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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美学——廿小萌(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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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误以为钟亦是自己送货上门的基础在,邹超一张嘴在床上本就S,眼下更管不住自己了,陌生人间的绅士也彻底消失不见,虽然没到强制的地步,但就,不太客气。

什么其实早就知道这部片子对他们有多重要,不让过是故意的;什么早就听说梁思礼的姘头长得漂亮,一般人搞不到;什么有人打过招呼了,让他睡也没用

只是这些话落进钟亦耳朵里却变了味,反倒像是这人一直都知道他是谁,会跟他出来开房只是为了拿这件事羞辱他,骗他上床一样。

邹超越说,钟亦的羞愤就越让他兴奋。用各种不堪入目的dirtytalk逼着钟亦承认他现在强烈的反应其实是享受,一点没想起来两人事先没定安全词。

以至最后昏了头,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顶着风险无套内身寸了一次,完了还要在钟亦耳边火上浇油:听说你洁癖好像很严重,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弄到你屁股里面过。

我现在一看到副驾驶就会想起你那点脏东西。钟亦倚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床边人冷声道。

事情发展成这样,不能说全是邹超的错,他一直没有停下来,也是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精神放纵,没在最开始跟人约好安全词,严格讲,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钟亦才膈应,比单方面只是别人的错更膈应,一想起来就膈应,一膈应就想吐,一吐就吐出了生理阴影。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仰起后颈的时候却还像是觉得有人在抓着他的头发。

好记性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邹超只是一个代名词。

与其说他记恨的是邹超,不如说他记恨的是自己的侥幸。

所以打那以后,钟亦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偷哪怕一点懒,再多累多崩溃都不可以,因为稍有囫囵就可能出纰漏。

不想吃亏,就不该去赌运气。

对不起邹超活到这么大,就没如此诚恳地对谁道过谦,后悔自己当时过分自信,没逼着钟亦设一个安全词。

毕竟上床过审是一回事,强迫,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前面两人默契的配合,在无形中就给了他自己的尺度钟亦都能接受的错觉。

但像是为了增强他的负罪感,梁思礼是当着邹超的面给钟亦拿的药。

邹超想劝钟亦别吃,却因为钟亦对别人嫌弃他的话如鲠在喉,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说自己没病这种话自取其辱,只道:以后你的项目我包了,只要你别太过分,稍微擦点边我都尽力让你过。

总之,钟亦送上门被白嫖,事后恼羞成怒狠狠反打一耙的狼人版本在圈里彻底传开了。

钟亦不解释,是因为他最后让邹超付出的惨重代价大家都看在眼里。

邹超不解释,则是因为钟亦主动的版本,起码不是他自己一念之差主动找的事,顶多叫踢到了铁板,不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没那么丢人。

至于梁思礼,两个当事人不说,他就更不会说了,自己名声在外的姘头是个狠人,只对自己亲,怎么看都是个有面长脸的事,走出去腰板都挺得比以前直了。

后来邹超给人一通赔礼道歉结束准备走,终于还是忍不住看着那些被钟亦摆在床头柜上放着的铁证心情复杂地问: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硬要说,除了颜面上难看点,他们家想藏这点事还是能藏住的,一个搞不好,钟亦就成了鸡蛋碰石头。

但钟亦只不咸不淡地告诉他:还没来得及查我履历吧,新媒体和媒介是我老本行,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办法把这事闹大。

邹超听见钟亦说:我从不怕孤注一掷,因为富贵险中求。

这是钟亦那天留给他的第一句,第二句,就是钟亦告诉过张行止的。

总有一天,我会做到从此往后,再怎么走都是下坡路,你以后晚上最好少出门。

餐厅里,邹超看着眼前眉眼如初的人莞尔道:你是真的记仇,一气就这么多年不搭理我,等《美学2》拍完,以后再想接着走上坡路也难了吧。

没了上升空间,当然只能走下坡路。

这剧本他看了,只要审核不出问题放他们如期上映,就丁润年他们的水准,雅俗共赏、老少皆宜,再加上第一部的口碑,刷新票房一点问题没有。

不出意外,又会是一部封神之作,拿奖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

钟亦却敛着眼睑,神色不明地道:拍完再说吧。

说这句话时,他满脑子都是张行止,其实到现在为止,钟亦都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彻底放下心。

可能只要张行止告诉他,他不去阿尔尼迈了,自己就会立马取消《美学2》这个项目。

但概率太低了,就跟自己主动告诉张行止不拍了一样

只能熬,看谁先松口,或者可能直接就这么该干吗干吗的全都过去了。

不过你会跟人谈恋爱我真的没想到。邹超翘着唇打趣道,如果当年没闹那出误会,说不定梁思礼现在嫉妒的人就是我了。

他能感觉出钟亦是喜欢他这款的。

但钟亦只是撑着脑袋一口一口地消灭着自己餐盘里的鹅肝,直言道:我的取向里没有字母,四分之一都没有。

邹超,聪明,稳重,运筹帷幄起来跟他就是一类人,但要钟亦每天搞字母他也是真的会审美疲劳,遑论他现在还有一堆后遗症。

不过无论是不愿意坐副驾驶,还是不喜欢仰头看人,这些后遗症实际都不为邹超,单纯只是钟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算后来说开了是误会,也难消他对自己过失的厌恶。

不待见邹超,只是一种迁怒。

钟亦每次听见他的名字,就像是在眼前重播了一遍当年的事,一个不留神,心理不适就会演变成生理不适。

在有见面准备的前提下,保持六七年见一面的频率还勉强凑合,但要天天见,钟亦这种完美主义强迫症晚期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想办法把他弄死。

如果是你的话,我也可以正常做。邹超看着人说的大度。

钟亦就冷漠的一个字:收。

他正觉得自己肚子填得差不多该走了,就在一抬头后看到了店外不知何时停到路边的车。

嗯有点眼熟?

邹超还在回味先前听见的通话: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愿意稳定下来,感觉不像圈内人。

都说是大学老师了,还怎么内。话音间,钟亦已然戴上眼镜把外面那辆车的车牌看清了,勾唇问,想见?

邹超挑眉:可以?

钟亦:怎么不可以,现在就可以。

音落,邹超就见对面撑着脑袋的人朝自己背后招了招手。

邹超一愣,顺着钟亦视线的方向扭过头,发现店外从小破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的寸头,从上到下穿了一身的黑,那个质朴和挺拔的劲,让邹超乍一眼看过去险些以为钟亦搞的不是大学老师,而是他手底下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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