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锁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看来距离教主大人真的不远了。
他巧妙地抽出锁芯,丝毫没有破坏锁器的结构。
一个月的付出有了结果,晏长歌跨出了牢房栅门。他迈步向对面走去,这走廊不算宽,大概五米的距离,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很久,才停在白殊言牢房的门口。
监牢里不见天日,常年燃着油灯照明,计算时间也完全按照婢女送饭的时间。此刻正值深夜,万籁俱寂,晏长歌抬起锁器,斜上方的灯影摇晃着投映在银白的锁面上,像是只飞蛾试探着扑向这片银光。
锁链撞击声在内室响起,晏长歌抬起头,便看到白殊言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白殊言刚刚似乎在睡觉,现在被他动作的声音惊醒了,眼睛还微微眯着,整个人透着股慵懒而朦胧的睡意。
晏长歌隔着铁栅与他对视一眼,瞥见他眼底细碎而明亮的光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这么快就出来了。白殊言道:机关本事不错啊。
他微微欠身,仔细端详握在晏长歌手中的开锁.工具,赞叹了一声:这么一根细小的铁棍就能开锁?还真厉害。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恰好落在晏长歌的手上。天下第一大盗这双手修长有力,稳如磐石,此时竟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晏长歌垂下眼帘,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两人究竟离得有多近。他轻声道:这的确是特制的锁,比我那边的复杂一些,不过我已经摸清了大概的结构,这个应该也很快就能打开了。
慢慢来就好。
白殊言还在凑近了看他开锁,离他的手特别近。
晏长歌动作一滞,对他道:前辈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或许还需要很久。
白殊言摆摆手,道:我不困,你不用管我。
其实有点挡住光了。晏长歌想了想,找了个理由。
这样啊。白殊言讪讪起身,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也别干到太晚了。
他躺回床上,听着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开锁声渐渐入眠。
晏长歌总算能专心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玄铁锁器发出吧嗒一声。
伴随着这声锁开的声音,晏长歌这次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有点不争气啊。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晏长歌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
接近三年未曾打开的玄铁栅门被他轻轻推开。
他踩着自己鼓点似的心跳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晏长歌: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hhhhhhhh
终于进了白白的门啦!可以近距离接触了嘿嘿嘿
最近在帮家里的仓房装修咕了两天。
明天大概会双更~
最近好像有流感啊,大家要小心啊,去人多的地方记得戴口罩。
对了,看到有人问结局的问题。本文小世界有he有be,具体每个世界我就不剧透了,最后肯定是he。
但是可以告诉大家be占多数emmm希望不会有太多小可爱抛弃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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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隔壁狱友武功天下第一(五)
踏进白舒言的牢房,晏长歌不禁打了个寒颤。丝丝寒气自脚底蔓延至全身,七经八脉涌上一股凝滞郁结之感。
他运转起内力,才勉强抵御住血液冻结成冰的趋势。
好霸道的千年寒玉!
晏长歌的双眉微微拧起。这手段未免太过狠厉,若非白舒言这般内力深厚,如他在江湖上这样的一流高手,在这里恐怕也活不过一年。
他几步绕过门口的屏风走进内室。白舒言的牢房是普通牢房的三倍大,内室设立了一角书房,角落处摆放着一块小巧的白玉屏风。
牢房最深处是一张五尺宽的雕花红木床,白舒言侧身睡在上面。他身上盖了张锦被,但在这间寒室里,再厚的被子怕是也只能起到装饰作用罢了。
对于这样的顶尖高手来说,百丈之内的风吹草动本可尽收入耳,然而白舒言却仍然沉沉睡着,丝毫没有惊醒的迹象。
不知道是这寒玉禁锢了他的五感,还是因为他信任自己呢。
晏长歌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揣度后者的可能性,一边轻轻走了过去。
白舒言在睡着时内力也会自行运转,但他此时身子蜷缩在一起,眉目间笼罩着一股寒气,显然睡得并不舒服。
前辈。
听到耳边的呼唤,白舒言缓缓睁开眼睛,晏长歌正立在床边低头看他,因为背着光,他墨玉般的眸子一片漆黑。
白舒言迷迷糊糊地望进他深沉的眼底,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抬头再看时,晏长歌嘴角还是勾着他惯有的闲适的笑意。他道:我走进来了。
不错啊。白殊言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当今天下你的机关术水平已臻前三。
晏长歌面上毫无自得之色,只淡淡道:石先生的手法实在精妙,于机关术一门我还差得很远。
他似乎有些急着离开,径直问白殊言:前辈身上是否还有桎梏
这里还有一道锁链。白殊言示意道。
他左脚脚腕上套着条银光闪闪的锁环,动作间叮当撞击声清脆如铃,那环大小适宜,模样精致,套在他白皙纤瘦的脚腕上,简直像个价值连城的饰品。
晏长歌的目光凝注了一瞬。
怎么样,能开吗?白殊言问道,我仔细看过,根本没找到这锁环的接口。
我看看。
晏长歌衣摆一掀,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托起白殊言的脚腕,入手一片冰凉,玄铁都要比他皮肤的温度高些。
他的唇顿时抿成了一道沉闷的直线。他低声道:前辈住在这里是不是一直都很冷?
当然快冻死了。
白殊言心里在流泪,面上还得保持绝世高手的气派,淡然回道:尚可。
是吗。晏长歌向他笑了笑,白殊言竟从那笑容里看出了安抚的意味。他道:我会帮你离开这里的。
声音不大,却沉稳而笃信。
白殊言看着眼前黑黑的头顶,发现自己的手又在发痒。
真想摸摸晏长歌的脑袋啊。
可惜还不是徒弟呢。
你坐上来吧,这样不行。过了一会儿白殊言才意识到这一点,对晏长歌拍拍旁边的床,我在这里待惯了,刚刚都没注意。离地面太近会伤筋脉的。
晏长歌就坐到床上。白殊言斜靠着被子,腿伸直了搭在他的大腿上,总觉得这姿势比刚才还怪。
这还不是最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