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一股怪味,很渴,嘴唇疼,腮帮子像嚼了一天年糕,酸得不行。
他瞪着天花板,在记忆库里搜刮少得可怜的睡前记忆。
可乐蛋糕。
黄河远短促的喘息。
滑而韧的皮肉。
带着哭腔的,支离破碎的语句。
痛
你别吸了一滴也没了
那是梦,还是真的?
如果是梦,为什么他身体出现了异样?如果是真的,他的记忆又为什么那么模糊?
白云间习惯在床头柜上放一个装着温水的保温杯,黄河远晚上睡眠浅,容易被吵醒,他一般能不动就不动,能不喝水就不喝水。
只是今晚实在太渴,他撑着手慢慢坐起来,拿过保温杯拧开盖子,以缓慢到呆滞的速度喝了几口水。
他和黄河远做到哪一步了?他努力回想,记忆数据依然加载失败。
这么重要的第一次,他怎么能忘?!
白云间想问黄河远,但下一秒立刻又忍住了。黄河远睡觉不易,除了危及生命的情况,能让他睡就好好睡。
除了问黄河远,还有一个方法能让他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因为住在公司,有一些机密文件放在房间里的关系,黄河远在自己卧室装了监控,只要查一查监控,他就能清楚地知道发生什么了。
喝完一杯水,白云间又慢慢地躺了回去,清醒至天明。
七点钟,到了以往黄河远该起床的时间,他依然裹着被子睡得很熟,没有要醒的意思。
白云间捏着被子,缓缓掀起一角,借着朦胧的天光看黄河远的背。
蝴蝶骨上全是花瓣般的吻痕,一直往下延伸,白云间着魔了似的伸手去摸,那一小片皮肤上的吻痕似乎从花瓣变成了红色的火苗,摸起来比旁边白色的皮肤要烫很多。白云间按了按,明明没用多大力气,黄河远却打了一个激灵,直挺挺地支棱起上身来。
是我白云间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啊,哦,什么黄河远懵逼转头,看见白云间脸的瞬间,记忆欻欻回笼。愣了一秒,他唰得拉高被子盖住自己,一大早血气上头,露出的脸皮涨得通红。
然而,白云间没半分不好意思,淡定坦然地问:我们昨天做到哪一步了?
黄河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一点,很模糊。
黄河远松了一口气。他作为博览众片的黄色废料之王,心理承受能力其实还不错,但昨天那场play,已经没节操到他想想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地步,白云间不记得真是太好了!
就很平常的交流。黄河远说,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嗯!
我要看监控。白云间伸出手掌,你手机给我看看。
黄河远:不行。
远哥。白云间固执地摊着手掌,低声说,我不能对我们的第一次毫无印象,远哥
好好好黄河远在三言两语间败下阵来,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给你看,你登电脑看,监控密码是我生日。我买早饭去了啊,你看完录像,自己知道就行,然后立马删掉,知道了吗?!
嗯,好。白云间莞尔一笑,乖乖点头。
黄河远钻出被窝,背对着白云间换衣服,刚套上内衣,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白云间关切地问。
白云间放心不下,光着脚走过来,把黄河远板过来,搓搓他的脸,哪里痛吗?
我黄河远单手捂着胸口,拧着眉痛苦万分,咪咪被你咬破皮了,衣服磨到有点痛。
白云间:让我看看。
不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让我看。
好吧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喝过奶啊,我看你平时应该少喝可乐,和我一样多喝奶。黄河远撩起衣服,控诉道:你看看,我是男的,你能吸出什么东西来,嗯?
我记得,你让我别吸了,一滴也没有了。白云间心疼又奇怪,所以我之前吸出了什么吗?
黄河远放下衣服,红着脸无地自容,不堪回首,你吸的不是咪咪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监控去啾命,真的好痛。
稍等,先别穿衣服。白云间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贴个乳贴?这样不会磨到。
也行。
黄河远勉强同意。
我帮你贴。白云间笑,好不好?
黄河远:也行。
白云间的乳贴,造型越来越不朴实。高中的时候还是长得和创口贴一样的乳贴,现在花里胡哨的,半透明的乳贴上印着一个粉粉嫩嫩的猫爪,就好像猫咪踩奶似的。
你现在就贴这玩意儿跑步啊?黄河远搓了搓胸口,倒是没那么痛了,就是心里觉得别扭。
嗯。白云间眯眼笑,可爱吗?
可爱是可爱黄河远挠挠脸,心想白云间贴着自然是可爱的,贴在自己身上,还是为了掩盖被白云间吸肿的咪咪,就显得古怪了。
以前你不知道跑长跑要贴乳贴,白云间笑着说,以为我做了变性手术,胸部发育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不是因为你突然练了胸肌么?咪咪还粉粉的,黄河远说,我的推理也很正常。
除了你,全班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那时候你为什么盯着我胸看?好看么?
黄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