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告诉你有什么用,霍长婴哼笑一声,古怪盯萧铎一眼:你今日话倒多?
话被人打断,萧铎也不气恼,背在身后的手指搓了搓,向外走去。
等等。
萧铎停住脚步,身后一微冷散漫的声音问:去哪?
今日舍利入鸡鸣寺,圣驾临寺为太子祈福。言罢萧铎深深看了眼霍长婴,转身迈出了房门。
盯着轻轻阖上的房门,霍长婴神情有些古怪,方才萧铎眼中的是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口口
第11章棋子
案角牡丹花张开叶片,迎着初升的太阳摇了摇花苞,霍长婴一记眼刀飞去:再笑!把你叶子拔光!
牡丹花抱紧叶片,不服输地晃了晃花枝。
霍长婴无奈摇摇头,揉着抽痛的额头,常年微凉的手掌被人握了一夜,干燥而温暖,不由一愣,片刻后蹙眉。
他方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新昌坊,鸡鸣寺。
永安城中的皇家寺院,全寺上下僧人早早便诵经静候,因今日皇上将要亲驾鸡鸣寺为太子祈福,禁军一早戒严鸡鸣寺,防止宵小之辈冲撞圣驾。
晨钟奏响,礼乐齐鸣。
皇家礼仪冗长而繁杂,大雄宝殿之上,殿侧一众僧侣轻敲木鱼齐诵佛经,巨大盘香烟雾缭绕,皇上燃香祈福,身侧不远处站着佩剑而立的萧铎,锐利地眸光扫视众人,大殿内外均有佩刀禁军守卫,森严,庄重。
佛骨归于鸡鸣寺,在寺中接受众僧人的朝拜诵经,八十一天后再入禁中礼敬供养。
礼仪结束,皇上随着主持净心大师去禅房讲经。
曲径通幽处,禅房。
萧铎值守屋外,鸡鸣寺依山而建,禅房地势颇高推窗便见幽静山色,转至山墙却恰好可望见山下大雄宝殿与远处隐约可见的舍利塔
忽然,一对人影出现在舍利塔附近,看服色仿佛僧人,只是行动诡谲不似寺僧坦然,萧铎皱眉,净元大师舍利如塔无故不得出,而那围在其中的僧人手中拿着的仿佛就是黄符捆着的木匣!
萧铎神经登时绷紧,目光紧追那队僧人,边吩咐赵程保护皇上,赵程肃然应承,萧铎便飞身追去,并未惊动其他禁卫。
尾随至后山,萧铎皱眉,后脊肌肉紧绷,干将嗡鸣似要出鞘,后山地势复杂,人若进入仿若石沉大海,更加难寻。
忽的。
胳膊被人大力拽住,萧铎反手一掌。
身后人灵巧转身,见长剑冲来,腰肢向后猛地弯去,再一侧身巧妙避开剑锋。
剑气呼啸而过,白纱帷帽被剑气带落,那人轻笑一声,桃花眼中暗含懒散讥诮,正是霍长婴。
长婴!
萧铎身体后仰,猛地收回剑气,反手还剑入鞘,忙又上前拉住霍长婴,蹙眉低声问道:此处危险,你怎么来了?
霍长婴着一身月白轻裘,长发半束,修长的食指在翘起的唇边做个噤声的动作,懒散自得的模样仿佛螳螂后那只悠闲的黄雀。
萧铎蹙眉不解。
那人拿走的是我早前已掉包的,换而言之,霍长婴扬眉一笑:就是假的。
摊开冻红的手掌,掌心中赫然是黄符捆绑的木匣子!
隆冬山中格外寒冷,萧铎登时沉下脸。
大雪过后,山中积雪尚未融化。
寒风刮过,一阵碎雪泥土的冰冷气息。
萧铎盯着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掌,抬头便见霍长婴面色苍白,只鼻尖冻得通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微扬起下巴,似乎有些得意。
怎么,被本公子的神机妙算惊呆了?霍长婴见萧铎沉默不语,哼笑声挑眉看他。
萧铎蹙眉,声音中仿佛隐含压制的怒气:不是让你好生休息么?山中这般冷
男人剑眉蹙起,冰冷硬朗的面容,此时更加几分冷肃。
霍长婴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怒气,手掌翻转将木匣收起,哼笑声讽道:堂堂男儿,莫非只能学闺阁女子闲在后宅?
亏他今早破天荒的感到些愧疚,才特意过来瞧瞧,没想到这人竟哼!
见霍长婴生气,萧铎下意识放缓语气:不是,
不是什么,霍长婴嗤笑:将军莫忘了常姑娘是为了行事方便,
见萧铎神情不自然,霍长婴忽又升起逗弄之心,凑近些靠在萧铎耳畔,侧眸盯着男人紧绷的唇角轻笑声:并非真为了嫁给你。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廓,萧铎耳尖登时通红,不自在地皱眉搓了搓手指。
霍长婴无声地扬了扬唇角,片刻敛了调笑正色道:其实那天你说是奉皇命销毁时,我便猜到
抓刺客!
响亮的叫喊声瞬间惊醒整个鸡鸣寺。
宫中內侍响亮尖锐的喊叫声,瞬间惊动了神经紧绷的鸡鸣寺。
呼啦啦地拔刀声,金属铠甲摩擦声,此起彼伏。
萧铎皱眉,握住霍长婴的手腕:皇上有异,我去看看,你,
放心,霍长婴晃了晃合着的折扇,不在意道:我有法子躲避。
萧铎不放心地看他一眼,快步向禅房奔去。
捞起地下帷帽,霍长婴漫不经心地带上,白纱下一双桃花眼盯着萧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禅房外,兵戈交接乱成一团,时不时夹杂年幼僧童的啼哭声。
而禅房內,安然闲时,檀香缭绕。
黄花梨的弥勒榻上摆一方小几,其上棋盘方寸。
两人执棋落子安然闲适,唯有棋盘外侧一柄赤羽箭直挺挺地钉在两人中央的案几上!
皇上执黑棋,啪嗒一声吃掉了白子半壁江山堵死白子的生路,笑道:大师倒是与你师兄不同,懂得舍弃。
净心大师和蔼笑笑,贫僧并非只懂舍。
缓缓落下一子,原本困顿一片的白子峰回路转,登时生机骤起。
皇上哼笑声,转着手中黑子:最是皆大欢喜的便是
砰
禅房门被骤然推开,带刀禁卫军呼啦啦鱼贯而入,值守两侧。
中间快步走进一人,玄色锦衣劲装,背负干将长剑,大步走到弥勒榻边单膝跪地。
臣萧铎护驾来迟!
啪嗒
黑子落下,压制住了白子,同时也制衡住了黑子吞噬白子的势头,终成平局。
皇上面色如常地搓动手中的黑白两枚棋子,玉石摩擦发出刺耳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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