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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年终(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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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肆穷极无聊,压低声音:我鹅呢?

沈朱动了动受伤的肩膀,哼哼回去:我及时放跑了,没事。

三人能出声,可面具人离得不远,谁也不敢放开谈天,只好眼巴巴地看繁复大阵闪烁暗光。

面具人怕他们跑了,连把他们拴在妖雾边缘都不肯。他专门取了颗避雾丹,给三人喂了点碎末,好让他们不至于死在雾坟阵的影响之下。

枯山派师徒还没到手的避雾丹,就这样给下人们尝了个新鲜。

苏肆吃了一波明亏,但也谈不上心急如焚。这人看起来没什么杀人灭口的心,若是他们此行有生命危险,白爷肯定会来找他。虽然不知道这人打算做什么,横竖这阵不是针对枯山派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忍不住细看起来。

这阵画了至少七日,趋于完成。阵法威力已然隐隐透出,刚有点绿意的青草枯干发黑,一碰便成了齑粉。地上有不少虫尸,个个翻着肚皮躺着,只剩一地空壳。阵中杀意浓稠无比,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眉头慢慢皱起:这是战阵?

这个时间,各门派都在各自的地盘休息。大部分外来门派零零散散,没几个高人撑场,要说配得上大型战阵一击的

闫清瞬间反应过来,脸色有点发白:陵教朱楼?

陵教一贯散漫,长老满地乱跑。如今纵雾山线索一出,不仅总坛长老齐全,分坛的也大都聚在朱楼之内。要是这时候一锅端起,陵教的半壁江山必定毁于一旦。

布置战阵并非易事,光是阵法波动就极容易暴露,然而那只是对于一般地点而言此处可是纵雾山,山里存有不少古旧残阵,一群残阵天天嗡嗡嗡大合唱。现在陵教又起了雾坟阵,妖雾遮盖了一切不自然之处,连守阵的人都省了。

如果这真是针对陵教朱楼的战阵,时敬之和尹辞可还在朱楼之内。

闫清心急如焚,恨不得当场冲开穴道。他咬紧牙关,尽量压低声音:沈姑娘,你那雀儿能不能沈朱姑娘?

沈朱毫无反应。

她定定看着法阵一角,魂魄仿佛被抽离体外。半晌,她才成功出声,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这不是普通战阵,我知道这种法阵。

说罢,她朝面具人大喊出声,声音尖利无比,带着某种近乎刻骨的仇恨。

你这疯子,要把半个纵雾山的人都杀了吗?!

第94章劫持

时间回到一个多时辰前。

有些长老吃不消车马劳顿,早早回房歇息。更多的选择饮酒作乐、自吹自擂。柴衅煽动情绪是一把好手,自己却从不凑这种热闹。他带出来的阎争也没有沉湎酒色,不一会儿便离了大堂。

年轻的教主上了两层楼,倚在栏杆边,垂眼看着月色下的纵雾山。他没唤下仆,自个儿从大堂带了壶酒,沉默地自斟自酌。

阎争脑袋上正悬着两双眼。

时敬之与尹辞谈完正事,第一时间出来尾随教主大人。陵教妖魔鬼怪多得很,应付起来还不知多麻烦,避雾丹这种东西,最好能偷就偷先不说赐予部下,为了以防万一,教主身上总会有一瓶。

他们只需选个好时机将其偷走,甚至不需要惊动陵教。眼下正是个绝好机会。

时敬之搓搓爪子,以口型道:【比比谁先偷到?】

尹辞斜了此人一眼,只觉得时掌门生了莫名其妙的赌瘾,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也比,也不知想要赢点什么:【别闹,早到手早走。】

下面阎争仿佛一个饮酒木偶,一会儿一杯,喝得极有规律。时敬之左瞧右瞧,刚想下手,一个身影从楼内闪出,走向阎争。

那人也是一身分坛长老服,生得小鼻子小眼,五官挤得难受。他的身子又高壮,衬得一张脸多了点怪异。那长老在阎争面前停下,规规矩矩拜了拜:教主。

阎争停下斟酒的手,揉揉额角:鲍祖鲍长老。

正是属下,不知教主?

你方才欲携十余名手下出楼,我想想说是想要夜袭各门派,在山路上挂一圈人头?

这句话说得不咸不淡,鲍长老没回过味儿来。他眉飞色舞道:纵雾山本就是我神教的地盘,不如学人家农户,多吊点尸首,镇镇那群偷食的鸟人!现在咱们人多势众,来一个杀一个也要得。

嗯。阎争指尖点弄着酒盏,不过本座看来,外面派来的都是废物,不必特地耗神。鲍长老还是先歇息,明儿好好找视肉为上。

鲍祖吃了个软钉子,眨巴起不大的双眼:教主,我那些手下不比帛水那群假娘们,都是吃过生人肉的好汉,只消半夜就能完事。此次进山,我特地带了百张上好人皮,今夜再杀些新鲜材料,且给教主做架人皮马车

阎争半睁着眼,面色晦暗不明:人皮马车啊,我有几分印象。

正是!属下曾做过好几辆,这次定要给教主做架最好的。今晚之事,还请教主应允。

鲍祖露出几分喜色教主何等尊贵的人物,专门将他叫来,必然不是单说几句体贴话的。

沙阜是赤勾教的地盘,鲍祖自从当上沙阜长老,便攒了一口恶气,专门劫杀沙阜往来的商队。然而单单劫杀也罢,鲍长老在经营恶事上是个实打实的人才。当地官府被压得苦不堪言,不少穷凶极恶的沙匪顺势加入,沙阜分坛势头大好。

西北血染黄沙,人皮旗四起,陵教的凶名日渐响亮。他苦心经营已久,比谁都配得上总坛长老的位置。

现在教内气氛低迷,鲍祖甚至想了不少振兴之法。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便能大展身手,说不定还能成为年轻教主的左右手。再过几年,等柴衅那老东西死了

鲍长老美梦没来得及做完,脖子上骤然一阵冰冷。

阎争不知何时出了手。丧灵鞭缠上鲍祖的咽喉,诅咒的腥苦霎时在空气中扩散开来。阎争一只手拽着鞭子,语气仍如死水:本座要你老实歇息,看来你听不懂人话违抗教主之命,当诛。

这一手干净漂亮,精准无比。鲍祖倒在地上之前,就已经断了气。阎争收起丧灵鞭,看都没再看地上的尸体,继续赏景饮酒。

时敬之脸上的轻松消退了点儿,尹辞也沉默不语。

事情有些怪异。

陵教的沙阜分坛小有名气,近期发展极快。鲍祖正是陵教所需要的恶才,怎么说也该受点赏赐。结果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鲍长老赏赐没讨到,命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没了。就算陵教妖人喜欢肆意行事,这位年轻教主也过于肆意了点。

一杯酒喝光,阎争鬼眼一睁:别看了,出来吧。

时敬之气息一荡,险些露馅。亏得尹辞一把捂住他的口鼻,两人勉强藏住了行踪。

下一刻,一阵脚步声响起。柴衅从楼梯处闪出,手里还拎着个半死不活的仆从。他摇摇头,唉声叹气道:为师还是老了,只是带着个废物,连气息也抹不利落啦。

柴衅将仆从往鲍祖的血泊中一丢。那仆从涕泪横流,差点尿了裤子。阎争见状不语,只是表情微微一紧。

好徒儿,不如好好跟为师解释下。你不愿鲍长老出门也就算了,怎么遣人通知霍长盈出去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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