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给我吃,我再不跟你玩儿了”那些萝卜头一见他铁了心不肯给,有种被当猴耍的憋屈,委屈的直掉眼泪。
孩子群但凡有挑气氛,那就余下的也不愿动脑子,有样学样,哭声好似连珠炮,且一门赛过一门响亮。
街坊邻居的长辈瞅见一问,素来家长都是孩子还小有理,陶家两个年级大的一准是欺负他们家娃儿了。
大家口诛笔伐说是老陶家孙子欺负的,几位不讲理的长辈,领着哭成花猫的孩子上门讨要公道,林云芝届时正揉着青团,捣浆麦草包馅,就见馒头低溜脑袋进到院子里,身后跟着不少人,仔细瞧有好些个熟面孔,正是邻里邻居。
大体懒得掩饰,个个脸上无不是挂着“来者不善”,林云芝拿捏不准,心底却有个大概--约莫是馒头又捅马蜂窝了,以往在镇上也有不少邻友上门告状的。
林云芝摆低位置,寻到领头的一个妇人,赶巧她还认识,倒是好找客套,她和蔼道:“陈家婶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又状似无意的扫看馒头一眼:“莫不是这孩子又闯祸,唉,若真是还望着能担待一二”
陈家婶子男人与陶家老实攀起关系,也有那么点聊胜于无的“血缘”,其实半大点村子,日子久了谁家没个亲家缘,而后各自娘家亲戚,那可真是一表千里,亲戚来亲戚去的,总不好闹太僵。
陈家婶子没下脸子,但神色谈不上好看:“你呀,也该管管馒头这孩子,没得纵着他无法无天,尽欺负旁人家的娃儿,都是爹娘的掌中宝,谁能咽下孩子的窝囊气?”
这是真捅事看?
一回生,而会说,林云芝处置起来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她跟着点头称是:“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定叫这他改,只是还望着婶子能把他这错给侄女说明白喽,不然侄女倒是不知该从何处训起”
李氏方才出去一趟办事,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总不能把孩子丢在外头任由折骂,仔细挑两句常话骂过,安抚完来人,她才问起缘故。
陈家婶子脸上有些不自然,支吾片刻道:“我晓得侄媳妇手艺好,也不图能有那口福,只盼自家事自己了,我家小子是个嘴馋的,经不得诱惑,你家馒头一个劲儿往上凑,没得要他馋哭,婶子没那么厚脸皮,唯有上门让你管管......”
余下的几位,措辞有委婉有开门见山,林云芝打摸一圈算是看明白,她先致过歉,而后道:“原不像婶子们说的,这花糕青团不过是胜在形貌上,不肖多少银两,我原就有心意送些与婶子们,店里开张好久,除了食肆的开业礼,却是再没有给各位婶子门礼数手礼,敢上清明这大日子也是天意。正好儿有手头多做了些糕饼,婶子门不弃,可拿些回去尝尝鲜,让家里叔伯也尝尝。”
说着,取了油纸包开始捡花糕、青团,每处放的不多,将将是心意--她也没想着会来如此多人,她预备的不大够。
陈家婶子忽地一愣,忙摆手道:“哪里能成,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