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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韩皎意外的是,谢夺居然对这场意外伏击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惶恐。

当初鞑靼突袭京城,都没让谢夺露出半分惧色,燕王被围困却让他慌了手脚,还因为驰援方式跟大臣们起了争执。

因为不知道伏击燕王的敌军情况,情急之下,谢夺想派遣大量禁军驰援。

可朝臣们担心京城守备空虚,鞑靼趁虚而入的危机重演,所以拼死反对调拨大量京中守军,纷纷请求太子调遣驻兵驰援。

这么一来,耽搁得就太久了,燕王那头安危难测。

下了朝,韩皎立即去西苑求见。

谢夺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十分不安,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韩皎思索片刻,终于明白过来,谢夺可能是在担心燕王若是遭遇不测,自己罪责难逃。

去外地调兵驰援,至少多耗一倍时日。谢夺无措地抱怨:西北与京城守备充足,根本没有危险,那些臣子不过是顾及自身安危罢了,特别是那群燕王党,竟然无一人站出来替六哥安危着想,这群狼心狗肺的鼠辈!

韩皎上前道:殿下稍安勿躁,虽然还不清楚敌军底细,可回京的急报称这场伏击伤亡百余人,可见敌军并没有太大威胁,连我都能想明白,您这位战神倒是慌了。

谢夺回头看他:那你说应该如何驰援?

韩皎无奈道:问我?殿下知道我不善军事。

谢夺疑惑地看着他:你从前舍不得我动六哥的党羽,如今六哥有危险,你却如此镇定。

韩皎老实回答:从前我不希望你与燕王失和,主要是担心你惹上麻烦,可你总以为我心里偏着你哥,如今燕王遭遇险境,谁更在意你六哥,你总该心中有数了吧?

这话仿佛一记响雷,惊醒了谢夺。

心中的恐惧与无措,被一阵劲风彻底吹散了,惊慌的思绪也恢复清晰。

谢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即低声嘱咐韩皎:我明白了,韩皎,你在此地等我,一会儿回来详谈。

韩皎还没来得及多问,便见他急匆匆出了西苑。

*

佛堂之中,皇后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似乎是在阻止外人闯入。

皇后抬起一只手,身旁的姑姑赶忙伸手搀扶。

因为跪得太久,皇后的腿麻了,接连三五个宫女上前,才把她小心翼翼搀扶起来,缓缓转过身。

她红肿的双眼无法适应门外的光线,一时竟没法分辨冲进来的人是谁。

直到那人唤了声母后。

阿夺?皇后虚弱地迎上前,哑声问道:援军出发了没有?

第138章

调集驻军的加急军令,已经出京了。

皇后焦急道:他们多久才能赶到?

第一批轻骑兵,十五日内可以抵达战场。

这么久!皇后急切地望着谢夺:你哥能守得住吗?粮食够吃吗?

谢夺面无表情看着她,沉默片刻,坦言道:六哥的兵马只携带了足够抵达罗州的粮草,如今已经耗费十日的军粮,就算全军将士忍饥挨饿,最多也只能再撑七日,否则体力不足以御敌。

听闻噩耗,皇后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斜斜软倒下去,被谢夺伸手捞住,扶到一旁坐在圈椅里。

谢夺低头安慰道:母后不必太过担忧,这支叛军抢占地形优势发动伏击,而我军死伤不过百余人,可见叛军存在兵力劣势,并无太大威胁,即使真有危险,我军精锐骑兵也足以掩护六哥紧急撤离。

皇后痛苦地摇摇头:阿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将士们没有安全撤离,他肯自己一个人撤退吗!

谢夺没回答。

皇后虚弱地摆摆手,嘱咐儿子道:快去给菩萨磕头,求菩萨保佑你哥哥挺过这一劫!

谢夺没有动。

快去啊!

母后。谢夺沉声开口:求神拜佛又有何用?这种时候,您该想想谁还值得您信赖。

皇后惊慌地口中喃喃着给菩萨道歉,而后厉声呵斥儿子:不许胡言乱语!

儿臣错了么?谢夺面无表情望着她:父皇修玄半辈子,大难临头时,也没有神仙出手相救,是儿臣替他扛起了重担,对付那些居心叵测的奸党。如今,六哥出了事,我在朝会上要求调用京师守备,火速驰援,徐阁老一派竟无一人出列响应,这群人可信么?可靠么?

皇后麻木地冷哼一声,哑声开口:那姓徐的早指望不上了,他本以为你会舍弃储君之位,主动让给你六哥,不料你代政之后,竟然第一个拿他开刀,他如今求自保还来不及,怎会关心你六哥的死活?

谢夺眸光微敛,沉声开口:是,此人根本靠不住,母后与六哥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皇后期待地看向儿子:你有计策救你哥性命?

谢夺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只需五千轻骑兵随我出京,四日内,必能击退乃至全歼叛军,救回六哥。

皇后满面错愕:五千?你哥领兵万余都被围困了,五千人如何能救?

儿臣能做到。

不成!太冒险了,要去,至少带兵两万,让其他将军领兵,你哥不在,你不能冒险。皇后毫不犹豫地否决。

谢夺低声解释:我只能调用这么多人马,再多,就会惊动朝臣,继而惊动父皇,必然出不了京城。

胡闹!皇后含泪道:你哥如今生死难料,你还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带着五千人去送死吗!

闻言,谢夺平静的神色起了丝波澜,疑惑地看着皇后。

他本意是想提醒母后只有自己值得依靠,以免母后企图趁他不再京中联合燕王党再掀风浪,却没想到母后竟然不让他出京救援六哥。

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乖乖在宫里待着!皇后撑着扶手,吃力地站起身,难得对小儿子露出威严的神色:你父皇无力约束你,可还有本宫在!别说你如今还是太子,就算将来御极,本宫也管的了你!

见儿子神色惊愕,似是吓傻一般,皇后深吸一口气,略微缓和情绪,温声道:你六哥深陷重围,大楚的江山只靠你一人担着,你七哥是个不晓事理的,万事都听从李阁老命令,你若是贸然犯险,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本宫怎么活!

母子二人沉默相对。

谢夺低声道:看来在母后眼里,儿臣至少比七哥可靠。

皇后蹙眉道:那是自然,你七哥有脑疾,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和母后都指着你和你六哥。

谢夺注视着她,再次提醒:这是唯一能够确保六哥安全的办法,若是不让我出京,六哥必然会与将士共存亡,生死难测。

你这唯一的办法,要赌上我两个儿子的性命!皇后绝望地呵斥:母后只剩下你了,你胆敢涉险,母后立即吊死在你殿外!

这声悲戚地嘶吼,回荡在佛堂与廊庑之间,不断撞击着谢夺的耳膜,流入心脏。

如同春日的和风,盘旋在心底的积雪之上。

数月以来,凝聚在谢夺目光深处的寒冰一丝一丝碎裂开来,积攒着重重防备的阴郁目光逐渐融化,露出许久没有得见天光的稚气神态。

儿臣的性命,可以与六哥并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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