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怔愣后,丁润年飞快地搓了把自己的脸,冲众人招呼道:那什么,赶紧吃吧,吃了赶紧撤,一群人吵吵嚷嚷挤在人家一楼算怎么回事,吃完了都陪我出去遛弯,谁也不许跑。
一片应和里,只有萨沙还笔直笔直地看着缄默的梁思礼,不想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企图从男人内敛的情绪里探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楼以前,张行止以为钟亦不换睡衣、不扎头发是这两天的常态,直到他到三楼,发现钟亦的房间门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开着上次还只是不锁门,这次就干脆关都不关了。
应该是着急吧,张行止不太好受地在心里想道。
钟亦一直走在他前面,一路无话,眼下进了房间,甚至都不回头确认他关好门了没有就开始脱衣服。
站在床前的人,先是解了睡衣扣,然后踢下睡裤、拖鞋。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情形,张行止想起了钟亦第一次跟他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也是这样脱着衣服。
他发现自己忽然就有点熬不住了,哪怕现在只差了最后一步。
张行止几步上前,从背后将人禁锢在了自己怀里:钟亦
钟亦并不领情,只嗤笑着问:现在怎么不接着叫我钟老师了?
张行止声音更低了:真的只是小伤
但钟亦反手就从他的裤兜里把那条被他带走的丝巾扯了出来,推开人看着自己手里被血渍浸染大片的丝巾,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样才算大伤,既然不想被我发现,好歹换个地方放东西。
上回藏他的戒指,就是在这边口袋,连左右都没换。
钟亦现在只觉得自己可笑,张行止上山,萨沙比他专业;伤了,萨沙比他懂包扎;张行止饿了,萨沙比他积极。
人家不仅自己活得挺好,甚至还能反过来拿这些激他。
饶是钟亦不停地告诉自己,张行止只是故意吃了人家切的几块肉而已,他也还是无可救药地上套了。
这一次,钟亦连抬头多看一眼跟前男人的力气都没有,颓然坐回床上哑声道: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嫉妒。
根本说不清什么是最大推手,但萨沙这几块肉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张行止听见钟亦说:你赢了张行止,你真是赢了。
为了减少自己的负罪感,就把决定扔给我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比我还狠。
张行止一颗心顿时就软了,难受地像是被架上绞刑架。
他单膝着地,仰脸迎上钟亦的目光道: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不想你以后想起自己是因为我的请求,才没能拍完《美学2》觉得后悔。
钟亦就看着跪在自己腿边的人问:那你就要我以后想起来你是因为我,才去不了大圣山的?
我不止要自己亲手舍弃自己想要的,还要承受你对我做出的退步,这就不残忍了吗?
就为了绑我一辈子
对视间,张行止静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放弃狡辩,合眼在钟亦光洁的膝盖上落下了虔诚一吻:真的对不起钟亦但我爱你。
如果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是一座大圣山,那理所当然该由我来爬、由我退让,你只要站在原地就好。
张行止:上山,可能是肖长和肖晓天的理想,但从来都不是我的,我可以为了阿奶,就一样可以为你。
钟亦:你太自私了。
张行止:谢谢。
谢谢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说到底,根本没人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因为光是爱和理智,就给了他们足够的曲折。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说到底,根本没人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因为光是爱和理智,就给了他们足够的曲折。改自读者林下知安给本文的阅读日记
第112章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总之两人很快吻倒在了床上。
张行止的右手还包着纱布,钟亦不敢乱动,怕自己手上没个轻重把人碰疼了,只能躺在那里任张行止宰割,感受纱布似有若无带起的颤栗。
但张行止并没有如钟亦想的那样进行到底,而是将脑袋抵在他肩窝里低声道:我没洗澡。
他在山上根本没条件做清洁工作,张行止现在都能隐隐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
结果向来洁癖的钟亦,竟是原模原样就把自己上次说过的话还给了他,道:我洗了,不脏。
张行止嗓子眼一紧,但他还是觉得不行,强迫自己垂下眼睑道:还是,等我一下。
裤子都脱了,等不了了。钟亦说着便一翻身骑到了张行止身上,根本没打算放人,捏着他的手腕道,不是说破皮吗,不能沾水洗什么澡。
张行止有点无奈:只是手,我已经两天没洗了
但钟亦盯着人一口咬死,眼里闪着执着:我说了,我洗了,不脏。
说完,再不搭理本人意见,钟亦自己抬手就开始解他的裤腰带了,直到听见张行止下一句话。
我带了避晕套。
钟亦当时就愣住了,顿住手上动作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你带了避晕套?
嗯。张行止说着便从床上坐起了身,让人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道,我放到你包里了,我以为你看见了。
钟亦还在状况外:我没看到
他这两天净打僵尸去了,完全没仔细翻过自己包里都有些什么。
但你为什么会带避晕套钟亦还在试图搞清现在发生了什么,眼里满是茫然,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又不需要避晕
钟亦这幅费劲思索的模样反而把张行止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莫名让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对钟亦很不好一样。
钟亦:?
看出眼前人心思的钟亦发出了灵魂拷问:先前坚持不戴的人不是你?
张行止唇边露出点无奈的笑,承认道:是我。
他用自己受伤的右手虚抚在钟亦线条流畅的腰身,倾身要去拿他胡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提包:梁思礼上次送的,说是你喜欢的牌子,一直没用。
说着,张行止顺手把里面的润花剂也一起拿了出来,以前不戴就算了,现在他两天没洗澡还不戴,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两人眼下除了di裤,就只剩钟亦上半身还披在肩上半脱不脱的睡衣了,其余全都凌乱地散在床上、地上。
张行止一手拿东西,一手举在钟亦面前,意思是左手业务不熟,怕你不舒服,这次可能得你自己来了。
钟亦有点被气笑,挑眉看人道:想看我自己扩zhang可以直说哦Candy.
张行止也笑:下次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