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擦完眼泪鼻涕,还能和你贴贴吗?
不能,现在就不想和你贴贴。黄河远不自在地动了动,哼,都怪你问来问去,明天眼睛又要肿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白云间低声说,睡前用冰毛巾敷敷。
其实黄河远吼完心里舒服多了,正想说话,突然从身后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他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撞到白云间的鼻子。白云间闷哼一声,放开黄河远敏捷地跃到床上藏进了被子里。
门外之人拧了几下锁,没能把门打开,片刻后门口传来黄振华警惕的声音,儿啊,你在和谁说话啊,吼那么大声?
黄河远深吸一口气,稳定声线回答道:我在和白云间打电话!
是小白啊黄振华说,你俩吵架啦?
他问我怎么不去酒店过生日,黄河远抽纸擤鼻涕,打了床上的被卷一下,明明是他自己先不理我的,还好意思问东问西!
人家也是关心你嘛,黄振华敲敲门,和好了没有,要是不知道怎么说,爸爸教你。你爸我啊,可会哄人了。
你除了会rua噜rua噜还会干什么!黄河远不耐烦地说,不用你,我们算和好了。
哎呀黄振华居然有些遗憾,儿子,饿不饿?我看你外卖放茶几上没吃呢。爸爸给你下碗面?
不要,我不饿。黄河远说,你睡吧,别烦我。
好好好,不烦你。黄振华笑了几声,tia叭tia叭地踩着拖鞋走了。
白云间听见动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黄河远突然笑了。
笑什么,黄河远哼了一声,交叉着手臂气鼓鼓地坐到床边,喂,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云间:
白云间拉上被子,盖住了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我不好意思告诉你。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事?黄河远震惊。
有。
我不管,你告诉我。我非要知道不可。
白云间伸出脑袋,你能保证知道以后不和我绝交吗?
有这么严重吗黄河远拧着眉头,我尽量。
白云间坐起来,望着黄河远黑白分明的眼睛,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可以转过去,别看我吗?
黄河远依言转过去,把自己帅酷的后脑勺留给了白云间。
白云间本想骗骗黄河远,比如买那么多向日葵是想杂交出新品种,不告诉他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然而刚才黄河远对着他一通吼,让他一点骗他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心深处黑暗的阴云和盘托出。
我嫉妒穆临星。白云间低声说,向日葵是我一个人的。
黄河远依然背对着他,黑乎乎的后脑勺看不出喜怒。白云间后悔刚才让黄河远转过去了,这样他就能捕捉分析黄河远表情,从而知道他是怎么想他的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河远站起来,原地转了三圈,才对着白云间说: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啊?
嗯。白云间观察着黄河远的表情,见他没有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厌恶,稍微放松了一点,我也很惊讶,我居然这么小气。
黄河远挠了挠脸,你对谁都这样吗?顾海宇呢?
他没有你那么重要。你是我拥有的第一个朋友。白云间认真地说。
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古怪,然而黄河远上次拥有朋友都是小学四年级的事了,他好像也会希望小伙伴只和他分享玩具,要是给了别人玩不给他玩,他也会难过。白云间的心理听起来有点变态,但仔细想想,又可以解释得通。
白云间这么矫情的人,小气好像是很正常的事。
黄河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儿啊,爸爸给你端了碗长寿面,开开门。
黄河远指着衣柜,示意白云间躲进去,白云间却摇了摇头,钻进了被子里。
我不吃!黄河远一边喊,一边把白云间盖起来,牙都刷了。
那再洗一遍呀,生日哪能不吃长寿面,黄振华在门口催,快点,我手都要烫出泡了。
黄河远开了门,黄振华冲进来,快速把面放桌上,捏着耳垂道:哎哟,应该端个餐盘的,好烫。
黄河远挥手赶人,我会吃的,你快出去。
黄振华狐疑道:你是不是还气着?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嫌弃我呢?
黄河远:
黄振华扫视一圈,奇怪道:小宇送你的兔女郎手办呢?
黄河远:
黄河远上前一步,挡在床上,硬着头皮看着黄振华。
此地无银三百两,床上隆起的人形是什么昭然若揭。黄振华脸皮抽了抽,眼神逐渐失去高光,小顾小顾送你的,不是手办吧。
黄河远一惊,被发现了?黄振华听见了白云间的呼吸声吗?
黄振华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沧桑地说:也是我一直把你当小孩看,过了今天,你就17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黄河远:不好,老黄似乎误会了什么!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黄振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记住,吃完面,过半小时再运动。次数不要过多,一个男人一生的储蓄量是有限的,年轻的时候挥霍无度,老了一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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