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萧昀的声音颤得不成样。
萧昀慌了,本来慌不择路的江怀楚却在他的反衬下,淡定了许多,若无其事道:这这不很很正常。
萧昀浑身发僵:这这这这它它它怎么动了?
哦四个半月了,是是该动了。学医数年的萧昀恍然道。
又是一阵过于尴尬的沉默。
终于,萧昀的声音蕴藏着恐惧和狂喜两种极端的情绪:楚楚它它动了
江怀楚扯上锦被不让他盯着瞧,无语道,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孩子看见了条虫。
几秒钟后,萧昀开始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声音如雷:楚楚,它动了!朕的崽崽四个半月就会动了!它好厉害!
江怀楚别过脸,不是你的。
萧昀噎了下,想着自己还卡在这个要命的坎上,却眨眼就忘,欣喜若狂道,它它是第一次吗?
不是。江怀楚立即道。
萧昀狐疑:不是你反应那么大?
说了不是就是不是萧昀!
媳妇儿别动别动,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你不是第一次,我是第一次,萧昀亲了亲他,不由分说从他手里抢过锦被,伸出食指,对着那个凸起又凹下的地方,轻轻按了下去,仿佛在和肚子里的那个对手指。
江怀楚霎时羞红了眼睛,怒道:萧昀!
手上的感受难以言说,萧昀像是触了电,顷刻血液奔流,心头狂跳,因那一点微小的动静,他整个人都洋溢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都忘到了脑后,世界里只剩下了江怀楚和江怀楚肚子里的那个小江怀楚。
江怀楚看着那么大一人一脸傻笑地在和肚子里那么小的一个玩,不知为何心头直跳,呼吸微微急促,悄悄别开了脸。
楚楚,你和朕的崽崽,它动了,萧昀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和朕的,它动了
江怀楚:说了不是你的。
萧昀对着他肚子说:你看,你坏爹爹当着你的面儿还撒谎,给你念四书五经都是骗人的。
萧昀!
你爹爹要诚实,萧昀按着那里,眼睛却盯着江怀楚,含着笑意,来,当着崽崽的面儿,是不是朕的?
不
萧昀立马看向他肚子:你爹爹
江怀楚不吭声了。
萧昀嘴角笑意浓到化不开:楚楚,它什么时候不动偏偏现在动,它就是昨夜见了朕那么多次高兴才动的!
你可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
萧昀笑嘻嘻地说:所以朕得经常去见,最好今晚
你休想!
江怀楚一脸怒容,脸上烫得不正常,他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还由萧昀胡闹着,越发懊恼,翻身起来,够放在一边的衣裳,萧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抢下他手里的衣服:朕给你穿朕给你穿!
萧昀借着体力和身形优势,成功抢下,不顾江怀楚反抗,将他抱到了腿上坐着。
身前的人衣袍下的躯体丝毫不显臃肿,过于白净出挑,线条流丽,两腿修长,腰因为身前的重量,往前弯了点。
他长这幅神仙模样,就是肚子大起来了,也丝毫不让人觉得违和,反倒
萧昀喉结滚了滚,心道要命,瞥了眼他身后,欲火却骤消。
江怀楚怀孕了,人却反倒瘦了些,身后的蝴蝶骨越发清晰,萧昀抱着都觉得有些硌得慌,心钝钝得疼。
真早该抢过来了。
他们哪里懂楚楚要怎么哄。
他没说什么,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哄着人给他穿衣服。
江怀楚近来身子越发沉了,动不动就容易腰酸,四肢还总无力,也懒得动弹,由他去。
事已至此,覆水难收,纠结有什么用,要怪就怪他不争气,三言两语一个吻就稀里糊涂。
耳边聒噪的不行,就跟住了个大苍蝇似的,他面无表情地听萧昀絮絮叨叨了半天,过了半晌,恰似随口说:你昨晚后半夜干什么去了?
萧昀给他系腰带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你知道?
江怀楚神色稍淡:嗯,当时醒了。
萧昀刚做完,以为他睡着了,转头就走了,过了很久才回来,假惺惺地叫了他两声,试他睡没睡着,见他没应声,才抱着他睡下。
临时有点公务。
嗯,江怀楚没再说话,过了很久才道,做也做了,发泄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一反常态闷了半天的萧昀彻底自暴自弃,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江怀楚一怔,茫然道:我怎么
一说这个就心酸,萧昀道:三个半月了我他娘的死活进不去就算了,好容易进去了还吃不饱,偷偷出去撸两把发完疯,这种事也要拿到台面上说吗?!难道你是吃我手的醋,想我对着你来?
江怀楚:闭嘴。
悄无声息地,江怀楚的脸红了大半。
刘韫从天还没亮,就守在大营外了,每隔一炷香,就在身后无数双殷勤眼眸的注视下,走到大营门口,眼巴巴地看谢遮,低声问:陛下起了吗?
谢遮次次微笑,耐心地说:没有。
刘韫问了第十三遍后,谢遮终于忍无可忍,微笑说:陛下和皇后小别胜新婚,难免要互诉衷肠一番,你们最好等到日上三竿再来。
这话暗示得再明显不过,刘韫愣了愣,老脸登时红了: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是
随侍的太医也着急道:这月份怎么就不是才一个多月么?
刘韫霎时反应过来,仿佛看到了小皇嗣在向自己求救,急得立马往帐子里冲。
谢遮将他拦下。
刘韫怒道:这么点大,陛下怎么会一点数都没有?!他怎么做父皇的?!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