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祈却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你是说师父他明明知道那个珠子上有符咒,会害死那对夫妇,还是任他们走向死亡?
是啊。怨鬼摇着头貌似悲天悯人地说:天师大人早已超脱凡俗,又怎么会在乎人类的性命呢。
可怜那对夫妇的孩子了,也不知道失去了父母,他之后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听说孤儿院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它的声音越来越低哑,飘忽而空寂,带着某种引诱人心的调子,似乎能激发出潜藏在人心底的一切**。
愤怒吧!怨恨吧!复仇吧!
元祈周身旺盛的阳火形成了一层灼热的防御结界,让怨鬼无法窥探到他的内心,但它一直紧紧盯着他,欣喜地看到他在自己不遗余力的诱惑下,目光逐渐冰冷下来。
去他吗的鬼天师,你也有今天怨鬼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阵灼热的阳火突然自它的灵魂中升起,它打着滚大声惨叫起来。
主人饶命!这是干嘛啊!饶命啊!
那是自主仆烙印中烧起的惩罚,只要元祈意念一动,便可用先天至阳之气随时要了它的小命。
元祈冷冷地看着它。就在怨鬼绝望地以为它就要这么魂飞魄散之际,突然全身一松,灼烧感停了下来。
它本体上已经遍布蜈蚣似的疤痕,让这丑陋的鬼更加可怖。怨鬼气若游丝,趴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元祈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师父说我什么时候能把它彻底打散,什么时候就能出师了。那可不行。
今天就先饶你一命。他低下头,对怨鬼说:无论我师父做了什么,也不需要你来置喙。以后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想必你都知道。
难以言喻的剧痛似乎还游走在灵魂深处,怨鬼恐惧地浑身不停颤抖,听到他这句话连忙强撑着点点头。
怨鬼的话不曾在元祈心中掀起半分波澜。
彭政国夫妇的死就算真的跟师父有关又如何呢。那两人心黑到骨子里了,死在自己的贪念上也是罪有应得。
他进卫生间的时候满心失落,出来时心情已焕然一新。
想到他得以离开彭家很有可能有白殊言的手笔,元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我靠!这什么鬼东西啊!他出来时,就听到一个舍友在大叫。
什么东西啊我来看看?是不是有那种情节啊李恺兴奋地凑了过去,然后一声我靠再次脱口而出。
这肯定是胡小文的书!她天天领着几个女生看这种书!
李恺噫了一声,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
他看见元祈出来,冲他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说:元祈你快来,给你开开眼界。这里边竟然还有胡小文那个腐女的书哈哈哈。她平时可宝贝这些书了,没想到还能落在我们手上。
腐女?元祈没听过这个词,疑惑道: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元祈小可爱一脸纯洁:腐女是什么啊?
白殊言:是一种身体腐烂的女鬼,很可怕的。感谢在2020021220:54:50~2020021321:1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上桑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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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男鬼师父每天都要吸阳气(十)
白殊言漫无目的地在学校周围晃荡着。一路上吃了个不知道哪年跳楼自杀的怨鬼,淹死在水里想找替身的水鬼,还遇着个卡在厕所里的,就是太恶心了实在下不了口。
他感觉无聊了打道回府的时候,刚走到寝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男生奇怪的笑声。
听起来有点猥琐,该不会是聚众看小黄片呢吧。
白殊言谨慎地先探头进去看了看,发现他们竟然各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还挺好学的,对不起是他太污了。
白殊言没怎么注意书皮,就穿过寝室门直接飘了进去。
元祈坐在桌前看得投入,连白殊言进门了都没发现。
他手里捧的正是胡小文的得意收藏。
几分钟之前,当他在舍友的解释里弄懂了其中的含义时,一时间竟然懵了。
元祈很少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着李恺挤眉弄眼塞给他的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一本霸道总裁和男版灰姑娘的爱情故事,剧情一言难尽,但书里的某些情节写得十分香艳。
当元祈翻到某一页时,种种露骨的语言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继续看下去,但元祈还是鬼使神差地,目光在那些火热的文字上滑了下去。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把这些新鲜的桥段读了进去,又好像根本没能理解,只剩下烧灼的大脑和纷乱的思绪。
走马观花似的闪过无数念头,他甚至不敢细思。他只觉得随着这段文字越来越不可描述,一股热气似乎从他周身的血液里涌到了脸上。
元祈的双臂搭在桌面上,慢慢低下头趴了上去。他胸口搏动得很厉害。
就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隐秘心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趴着看书不要眼睛了?坐直了。随后有人轻轻拍了下他弯着的后背。
那声音不大,满含关怀之意,落在元祈耳中却如炸雷一般。
白殊言没想到自己只是提醒他一下,元祈就吓得够呛,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结果咣当一声头撞到了床的栏杆上。
元祈吃痛地捂着头顶,来不及想别的,第一时间先把书用卷子盖上了。
白殊言也被他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毛躁啊。
有舍友听见响动问元祈:你怎么了?
没事啊。元祈毫无异样地摇摇头。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头撞到栏杆上了。刚刚的声音和我上次撞到头一模一样。舍友回忆起那个场景,牙疼地嘶了一声,真够疼的,像开瓢一样。
元祈听着他形象的形容词,也感觉自己的头顶像是裂开了一样剧痛。舍友转过头,他不禁忍痛地皱起了眉。
快过来我给你看看。白殊言赶紧拉着他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他担忧地问:疼不疼啊,刚刚撞得好像不轻。
他化为实体,伸手摸上元祈被撞到的地方,感觉手下有个包微微隆起。
元祈从小到大最怕疼,每次受了伤都要哭半天。白殊言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突然吓唬你的。都鼓包了,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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