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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才卿这才松了口气,仍有些拘谨不安:微臣一切听陛下的。

萧昀暗松了口气。

谢遮大松了口气。

萧昀说:那朕先回寝宫批奏折了,状元郎待会儿也过去。

谢才卿听到是寝宫,想着那句人尽其用,愣了下,若无其事道:好。

他倒是巴不得萧昀快些,他只是好奇,萧昀准备怎么把他自己无比自然地送上门,像他当初处心积虑的那样。

当初萧昀百般为难、差点杀了他,这次换到萧昀,他可得让他好好表现一番。

他总也得瞧瞧大宁皇帝于风花雪月的城府心计,知道自己当初到底输在哪儿。

谢遮见皇帝溜了,坐在原位上,一阵一阵打着油嗝,感觉油都要从脸上冒出来了,恨得咬牙切齿。

谢才卿关切地同他寒暄几句,出去后,在无人的地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他就说萧昀怎么可能自己吃了。

寝宫里,萧昀正懒洋洋地逗着鸟儿,案边小太监念着奏折,翻开一本,突然放下,面红耳赤。

念啊,怎么不念?萧昀不耐烦道。

陛下,这本还是您自己看,小太监讷讷说,奴才念下一本,可好?

萧昀一怔,想到什么,笑容愈浓:钱思圣的奏折?

是,小太监红着脸回话说,他还在奏折里夹了画册。

萧昀一乐,面不改色道:行,你给朕放着,朕待会儿自己瞧。

小太监松了口气。

边上宫女儿听见上奏折之人名字,都羞红了脸。

钱思圣是当朝著名的溜须拍马、献媚逢迎之徒,原名钱溢,后来为了表达对皇帝的仰慕,不顾家里祖坟冒黑烟,自个儿将名字改成了钱思圣。

皇帝不讨厌喜欢钻营、利欲熏心之人,用他的话来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付诸行动去做,已经比畏畏缩缩、生怕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人云亦云、想做什么都不敢的人要好上百倍不止了,所以也不薄待他,由着他去,看他的本事。

钱思圣还真有几门绝技。

他做官不大行,又是贪污又是好色,弹劾的奏折一本接一本,但写淫词艳曲的本事真是一流,京城各处青楼都花重金请他写词谱曲,他也乐得如此。钱思圣不仅会吹拉弹唱,还会写风流话本儿,除此之外,还会画风月之图,画上男俊女美,姿势绝不重样,花样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据说钱思圣前几年被罢黜在家,潜心钻研房中术,此言着实非虚。

他还给年轻男女启蒙,由浅入深,撰了不少适应不同阶段的人的房中书,在京城大为流行。

儿子女儿要嫁娶了,做爹娘的直接悄悄塞本钱思圣的书,便可省了亲自提点的尴尬。

京城浪荡淫靡之风,几乎可以说是钱思圣带出来的。

初生牛犊们,都尊称他一声老师傅。

钱思圣每月都会例行给皇帝上奏折。

因为陛下不喜欢看文字,嫌累,钱思圣便画。

奏折里所绘,栩栩如生,天下独此一份儿,内容比百姓间流传的要精湛细腻、新奇高绝数倍不止,陛下总是不动声色地受用了,当个乐子瞧。

继续念,念快些。

萧昀不耐烦吩咐着,小太监又念了两本,萧昀逗鸟儿,瞥见殿门口谢才卿进来了,手上动作一顿,扫了眼案上那本被小太监放下的奏折,嘴角悄无声息地扬了一下。

谢才卿一进来,萧昀瞥了他一眼,随口道:状元郎来念吧,小太监读不懂,念得磕磕巴巴的。

谢才卿怔了下,温声道:好。

小太监也松了口气,奏折念慢了念错了皇帝都要骂,偏偏不少武将为了显示自己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写奏折喜欢写生僻字,明明一个简单的意思,还喜欢绕来绕去,生怕被人看懂了,洞悉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所以念奏折绝对是个苦差事。

小太监忙撤了下来,谢才卿从两摞奏折中随便拿起一本。

萧昀手上逗鸟儿的狼毫笔戳鸟脸上了。

鸟儿扑腾着。

那根狼毫笔杵在那儿,再没动过。

萧昀倚在窗边回头瞧他。

是个武将的奏折,谢才卿瞧了两眼,面色微变,唇角微微发僵。

萧昀有点惋惜谢才卿怎么没拿起那本,耐下心道:有不认识的字?不认识的你就跳过,反正那个字只是为了告诉朕,他认识那个字而已。

谢才卿看着好两页密密麻麻的生僻字,好半晌没吭声。

被替下去的小太监幸灾乐祸,往常他要是敢顿这么久,皇帝能骂他骂个狗血淋头了。

偏偏他等了又等,皇帝都和颜悦色地瞧着状元郎,态度之好,仿佛人被掉包了。

小太监满脸不可思议。

谢才卿念了起来,声音清雅,字正腔圆。

虽然观点太浅,太过想当然,太过情绪化,于实践并无丝毫裨益,但胜在条理清晰,意思明明白白。

萧昀不废一点儿神思就懂了,纳闷道:谁的奏折,居然写这么贴心?

张奎张大人的。

萧昀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黑。

张奎是个大老粗,打铁出身,战场莽夫一个,大字不识,苦学多年,精通难句和生僻字,奏折写的是个人都看不懂,萧昀几次破口大骂后,勒令他不许写奏折,有什么事儿直接找他说,张奎不信这个邪,上得越勤,非要在文臣这条乌漆麻黑的路上走到底。

萧昀扫向谢才卿,懒散笑道:原来是状元郎体贴朕。

谢才卿脸色一红:微臣应该的。

萧昀说:状元郎见笑了,他的奏折朕都看不懂,状元郎却能给朕说得明明白白。

谢才卿道:陛下谬赞,微臣才疏学浅,只是略通文墨,纸上谈兵,不比张大人和陛下行动出真知。

宫女儿们心道状元郎当真谦逊有礼,说话滴水不漏,偷瞧着他,面色微红。

陛下看似易亲近,实则远在天边,而且早晚后宫佳丽三千,他又薄情寡幸,不比状元郎端方如玉,持节有度,日后成了亲,想必也是举案齐眉、以礼相待,就算三妻四妾,也断不会冷落旧人。

一相比较,状元郎反倒是更好的选择了。

更何况他现在得了陛下宠幸,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谢才卿又念了几本。

他打开奏折时,会稍作停顿,一目十行,自己组织整理一番,再说出来。

虽是会在他念之前耽误一点儿时间,但说出来的内容简洁通俗、清晰全面、极有条理,萧昀这么处理起来,反倒比小太监一字不漏地念省了数倍时间。

萧昀甚至能趁他组织的当口,自行玩玩儿鸟喝喝茶。

他瞥了眼认认真真看奏折的谢才卿,暗啧两声。

他眼光真好,一人多用,白日能臣,晚上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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