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
白云间目不斜视地开着车,维护道:他很行。
黄河远拍了白云间一下,干笑着转移话题,你们大老远过来,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找家餐厅吧。凌云朵连忙接道,我们不挑,什么都吃。
噢噢,那先送你们去酒店?
不用了。丁鸥说,我们晚上的高铁回j市。
果然如白云间所说,是顺便来看一下他们,黄河远有些尴尬,礼节性挽留道:要不多玩几天吧,我带你们转转。
丁鸥看着车窗外面,淡声道:没什么好玩的。我有一个建议,这个春假,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玩,多买点吃的,宅家里吧。
因为武汉出现不明肺炎吗?白云间问。
嗯。丁鸥推了推眼镜,RNA病毒引起的感染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再加上春运,事情可大可小。
这件事情,黄河远其实也有关注,但过年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了,偶尔看看新闻,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深入去想。
妈,难道这就是你回来过年的原因?你不会要去研究病毒吧?凌云朵震惊地问。
丁鸥无语地顿了顿,朵朵,我的研究方向不是病毒。只是根据我建的数学模型,有波及全球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待在中央集权制国家会比较安全,因为方便调动资源。你当了那么多年警察,这点常识要有。
凌云朵:
唐平平温温柔柔地笑,妈,你担心朵朵和云间就直说嘛。什么数学模型,你就是放不下我们。
丁鸥:
丁鸥确实是放心不下,面无表情地吃完一顿饭,在高铁站临别时送了黄河远一个箱子。
黄河远双手接过,受宠若惊,他一直以为丁鸥不喜欢他来着,没想到居然会送他礼物。
谢谢丁教授。
你和平平一样,叫我妈吧。里面是KN95口罩。丁鸥说,小黄,你在微电极板植入对脑颅损伤病人的疗效里写的尝试,很大胆,我很欣赏。
丁鸥居然看了他论文!黄河远挠挠脸,想装个逼,您对庞加莱猜想的见解转念一想,万一丁鸥和他深入聊下去,不就露馅了吗,最终还是选择了诚实,我其实没怎么看懂。
很正常,至少你知道我研究的是数学,而不是病毒。丁鸥点了点头,看了白云间一眼,放缓了语气,我的婚姻非常失败,也不对你们多说什么了。保重,没急事发邮件,不要打电话。
黄河远:好的,您放心。
凌云朵抱了抱黄河远,搂着白云间肩膀轻声说了几句,看丁鸥走了,便也牵着唐平平,黏糊糊地往安检口去了。
走出高铁站,黄河远像踩在云里,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你家里人就这么接受我了?好像在做梦。
嗯。因为你很好。白云间说。
黄河远再次想到之前在车上的社死瞬间,捂脸说:就你觉得我好。
你本来就很好。
白云间笑着牵过黄河远的手,远哥,我们回家。
和白云间牵着回了家,黄河远绷紧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脱下精心打扮的皮,换上毛绒绒的睡衣,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白云间,我想出去玩。
白云间爬上床,搓搓黄河远的脸,想去哪里玩?
我们之前住的那家美好时光民宿,你还记得吗?黄河远红着脸问。
白云间立马品出了黄河远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眯眼笑道:远哥,你刚刚在车上邦邦硬,是因为梦到那间情趣房了?
黄河远:
你梦见什么了?白云间问,我吗?
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啊。黄河远轻轻哼了一声,拿出手机一通点。
过了一会儿,他失望地放下手机,耷拉着脑袋道:美好时光转型了,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农家乐了。也是,都七年了,不可能一直都在。
没关系。美好时光不在了,美好的时光一直存在于那段时间轴里。白云间rua了rua黄河远头发,我们可以创造新的美好,比如自己在天花板上装镜子。
对。黄河远重新兴奋起来,正好也不要出门了,我们听你妈妈的话,就宅在家里好了。还要多屯点粮。
去超市吗?白云间问。
不去。黄河远果断拒绝,他已经穿上了宅男睡衣,一点也不想出门,超市人也很多,在网上买好了。
白云间没什么意见,某种程度上,他也非常宅,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泡了一杯枸杞茶,坐在电脑前准备打游戏,等待开机的时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身道:远哥,记得多买几个套,还有润滑剂。
噢黄河远盯着手机,紧紧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一个大问题。
白云间笑问:你在想什么,该买什么尺寸吗?
不是。黄河远眉头紧锁,认真地说:我刚看新闻,钟南山先生今天去了武汉。这次好像和以前闹禽流感,新型流感都不太一样我有点担心。
白云间道:顾海宇在武汉协和医院实习,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黄河远震惊,什么,顾海宇在武汉?
嗯。
黄河远无法理解白云间居然现在才和他说这件事,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白云间递过手机,要是担心,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黄河远以前的微信号,QQ号,电话号码都弃用了,也就是说,他已经七年没和顾海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