来美好生命的规划之中,这么一听风扬这皮笑肉不笑的话,立时抬起眉头,对着风扬讨好的笑了起来:太激动了,太激动了,以至于一时忘了男人也有自尊这事情来。
尤其是疯子这样的男人,被女人养着,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现在见风扬沉着一张脸,立时眨着眼睛,无辜的否认道:“怎么会呢?你说什么笑话?我和孩子们可都指望你养活呢?俗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不养我们,谁养?”大不了,她偷偷私下里贴补一点就是了,绝对将他男人的面子给撑起来。
她脸上讨好的笑意,越加的明显:“疯子你英明神武,养我们几个定然不算问题,对不对?”
因为笑意,因为真心的高兴,她的眉眼之间都是遮掩不住的光辉,流光溢彩的,让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这才是他最爱的面貌。
风扬的面色也因为凌小小的生动,而生动起来,不过,他很快发现,凌小小的糖衣炮弹,赶紧地,又将他的脸给沉了下去。
“哼,哼……”他故意一连哼了几声,也不说话,那意思让她自行演绎去。
“疯子,我说的可是真话,比珍珠还真的真话啊!”凌小小说了这番话后,倒是不乐意附小做低了:“你爱信就信,不信算了。”
这姿态反而高了起来。
“我信,我自然信了!”风扬见凌小小这姿态高了起来,感激安抚道:“你说的很多,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会养家的,你放心好了。”
凌小小这才将姿态降低了那么一点,只是依旧不太开心,在凌小小的观念里,一直认为男女共同养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是现代残留在脑海里的观念。
可是瞧着风扬的大男子态度,只怕这男人不会花女人的钱,她倒有些失落了,毕竟刚刚,她还计算着大干一场。
风扬瞧着她失落的表情,以为她不信他的话,毕竟他今儿个可是将四房的家产交掉的差不多了,怎么再养活他们?
“你放心好了,这些年我当差,也攒了些私房,就是以后咱们什么事都不做,也够用一辈子的了。”
这话说完的时候,他有些得意的将凌小小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你放心,你家相公敢将银钱都送出去,自然有自个儿赚钱的本事。”
疯子,他居然有私房?
凌小小整个人都被这消息给蒙住了,而且听他说话的口气,这私房,还不会太少。
男人会存点私房钱,喝点小酒,玩点小牌,这她是知道的,但是具体到什么数目,她就是不清楚了。
她脸上露出一片茫然的样子:男人的那点私房,真的能养家吗?这男人真的知道这一个月一大家子的花用是多少吗?
她这般模样十分的取悦了风扬,自个儿咬着她的手,笑个不停:“你啊,聪明起来吓人,这糊涂起来,也真够吓人的。”
这么一笑,又让凌小小看见了雪原上盛开的雪莲花,美得晕乎乎起来。
半响之后,才回过味来:“你知道一日家用多少,你知道一个月,丫头婆子的月例是多少,你知道这人情账务,这每个月是多少吗?”
风扬理所当然的摇头:“我哪里知道?我一个大男人的,若是总将目光盯着这上面,岂不是无聊透顶?”
凌小小抬眼看了她,嘲笑:“你也知道你是大男人,不知道这后院的花用,你啊,没当过家,不知道这世道的艰难,还说你那私房就能养我们一辈子……”
不经意的问了句:“那你告诉我,你有多少私房?”
风扬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大概银钱有一两千万吧,至于那些个铺子,庄子的,我没算过,不过应该有三五百个吧!”
什么叫被雷劈中?凌小小刚刚就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道闪电闪过,劈的她两眼起花,晕了起来、
凌小小愣是被风扬惊的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做好贴补家用的准备,结果却发现好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的那点小钱,在人家巨额财产面前,根本连九牛一毛的都算不上。
这就好像自己以为邻居家日子不好过,兴冲冲的从家里盛了碗大米饭过去,推开门却发现邻居一家围着桌子吃红烧肉,见到自己来了,还笑嘻嘻的说道,一起吃,锅里还多着呢!
“你怎么来的这么多钱?”凌小小使劲的压抑着自己的心跳,捂着心口,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钱不是受贿来的吧?”
凌小小是怎么都想不出风扬冷着一张脸,受贿的情景:实在太没有喜感了,再说了,她也想不出来,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行贿他?
风扬眉头一蹙:“受贿?你也太小瞧你家相公了。”
凌小小被风扬的话噎住,顿时无语道:“难不成是你敲诈来的?”外戚当权果然危险,连敲诈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风扬眉头跳了挑几下,才摇摇头:“你家相公可没有你有天赋,这敲诈的事情还真的做不来。”
“那你的私房到底是怎么来的?”凌小小好奇的不得了。
风扬淡淡道:“咱们皇上登基后,一直找理由铲除旧势力,可没少找借口,抄家,我当然是奉旨抄家的最好人选,然后我乖乖的将这些官员的财产交上去,填充国库,当然,皇上也不会亏待我,总是用一些其他的方式‘补偿’我,我自然受之无愧了。”
凌小小恍然大悟:权权交易啊!
金龟婿原来就是这样产生的:感谢皇上,感谢贪官,感谢抄家的……让她一跃之间再次成为有钱人。
风扬见凌小小依旧不说话,又是善解人意道:“你虽然挺会花钱的,可是我想这些私房交到你的手里,应该够你花上一些时日了,你放心好了,若是不够花,尽管和我说,我再想些法子赚点银子家用就是了?”
不够花?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啊?也太看得起她了吧,这么多的银钱居然不够她花,她凌小小哪里是吃饭啊,根本就是吃银子的,而且还是大胃王。
这么一笔钱,不要说养四房了,就是养整个风家,这一辈子也花不完。
凌小小挫败的摆了摆手:“不用再赚家用了,这已经足够,足够,你赚的太多,我这心里有压力,你就这样吧!”
她算过了,她四房一个月最多不过五千两的花费,这还要她顿顿燕窝,鲍鱼的吃,风扬这么多的私房,只怕一辈子没戏,三五百辈子,还是有些希望耗尽的,当然前提条件是,燕窝她没吃腻,鲍鱼她还能有兴趣。
凌小小沉默半响,终于忍不住从榻上爬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了几圈子,最后在风扬的面前停下来,无精打采的说道:“我以后冬天要烧银子烤火!”
说完,就恹恹然地看着风扬。
风扬错愕一下,随即点头:“好,怎用银子烤火!”
凌小小一怔,随即道:“我还要用金子烤火?”
风扬从善如流:“好,用金子烤火!”
凌小小不干了,嘴巴一撇:“你欺负我!”
风扬嘴角一抽,一个跃起,抓住他的手臂,哄道:“好,我欺负你!”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不可理喻,而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去理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