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把他眼冒凶光的样子瞧了个正着,觉得没眼看,求求你放过头发吧它是无辜的。
白殊言的手还在斗争,被晏长歌扯开了,还是我来吧。
浸了水的头发特别沉重,这时他头皮一轻,晏长歌将他的长发捧了起来。
交给我好不好?很快就好了。晏长歌轻声道。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里,灵巧而有力,白殊言还没什么感觉,发丝便一缕缕顺开了。
那谢了。见他娴熟而顺畅,白殊言就不自我折磨了。
晏长歌拿起皂角细致地为他打上泡沫,手中的黑发浓密又柔滑,似上好的绸缎反射出润泽的水光。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轻轻揪断了夹杂在其中的一根白发。
他微微拧眉在黑发中翻找几下,乌云似的黑发中,不知什么时候有几根染上了银色。
白殊言感觉到他停下的动作,回头瞥到他手里捏的白头发,不在意地道:没事,谁还没几根白头发啊,不用专门拔,说不定自己就会掉了。
或许是他多心了。晏长歌将那根断发在指尖上绕了两圈,只觉得这颜色格外刺眼。
白殊言倚在桶壁上,懒懒地享受晏长歌的服务。头顶按摩的力道轻柔适中,温热的气息渗透进头上的穴道里,让他舒服得昏昏欲睡。
他睡着了。
晏长歌意识到这一点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发用水冲洗干净,又用内力烘干。
然后依着盘桓内心许久的念想,伸出食指碰了一下白殊言线条漂亮的蝴蝶骨。
一触即分。
他的指尖轻慢得像是停了一只蝴蝶,深怕动作稍大便会将它惊醒,闪开翅膀翩飞而去。
宿主,你知道刚刚在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白殊言醒的时候听到系统这么问他。
语气神秘兮兮的,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天的大事件。
白殊言:怎么了。该不会!
主角把你从水里抱出来,帮你擦干水穿上衣服系统缓慢地说:他把你抱到了床上然后低下头
白殊言睁大眼睛,卧槽!难道他!
是的。系统沉痛地道:他就这么低下头帮你盖上了被子。
白殊言:想说脏话。
此时晨光熹微,屋内还是一片暗沉。白殊言想睡个回笼觉,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走进来站在床边,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照在脸上的阳光。
就在他即将陷入更深的梦境之际,那人投下的影子越来越沉,像是低着头在靠近他。
白殊言蓦然睁眼,与晏长歌对上了视线。
近在咫尺的距离使他的气息十分浓烈,深邃专注的眼神清晰可见。白殊言瞪着眼睛甚至不敢开口,只怕微微一动就会碰到对方的唇。
晏长歌眸光闪了闪,垂眸缓缓直起身。
白殊言也随之坐了起来。
一时间不知该说句什么打破沉默。
系统正在用和我预知了我预知了!在他脑海里刷屏,好像已经死机了。
其实白殊言也很想假装死机。
晏长歌沉默半晌,轻声开口道:方才是我唐突了。
所以你白殊言心情复杂。
如你所见。
方才是晏长歌第一次放任自己,却不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对方发觉了。
单看晏长歌表面的沉稳自若,绝没有人能想到他此时剧烈震荡的心绪。
他向白殊言微微一笑,道:我心悦你。
你不用急着拒绝。见白殊言立刻挺直了身子,他抢先开口道:我们还有很多相处时间,来日方长。
晏长歌时间还长,白殊言却已是日薄西山,甚至如果今晚任务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明天就会死得干脆利落。
白殊言想到这里,狠下心准备冷酷地拒绝他,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他刚张了张口,突觉胸口一沉,一股热流瞬间涌出,血腥气顿时充斥了他的口腔。
他嘴角的血色让晏长歌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白殊言剧烈地咳嗽着,晏长歌惊惶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不住地擦他的嘴角,但暗红色的血液不要命似的向指缝外涌出。
白殊言每咳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动着全身经脉随之震得剧痛。
他昏迷之前,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他妈也预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什么,给大家拜个晚年吧。
注意别像我一样宅在家里就知道吃,已经胖了三斤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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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隔壁狱友武功天下第一(十四)
一架宽大的马车驶离京城,轱辘留下两道向南的车辙印。
行至途中,车厢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痛苦。
驾车的是个中年汉子,他颇有些同情地说:大爷,你兄弟既然病得这么重,怎么还不在家里尽快找个大夫给他治病,反而要出远门,这路上奔波岂不是耽误了病情?
能治他的大夫不在京城。
不少有名的药堂总部都设在京城,怎么可能缺少名医问诊。汉子暗自摸不着头脑,但也识相地没再问。
这架马车行得很平稳,晏长歌把白殊言护在怀里,更是没让他感受到丝毫颠簸。
他低头问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用了。白殊言摇摇头,声音有些喑哑。他问晏长歌:我们去哪啊。
去武当。
晏长歌用狐裘将他裹得紧紧的,他原本乌黑亮丽的黑发已经有大半褪了颜色,一缕银色的发丝洒落在雪白的狐裘上,竟不知哪边更白一些。
白殊言费劲地把手从狐裘下钻出来,拈起一缕捻了捻。
像是挑染了银发,看起来还挺酷炫的。
别看了。白殊言指间滑过一缕冰凉的触感,头发被抽走了。
身后的人手指穿梭在发丝间,将披散的头发一点点收拢起来,最后聚于头顶。
白殊言披头发披了很久,久违的颈间再次清爽起来。他晃了晃脑袋,伸手摸过去,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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