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瞥弟弟们一眼,一想到应峤这么造谣自己还让弟弟听见了,顿时更来气了。
小崽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快吃,等下冷了。
哦。
狻猊和椒图乖乖点头,同仇敌忾地围在茶几边,故意欢声笑语地吃起了烤鸡。
仿佛被孤立的应峤:
虽然理智告诉他没有做错,但是求生欲告诉他:他肯定做错了!
毕竟小男朋友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吃完宵夜,姜婪催促着三个小崽子回房间睡觉,见他们都乖乖睡下了,这才熄灯关好门退出来。
吃完的外卖盒和鸡骨头都还堆在茶几上,姜婪正想去收,就见应峤已经收拾干净了,正弯腰垂着眼眸在擦桌子。
虽然很生气,但姜婪也不得不承认,他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秒,姜婪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就低哼了一声去刷牙。
心里还介意着应峤那一句吃生肉还不刷牙,姜婪刷牙都特意多刷了五分钟!
等他磨磨蹭蹭折腾完,就哒哒哒跑回卧室蒙头睡觉往常他都会等应峤洗完澡,抱着他的尾巴当抱枕才入睡。如果气氛好还会有一点有益身心的睡前小运动。
但是姜婪今天很生气,并且不打算这么快原谅应峤。所以他干脆就蒙着脑袋装睡。
等应峤收拾完回卧室,就见被子鼓起一团,姜婪像个蚕蛹一样缩在空调被里,只露出几缕不安分的发丝胡乱翘着。
应峤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看过的恋爱指南,找到了对应这种情形的标准答案生气了,快哄。
他化出蛇尾,故意紧挨着姜婪躺下。
姜婪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蚕宝宝一样往前蠕动了两下,和应峤拉开距离,用肢体动作清楚明白地告诉应峤
还在生气,莫挨老子。
应峤盯着姜婪蹭得乱糟糟的后脑勺,有点无奈,又觉得小妖怪连生气都很可爱。这个毫无准备露出来的后脑勺就看得人很想rua一下。
他眼神闪了闪,尾巴顺着被子的空隙钻进去,用尾尖去勾姜婪的脚踝。
但是姜婪冷冰冰,好像一块莫得感情的石头。
生我气了?
应峤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抱住,在发顶上轻吻了一下,省略了内心一万字黑饕餮的合理理由,直截了当地道了歉。
刚才是我错了,没有事实依据,是我瞎说。才怪!
尽管内心非常不服气,但是谁让男朋友是个饕餮铁粉呢。虽然内心很酸很嫉妒,但他不能说。
就饕餮那样子,等以后有机会让姜婪亲眼看一看,他肯定秒脱粉!
为了家庭幸福,眼下暂时忍耐一二也是正常的。
本来还在扭来扭去的姜婪动作一顿,转过身看着他,哼哼唧唧一会儿,说:这还差不多。
那不生气了?应峤凑近他,在他唇角轻碰一下。
姜婪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两指虚捏着给他比划:刚才有这么生气,现在只有这么生气了。
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从三寸缩短到一厘米。一厘米那也是有距离,那就是还生气。
应峤将他比划的手指握住,揉捏了一会,又去亲他:那做点高兴的事让你消气?
做点高兴的事?
说这个姜婪可就不困了,他半点也不扭捏,配合地仰起脸,叽叽咕咕地说:做完了我再考虑一下。
他的神情和动作都透着一股子天真自然的勾人,应峤眼神一沉,垂首亲住了他
情侣之间快乐的事有许多种,比如拥抱,比如牵手,再比如亲吻亲密的动作让人面红耳热,同时又带来无比的欢愉。
姜婪微微喘着气,懒洋洋地塌下腰,将应峤的尾巴抱住,身体贴上去轻轻地蹭。
情酣之后,身体是潮热的,如墨玉一般温凉细腻的蛇尾抱在怀里,让人越发懒洋洋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应峤用湿纸巾擦干净手,手指拨弄他的额前碎发:考虑好了没?
姜婪有一下没一下地拿下巴去碰他的尾巴尖,闻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狡黠地说:我说什么,你跟着我说一遍,就不生气了。
?
应峤直觉这里面有坑,但被他晶亮狡黠的眼睛看着,又舍不得拒绝。更何况人这会儿还生着气呢。
根本不敢说不。
嗯。
姜婪眼珠滴溜溜打转,他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说:饕餮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高大威猛无人能比,我超喜欢饕餮的。
你照着念一遍。
应峤:?
他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开口,姜婪就催他,还摇他的尾巴:快说!
应峤:
他嘴唇开开合合,愣是开不了口。
姜婪见状开始耸眉耷眼,还故意转过身去:不说就算了,我要睡觉了!
我说!
这两个字几乎是硬生生从应峤齿缝里钻出来的,他一边想着等下次有机会碰见饕餮,一定要把饕餮打趴下,让他再不敢出现在江城。一边努力挤出干巴巴的笑容,不太流利地念:饕餮英俊潇洒,玉、玉
玉树临风!姜婪立刻转过身来,积极地给他提词。
玉树临风,高大威猛,无人能比,我超
念到最后一句,应峤又卡住了,一个喜欢卡在喉头,像酸梅子堵在心口,又酸又涩。
他反反复复地想,这绝对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事情了,他要让饕餮以后看见他都绕道走。
超喜欢饕餮的!姜婪目光灼灼地盯他。
应峤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继续:我超喜欢饕餮的。
说完后,整个龙的灵魂都仿佛被抽空。
他竟然亲口说喜欢饕餮。
他不干净了。
姜婪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弯着好看的眼睛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他一下:我也超喜欢你的。
小男朋友的亲吻总算缓解了一点沉重的打击,应峤勉勉强强地没有那么愤愤不平了。
他将姜婪抱住,见他还在说话,连忙捏住他的嘴:不早了,睡觉。
姜婪被迫嘟起小鸭嘴,只能嗯了一声,便喜滋滋地抱着尾巴睡了。
***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姜婪便和应峤商议,去医院将李阿婆的尸体领出来,送去火化后入葬。
虽然江迟没有说,但姜婪知道他心里一定惦记着这事,还是早早办妥了为好。
于是吃了早饭后,联系好殡仪馆的车,一家人包括狻猊椒图都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负责人收到消息后,竟然亲自过来,陪他们去太平间领李阿婆的尸体。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一起过去,等姜婪签完字后,他们熟练的将尸体送上殡仪车。
江迟从始至终没有哭也没有说话,他一直沉默着,只是在家里染上的一点鲜活劲儿,此时又变得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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