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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不问三九(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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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顾着自说自话,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朝前走了几步,指着它说:这是我爱人的火化证,你们不收,她现在火化了你们怎么这么势力?你们眼里只有钱对吧?

陶晓东推开他,把他推得又后退两步。这人只顾着自说自话,手里拿着火化证絮絮地说着话。

他走上来陶晓东就把他推开,力气很大。汤索言被他挡着也出不去,后来叫了他一声:晓东。

陶晓东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汤索言安抚地看了他一眼,陶晓东才侧了侧身没再挡着。

汤索言先是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上来处理。随后跟那位家属说:你冷静一下。你爱人离开我很遗憾,但我们确实无能为力。你爱人第一次来门诊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这个结果,你当时是接受的。现在你反复来找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那句话,有事去医院找我,这是我家。你刚失去亲人,我不想报警处理这事,你自己走吧。

汤索言说话的时候那人还很安静,汤索言话一说完,那人突然把手伸进了兜里。陶晓东反应很快,他迅速上前一步又挡在汤索言面前,很防备的姿态。

陶晓东挡得很严,汤索言推不动。

晓东。汤索言皱了下眉,起来。

陶晓东不听他说话,对方拿了张纸又低声絮叨着走过来的时候陶晓东伸出胳膊挡他一下,不让他继续过来。那男人抬手就在陶晓东带着夹板的那只手上砸了一下。

陶晓东瞬间白了脸,一脚踢在他腿上。那人砸在电梯门上嘭的一声闷响。

汤索言急了,用的力气大了点,直接掀开陶晓东:跟你说了别挡着我!

陶晓东肩膀在墙上磕了一下,汤索言死拧着眉,捉住他手腕去看他的手。

这一早上的事太让人烦躁了,无论是堵在门口的这个人,还是陶晓东一直挡在他前面。

看过陶晓东的手汤索言又回头去看那个陷在自己思想里的男人,电梯门在这时正巧开了,物业这单元的负责人带着两个保安上来了。了解了情况后问汤索言想怎么处理,汤索言冷着脸说了个报警。

他这是第二次来了,他怎么进来的?登记过?汤索言问物业人员,他想找我就能直接站到我的门口是吗?

物业人员连连跟他道着歉,说他们会调查核实,以后门岗会加强审核。

那位家属头也不抬,问他话时回时不回,多数时间只顾着自己低声说话。汤索言医院里一堆事,他没时间等着警察过来调查,这事就全交给物业处理了。

汤索言很明显是生气了。陶晓东没怎么见他生过气,这样彻底冷着脸的是头一次。

俩人下去坐进车里,陶晓东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问他:手疼得厉不厉害?

没事儿了,陶晓东看了眼自己的手,就刚才那一下,过去就没感觉了。

汤索言看看他的脸,和他头上的汗,转开头不看他,只是皱着眉说了句:没句真话。

他启了车,车里安全带的提示音在滴滴的响,陶晓东心里想事没注意,汤索言提醒了句:安全带。

陶晓东沉默着扣好,过会儿说:我真没事儿,言哥。

汤索言没回话,车里挺久都是安静着的状态。一直到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汤索言才说了句:下车。

汤索言先去科里一趟,交代了一下。然后带着陶晓东去骨科拍片。

陶晓东一直说不用,他自己去就可以。汤索言说:没事,我带你去。

我又不是找不着,你该工作工作啊。陶晓东也不愿意,就拍个片我还能拍不明白么?

陶晓东有点着急,汤索言这段时间一堆事,天天都忙不过来,这因为他的手还得耽误工作时间,等会儿还得查房。汤索言步速挺快,陶晓东跟他走着,突然抓了他胳膊,皱着眉说:你赶紧回你那儿,我不用你跟着。

汤索言站住了,看他。

陶晓东又重复了一次:你快回去。

汤索言问他:不用我?

陶晓东知道他可能不太高兴,但是跟让他耽误工作时间陪他拍片比起来陶晓东宁可他生气。于是点头说:不用。

汤索言也点了点头,转头走了。

没有汤索言陪着没什么方便能走,陶晓东只能自己挂号去排队,坐那儿一看前面还好几十号,叫号屏幕上连他名字都找不着。

这些号够他排到下午的。

陶晓东叹了口气,去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水,往叫号区一坐,坐得稳稳当当的,没几个小时到不了他。

然而他也就坐了十五分钟,突然出来个小护士,问:哪位是陶晓东?

陶晓东出了个声。

她说了句:跟我过来吧。

陶晓东一想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跟着进去,插了个队。还是上次那位大夫,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开了单子让他去拍片。

骨头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本来陶晓东的手这两天就可以拆夹板了,因为今早那人的一砸,他还得再带几天。

看完结果他就走了,走前给汤索言发了个消息,跟他说了下没事,又说了声先走了。汤索言没回他,他白天忙起来时候不看手机。

一天下来这两位都没什么联系,下班前陶晓东给汤索言打了个电话,问他加不加班。

汤索言说:加班,不知道得几点,你今晚先别回去了,明天我不加班的话给你打电话。

陶晓东愣了下,然后啊了声,没再说别的。

汤索言跟他说:晚上烫烫手,自己按按。

陶晓东说知道了。

总共没说上几句话就挂了。

这俩人认识这么久,住一块也一个月了,现在这种状况是第一回。

家都不让回了,这是真气着了。陶晓东自嘲地笑了下,他还当汤索言没脾气,看来还是有的。

虽然汤索言说过了让陶晓东今晚别回,可他晚上九点半从医院下来,还是在停车场看见了陶晓东。

汤索言上了车,带了一身外面的凉气。车里也没多暖,停这儿有段时间了,陶晓东都睡了一觉,车关火时间久了也没比外面暖多少。

汤索言问:什么时候来的?

陶晓东说:一个小时差不多。

汤索言看了眼时间,平静道:四个小时差不多。

陶晓东看看他,说: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回去。

汤索言不太明显地皱了下眉,没看他: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

陶晓东说:听懂了。

听懂了就是不听?汤索言看着窗外,你怎么那么多主意。

陶晓东还想说什么,但现在的气氛实在不适合了,一句顶一句的容易吵起来。

俩人安静地坐了会儿,陶晓东叹了口气,右手伸过去碰了碰汤索言的胳膊,叫言哥。

汤索言嗯了声,说:下次别挡着我,也别想着替我扛什么,你这样只会让我特别慌。

陶晓东摇头,犟劲也上来了,说:下次我还得在你前面。

汤索言抿了抿唇,他这样的时候看起来就严厉很多,跟平时的温和又不一样了,有点像工作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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