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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妖气[重生]——秋白鸽(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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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叹口气眼中有化不开的忧愁,但见他这担忧的模样,眼里却似是多了丝欣慰,她笑了下抬手指指宫门外候着的马车。

霍长婴顺着看去,才发现原是萧铎候在那里。

听言见他蹙紧的眉头似在看见萧将军的瞬间舒展了些许,眼中笑意更甚。

见人等候在那里,听言便放下心来,她同霍长婴行礼告别,转身刚要走就听见霍长婴的叫住了她。

听言姑姑,霍长婴叫住她,皇后娘娘还多劳烦您照料了。

听言只是笑着摇摇头,冲他微一福身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落日的余晖渐渐划过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将其笼入一片或明或暗的光影里。

霍长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宫门,又如何见到了萧铎,等他回过神来已安稳地坐在了回晋国公府的马车上。

车铃叮铃,永安街上人声时远时近。

周身的寒意与郁结渐渐在这充满市井气的空气中消散,霍长婴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萧铎的手便一直握着他的,不用睁开眼也知道那人此时究竟是何种表情。

他在心底叹口气唇角却不由扬了起来,一路来盘旋在心头的烦闷似减轻些许。

他想不出重生的原因,猜不透师父的哑谜,更理不清前世今生的因由。

若是重生必定有其使命的存在,他无疑是最失败的执行者,一路莽莽撞撞,都像是在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前行。

但还好,这一世身边的这个人还在,他们没有在命运的磋磨里错过,他们拥有彼此都不再是孤单一人。

霍长婴睁开眼,侧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正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心中忽然生出些逗弄的企图。

如是想着,他抬手在那人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勾了一下,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刺着他的手指,却让霍长婴觉得分外安心。

萧铎原本正思索着如今的朝堂局势,下巴却忽然被人摸了下,那人指腹上熟悉的薄茧仿佛猫爪般,在他心口轻轻挠了下。

近来,他们日日相对,却不能日日相见。

如今再见,眼前人虽刻意收敛了锋芒但面容依旧有**分原来的模样,萧铎只觉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都在这人的笑容里渐渐舒展。

不知是谁先主动,等霍长婴反应过来时男人的手臂已经紧箍着他,唇齿间亦是掠夺般霸道,几乎让他产生了下一瞬就会被融进骨肉的错觉。

就在两人几乎濒临失控时,霍长婴忽的感觉下唇一阵刺痛继而血腥味道弥漫在口中,男人却在这一刻克制着自己停下来,侧头在他脖颈间努力平复着粗中的呼吸。

霍长婴亦觉不好受,却也知现下不是时候,急喘几口气忙转移注意力问道:三皇子那里怎么样了?

男人闻言愣了下,似是没想到前一刻还撩拨得人新设心神不属的人,竟忽然说起正事来,他平复了半晌呼吸才似惩罚般在少年裸露出的脖颈间轻轻咬了口。

这一口让霍长婴瞬间从脖颈酥麻到了四肢,令他打了个激灵不由地瞪了萧铎一眼,心说这人怎么变得这般大胆了,哪里还是那个被撩两句就耳朵红透的人了。

我让赵程将人送到太医王彭那里了,父亲早年间同他有些交情,加之此人刚正不阿只醉心医术,不会畏与聂贵妃的威吓而不医治,有他在那小內侍定能无恙。

霍长婴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笑道,难怪御医王彭的药千金难求,你却能随手送人,他说着在萧铎怀里转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枕着萧铎的腿躺了下来,都传此人脾气古怪,萧老爷子怎同他有交情?

听他说到随意送人的药,萧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长婴说的定是两人重见时那次,他张了张口想解释,低头却看到那人像吃饱了的猫儿般仰面枕在他腿上舒服地眯起眼来,刚想解释的话也没了说出口的必要。

萧铎眼中多了些纵容的笑意,他顺手理着霍长婴的头发道:王彭医术出神入化,但他本人不通人情不懂世故,早年间差点因这秉性丢了性命,

而那次,满朝文武无一人言语,只有父亲在紧要关头替他向陛下求了情。

霍长婴舒服地仰了仰头,想到的却是今日御书房中,陛下说萧国公离开时为他们求的婚期,眯了眯眼睛道:萧老爷子同陛下关系深厚啊。

萧铎不置可否:王彭此人脾性虽怪,但他的医术在当今大殷无人能及,那次陛下本就想饶了他一命,而父亲不过是给陛下递了个好看的台阶。

医术无人能及

听着萧铎的话,霍长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陛下跟王皇后强自压制的病态,心头微动,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却快地让他来不及抓住。

即便太医王彭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究竟是什么?

说起王彭,萧铎忽又想起一事,前些日子,陛下似曾命王彭前去聂相的府邸

霍长婴问道:聂相有恙?

萧铎点点头,眉心不由皱起来道:据说聂相自从月余前便抱恙在家,闭门不出。

闻言霍长婴却是想到今日所见之事,他坐直了身子疑惑道:陛下同皇后感情甚笃,王皇后掌理后宫几十年来也从未出现过纰漏,陛下又怎么会在现在将凤印交给聂贵妃?

难道真如诏书所言,怜惜王皇后的身体吗?霍长婴说着不由嗤笑了声,但眉头却是皱着。

萧铎见他这样心中叹息,边抬手轻轻揉开霍长婴的眉头,边道:后宫之事我并不了解,但从赵程近日来得到的情报可以看出,如今朝堂似在经历一场大洗牌,原本占据半壁朝堂的聂相门生,如今也只剩不足一成。

听他这么说,霍长婴脑海中似有什么呼之欲出。

聂相门生,曾经几乎与前朝烜赫一时的天子门生齐名,大殷朝中官员无不以出身聂府而自豪,鼎盛之时朝中官员十之八|九都与聂府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长婴,萧铎面上似多了些犹豫之色,他看着正出神的霍长婴顿了顿才道:我们要做的事其实早就有人在做了,而我们在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他达成目的的棋子。

何人能在大殷的朝堂上掀起如此大的波澜,那人究竟是谁,略微思量,霍长婴几乎能脱口而出。

车马粼粼,四角的铜铃发出叮铃的脆响,耳边更有小贩不时传来的叫卖声,喧嚣热闹。

而霍长婴却仿佛置身在与周遭隔离出的静谧冰窟中,寒意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只有萧铎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还留有一丝温暖。

半晌后,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般干涩道:有哪次不是呢?

近乎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但萧铎却是立刻懂了,他有些心疼地将人揽进怀里,手掌一下下轻轻安抚着怀中人绷紧的脊背。

从出生起,从被交到霍家抚养,甚至师父

一环一环,一步一步,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人声逐渐安静,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晋国公府鎏金牌匾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融融暖意,霍长婴看着,不知怎么竟真从心底生出一股子回到家来的安心。

马车方停,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国公府众人立刻迎了上来。

舅舅!舅母!

萧铎扶下长婴刚与陶叔打了招呼,就听见一道孩童清脆的声音带着兴奋与喜悦传来。

传言大军今早便进了城,国公府众人便一直候在门口,可等见到人也已是傍晚,是以蓝念君见人从马车上下来也顾不得曾经学过的各种礼仪,兴高采烈地扑进了霍长婴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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