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只有一个他的脚或许比顾海宇还臭,白云间忍无可忍,替他洗了脚。
札宫的悲剧怎么能在他身上重演!?札宫还能在形象崩坏之前连夜坐私人飞机逃跑,而他的逼格已经不知不觉地碎成了一片一片一片了。
黄河远怀着沉重的心情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往外看。窗外山峦起伏,路灯组成两条断点的光带,向远方绵延。
这是哪里?云河山庄?
黄河远知道白云间的俱乐部叫云河山庄,但不知道在哪里,他拿起手机,点开定位。
云河山庄。
1.1公里外是北山墓园。
黄河远:
白云间在客房门口站了半天,因为想得太多,导致脑子一片空白,死机了。
同样空空如也的,还有他的胃。晚上只喝了几口红酒,一路折腾下来,肚子咕噜噜响。
踩着拖鞋去了厨房,刚系上围裙,便见雷锦龙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问道:黄河远醒了吗?
醒了。白云间头也不回地从水缸里抓了一条活鱼。
哦,好。雷锦龙说,在哪个房间?
你要干什么?
他让我给他送衣服。雷锦龙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幸好后备箱正好有一套备用的。
我来送。白云间看了他一眼,把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按在了菜板上。
雷锦龙Z怕犯错,道:还是我来吧,黄总点名让我送的,我总得亲手送到。
白云间没说话,只是倒转菜刀,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刀背举重若轻地拍在鱼头上,发出啪一声巨响。鱼尾抽动几下,没了动静。
雷锦龙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杀过鱼,连看也很少看,有点被吓到。
咄!白云间再次倒转菜刀,极其干脆地剁下鱼头,鱼眼死不瞑目瞪着雷锦龙,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哈哈哈,雷锦龙盯着白云间可怕的侧脸干笑两声,你送,当然是你送。我放在这里桌子上哈,你等下别忘了。
嗯。
那个我睡哪里?
B栋二楼206。门没锁。
白云间说完,欻欻刮起了鱼鳞,他处理食材的速度快得惊人,没几年下厨经验不可能这么利索,厨艺一定很不错。雷锦龙期待地问:你要煮夜宵吗?
你饿了就去B楼的食堂。白云间说,十一点关门。
言下之意自然是,没有他的份。雷锦龙尴尬出门,正见几个小孩站在厨房门前探头探脑。
你们找白云间有事?
没事!一个小孩猛地站直了,转而疑惑地挠挠头,白云间?C神不是姓凌吗?
雷锦龙:这个,他以前姓白。
小孩们纷纷露出八卦神色,叔,你和C神什么关系啊,怎么知道他以前的事?
也就比你们大了七八岁,叫哥。雷锦龙不太自然地抬手按了按眼角的鱼尾纹,对了,B栋的食堂怎么走?
小孩非常上道,搭着雷锦龙肩膀往前冲,哥,我们请你吃夜宵。你和我们讲讲C神以前的事呗!
一碗炒面在手,五六个小孩围着,雷锦龙吸溜了几口面,问道:其实我和你们C神不太熟,你们想问什么?
那个C神刚刚背上楼的小哥一小孩激动地搓了搓手,是C神藏在心里很多年的神秘白月光吗?
难道这些人都知道白云间是男同?雷锦龙这些年嘴巴严了不少,谨慎道: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不会吧。同样是朋友,你和我们一起睡在B栋,那位神秘小哥居然睡在二楼,那可是C神的私人领域!我们教练和他关系那么好,都不敢上去。
因为他喝醉了,需要人照顾。雷锦龙笃定地说着,心里疯狂咆哮,完了,原来是这样吗?白云间打算干什么,黄河远明天还能上班吗?!
那C神为什么要煮夜宵呢?小孩不依不饶地问,他饿了从来都和我们一样吃食堂的啊。天那么冷,他一定是给那位白月光煮的吧?
雷锦龙:额黄总,你这柜门我真的堵不住了。
菠菜鱼片粥咕嘟嘟在砂锅上滚动着,白云间提着衣服上楼,站在客房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笃笃笃敲门。
雷锦龙?门内传来黄河远的声音。
是我。白云间说着,拧动门把手进门。
黄河远立马裹好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裹成一个凌乱又严实的圆锥形状,像甜筒上面弯弯绕绕的奶白色冰激凌。
白云间将塑料袋放在床上,淡淡道:你的衣服。
谢谢。黄河远没动,低声问:你家怎么住在北山墓园附近?
地价便宜。白云间拉上窗帘,风景也不错。
我妈妈的墓碑在这里。黄河远说,你知道吗?
白云间坦然点头,知道。左边还有一块空白的墓碑。
哈,那是黄振华给自己买的。黄河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买的时候才一万二,现在一个位置要五万多了,等黄振华入土,说不定二十几万了。
白云间倒是没想到,现在黄河远已经能平静地说出等黄振华入土这样的话了,问道:他没给你买吗?
买了。我之前在右边的位置。黄河远笑,以前手头紧,被我卖了,卖了五万八。
白云间沉默。他现在无法通过黄河远的表情以及语气判断他的情绪。黄河远不像以前那样,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笑容不一定代表开心,他皱眉不代表他烦心,哭泣啊,见面以来,黄河远一滴眼泪也没掉,哪怕是相信他和札宫在一起了,也仅仅是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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